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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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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耸肩,“真的,不愿意就算了。你若是不在乎腿脚不便,我自然乐意工作量少一点。” 鹰犬之一跳出来说:“公子,不过是个女子,让她看了又如何?” “是啊,又如何?”我奸笑,“我只不过想知道您病在哪里,治端正理当治本啊。” 赵策碎碎念道都是萧暄不安好心阴险毒辣其心可诛之类的话,终于拿出勇气解开了裤子。我在这关键时刻喊一声:“底裤就不用脱了,除非……” “闭嘴!”赵侯爷终于发飙,“我那里没问题!” 宋子敬也不幸落马,低头闷笑。 赵策拉拉扯扯半天,才脱去了裤子,然后悲凉凄婉地看着我,大有义士赴死的壮烈。 “别站着嘛,上床吧!” 赵策看样子已经有了求死的决心。 我终于收了玩笑的心思,告诉他躺下了我才好检查。他松了一口气,将信将疑地上了床。 我净了手,开始顺着穴道经脉揉捏,一边按一边问他感受,是疼是酸是胀是麻还是痒。我一本正经,赵公子也严肃回答。捏到关键的地方,换不同的力道和方式反复按压,再问他感受。除此之外,还详细询问了日常饮食,起居生活和近来去过的地方。赵家下属防备我,赵公子自己倒很坦然地全盘托出。 完了,焚香施针,在病结部位敷药,配以我特制的热石进行热敷。 赵家下属问:“我家公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?” “富贵病。” 赵策瞪大眼睛。 我冷笑:“皮肤那是过敏,水土不服加上饮食不调,最近忌酒忌腥荤,青菜水果多多吃,多喝水,洗药浴。身上这病,一是坐马车坐的,二是原来就有轻度风湿入骨,再加上这几日喝多了凉酒;头痛那是风湿加上风寒。赵公子上半年三、四月不是在川泽之地待了两个月吗?那正是川泽之地最为潮湿的季节。你本不是土生人,逗留期间又没注意保养,常饮凉性酒,导致轻微风湿。” 赵策吃惊地看着我。 我继续说:“你觉得骨头肌肉酸疼,容易疲惫,抽筋,都是轻微的风湿症状。不过普通轻微湿毒即使入体,你离开川泽那么久,又一直在干燥之地生活,那湿毒自己就可消去。但是你的症状却加深了。我怀疑你除了感染湿毒,还染了别的什么东西。这得详细检查才清楚。” 我一口一个毒字,把赵家人吓得直哆嗦,心惊胆战地问:“严重吗?” 我很权威很严肃很深沉地说:“你家公子还年轻,好好调养就没有大碍了。只是这病绝对不能掉以轻心,现在看着只是身体不大舒服,拖久了可是关节肿大浑身疼痛,死不了活受罪。”我一边说着一边下笔如飞。 赵策白着脸,不住在自己身上摸着。 我把方子交给下人,又详细嘱咐了一番条理方法和注意事项,顺利完工,喝了口茶告退。 赵家人并没有为难我,还送了一盒珠宝答谢。我很大方地接了过来。待出了门就转交给宋子敬。 “充军费吧。小小贡献。” 宋子敬笑着接过去:“你倒大度。只是这赵公子的病,真的就如你所说的那样重?” “还好啦。所有大病都是小病发展起来的。”我冲他挤了挤眼睛。 宋子敬不笨,“你故意把病说得很严重的吧?” 我乐得跳,“看出来了!谁叫他欺负我们阿暄的。我们家阿暄只有我能欺负!” “阿暄?都叫得这么亲热了。”宋子敬很无奈。 我蹦蹦跳跳跑远,回头丢下一句:“先生,你也该娶媳妇儿咯。” 不待看宋公子的表情就赶忙跑走了。 我回去后先去找萧暄汇报工作。越风站在门口,看到我,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。我同他很熟了,立刻明白什么意思。 “里面又低气压?” 越风小声叹了一下,“要你一来就放你进去呢。脸呀,都是这样的。”说着比了一个长度。 我噗嗤笑。萧暄打雷般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,“回来了怎么不进来?” 的确火药味浓重啊。 我掀开帘子进去。萧王爷正一脸阴郁地看折子,头顶电闪雷鸣。难道是谈判席上赵策给他受的气,现在才发作出来? 我呵呵笑了一下:“吃了吗?要不我叫越风弄点来,我陪你吃。” 萧暄丢下手里的折子,盯住我,“赵策的病怎么样?” “哦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就是数症并发要治好有点麻烦而已。” 萧暄笑了笑,我只觉得鸡皮疙瘩刷地掉了一地。 是有哪里不对啊? 到底是哪里呢?我努力想。 “你,”萧暄终于说,“要他脱光衣服?” 啊…… 我咧嘴的表情定住,哭笑不得。 “那个……” “是不是?”萧暄丹田发力大声问,震得我一阵耳鸣。 看来真的惹毛了他了。 我摸了摸鼻子,觉得今天的事可大可小,那就万万示弱不得,非得东风压倒西风,反追为打,才可以顺利过关。想到这里,底气也足了,我也气沉丹田。 “干嘛大吼大叫的?检查身体哪有不脱衣服的!他自愿脱的!我就是要他好看!什么人嘛,仗着一点旧情就话语伤人。你忍我可不能忍!大不了他召告开下说我欺负了他啊!” 萧暄被我冲得一愣。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桌子上,“还有你这什么态度!我为你出气你还冲我发火!没良心的东西!我只不过逼他脱了几件衣服,你杀他们百万人的时候心有软到哪里去了?” “反了你了!”没想萧暄回过神来,火气更大了,眼睛瞪得老圆,“这么说你还有理了?” 我没想到他这反应,内心也轰地燃起一把火,“我又怎么没理了?” “你寻他晦气需要用这下三滥的法子吗?你做什么不好干嘛要他脱衣服?有什么好的!” 我气得眼睛发红,“你哪根筋不对了?早上不和颜悦色,晚上就大发雷霆,更年期也不是你这样的!” 萧暄站了起来,双眼发射激光,“你倒委屈了?脱别的男人的衣服的时候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一下?” “不就是逼他脱衣服?”我气吞山河大喝一声,“服气你也脱给我看啊!” 静默—— 黄昏归巢的乌鸦在外面的树上叫。 我噗地笑出来,捂着肚子蹲下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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