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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


  小莫不理我,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去解释。这件事也许非要等到押赌的结果出来了,才能有所转变。

  下了早课,我走在整个队伍的最后,能听见小莫和几个人一起闲聊,小莫说:“我看上那条裙子了,等攒了银钱我就买下来。”

  她旁边的人笑着,“这次赢了钱,再跟着紫苑压一次赌,就差不多了吧!”

  小莫侧过脸笑,十分开心,“这次我把所有钱都压上了,我算了算会赢很多。”

  我看着小莫,小莫用余光也看到了我,她停都没停就马上挪开了视线,我想说:“小莫,你就没想过万一输了怎么办?”

  我停在那里,看着她们说说笑笑越走越远,小莫始终没有再回头,我心里难受极了,胸口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。

  小莫是我在金宫唯一的朋友,现在却离我越来越远了。

  我胡乱吃了饭,想找个僻静地方练武,我在金宫到处走的时候,碰见几个头带党,其中一个比较善良地提醒我,“你的等级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,在金宫里乱跑是要挨罚的。”

  可是从来到金宫,我也跑了不少地方,譬如:喂蚊子的那天晚上,我去的湖边。

  想着想着,胡乱地往前走,自己都不知道走到了哪儿。反正是没人的地方,自己呆呆地坐了一会儿,然后提起剑到处乱砍,没有什么章法,但是玩得挺乐的,这大概就叫发泄吧。

  出了汗,我就躺在草地上装死,听着自己的呼吸声,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江陵城、金宫、主上、楚辞、白砚、小莫、紫苑,大家都有明确的目标,知道自己要干什么,而我真的就像是一颗臭蛋,自己都分不清到底要干什么,只能走一步算一步,我心里不爽,就又在草地里滚来滚去。

  弄得满身都是草叶子,才听见有人说:“您怎么在这里?”

  我正滚到脸朝下,听到有人说话,不敢再动,整个人半扣在草地上。用“您”,这么尊敬的称谓,应该不会是跟我说的吧。难道说,这里原本除了我,还有另外的人?还看了我小狗滚草地的一幕?

  还好我选择乱滚的地儿,旁边有几棵大树,两侧的草也比较高,是挺不起眼儿的一个地方,不仔细找的话,应该找不到。

  好像有人淡淡地应了一声。

  “有一个问题我一直都想问您。”

  呃,这声音听着好耳熟啊。我在金宫认识的人可不多,不过这个声音肯定是听过的。

  “您准备什么时候攻打江陵城?”

  “你有别的建议?”声音淡淡地带着威严,听到这个声音我几乎马上坐起来。

  “不是,我只是为您感到不值,您明明知道那个人是来做什么的。”

  “谢谢,这是我自己的事。”不冷不热地回复,却让人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
  那人果然没话可说,停顿了一下,然后说了句礼貌的话离开。

  我抓了两蓬草待在那里,简直就像被雷劈了一样。他说:“您准备什么时候攻打江陵城。”我就是再迟钝,也应该能猜出那个人的身份。

  每天在金宫里乱逛,武功很高,被人您您地叫,这个人……

  “你准备趴到什么时候?”

  我捏着草不断地拔出来,拔出来。虽然趴着很舒服,但是我更喜欢躺着。

  我认命地翻过身,看见那张蒙着面纱的脸,美丽的眉毛上扬着,眼睛里都是打碎了的宝石,面纱下面简直就能让人好奇的要死,这人长得简直就像知道我的爱好一样。

  每一次都让我的心,不由自主地“怦怦”乱跳。

  他站在那里,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袍,仿佛这世上所有的污秽都要跟他远离一样,完全是一朵不食人间烟火的却热烈绽放的火红月桂。

  火红是燃烧着,让人毁灭的颜色,他那白色的长袍,也像火苗一样,跳跃着,燃烧,把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,眼睛却妖娆,明亮无比。

  “你刚刚那是在练剑?”他眯起细长的眼睛,没有任何的情绪。

  我看着他,除了紧张外,竟然有意外的哀伤。呃!我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,是跟刚才的人一样用您开头?小莫说头带能分辨出一个人的身份,可是没有头带呢?难道我要问人家,您是哪位殿下,或者干脆,您是不是主上?

  我觉得自己真的有点犯傻。好不容易适应这里的环境,开始变得聪明一些了,今早跟白砚说话思维还很清晰。不过在这个人面前就什么也不会说了。

  我很喜欢一个人穿白色或者红色的衣服,看见就觉得亲近,尤其是他这种长相,简直就像是深刻在我脑海里几百年似的,熟悉得让人想哭。

  我想挪开视线,可是管不住自己。我揪草,揪草,本来准备豁出去了,直接捅出一句话问他:你到底是谁?

  可是刚抬头就看见他皱了皱眉头,“你就那么想提升武功?”眼神的方向,是我的手心。

  我的右手手心,因为练武磨出了一个个透明的大泡,我准备晚上回去烫根针挑了,现在让人看见,好像挺丢人的,练武这么长时间了,还起泡。赶紧攥上手,手指磨蹭到了水泡,疼得直龇牙咧嘴。

  那人眉头皱得更厉害,大概是没见过我这么笨的人。

  “保护好手才能继续练武,这你都不懂吗?”

  呃!这我倒没听说过。

  “等手好了再练吧!”那人眼睛又眯了眯,“跟我过来。”

  “啊”,我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,倒是站起了身。他侧头看我,长长的睫毛浓密而且弯弯的,黑得彻底。

  我张了几次嘴,终于结结巴巴对说出来,“你……你……是……”

  他笑笑,俊美的脸上,眉目静如山水,无波无尘,“流暄……我的名字。”

  流暄,流暄,怎么听着这么耳熟。

  要学最厉害的武功,找到一块刻着“流暄”两个字的美玉。

  流暄,不是一块玉吗?流暄怎么会是一个人。

  第六章 熟悉

  流暄在前面走,我在后面跟着,简直就像小跟班,也不知道走到了哪儿,反正周围有不少头带党,我用余光看看他们,他们也看看我,谁也没有多说话。

  我记得我是一直往前走,没有加快脚步,可是不知道怎么的,走着走着就跟流暄并肩了,我挺诧异,周围的头带党们瞧瞧我也很惊讶。

  我住的地方,女人居多,每天都叽叽喳喳的讨论这个那个,没有消停的时候,这里就不一样,景色优美不说,还很安静,来往人不少,大家都是用眼神交流。

  越往前走,人就越少,等跨入一个大门,里面几乎就见不到什么人,都是大片大片的月桂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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