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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六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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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著雨和萧胤、丹泓分别后,当晚便回到了禹都,暂居在一间客栈中。 第二日,她便乔装到了庙市街上玉娘的成衣店中,她在皇甫无双身边做太监时,和平、康、泰联络是通过玉娘的成衣店。没想到她刚到那里,便看到平、康和泰早已经在那里等候着她了。 看到她进来,康早已大踏步窜上来道:“将军,你和王爷到底怎么了?怎么他将你从牢里救了出来,你却不进宫了。” 花著雨拖过一张椅子在桌前坐下,低低“哼”了一声,问道:“康,你一点也不担忧我在牢中受什么苦吗?”这三个人看上去这些日子过得倒不错,上来就问她和姬凤离怎么回事,丝毫不担心她在牢中怎么样。 平端起茶壶为花著雨斟了一杯茶,缓缓说道:“有王爷护着你,我们还担心什么。” 花著雨瞪大眼睛,将目光转向泰。泰也含笑点了点头,表示平说的很对。 “你们什么时候被姬凤离全部收买了?”花著雨凝眉问道。 康捞起一杯茶一饮而尽,“我们怎么会被他收买,只要他有一丝对不起将军,我们都不会饶他的。只是,我们三个是完全相信他绝对不会让你受苦的,这不,他不是果然为你脱罪了吗。他一将你从牢里放出来,便派人告诉我们你已经出牢了。我们听说你不回宫了,就忙出来找你。将军你为何不回去了,是不是有别的打算?” 花著雨听了康的话,便知悉姬凤离没有将她越狱之事说出来,此事定是被他封锁了消息。目前他已经替她脱罪,人们都以为她被放出来了。 “他确实要放我出来,不过,我是自己从狱里跑出来的。”花著雨缓缓说道。 平和泰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,康却瞪大眼睛问道:“越狱是不是很好玩?很刺激?” 花著雨斜了他一眼,笑眯眯地说道:“是挺好玩的,康是不是很想试试?” 康连忙点了点头,略一想,又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,“不了,还是不了,万一逃不出来怎么办?” 花著雨端起茶盏,饮了一口,脸色一正道:“泰,你过来为我诊脉。” 泰点头应是,伸出手指探在花著雨腕上,过了一会儿,他的眉头缓缓紧紧凝在一起,低声问道:“将军,你……你吃冰云草了?” 花著雨眉尖微蹙,问道:“什么是冰云草?” 泰松开手指,皱眉慢慢说道:“冰云草是一种生长在极阴之处的药草,这种药草并没毒性,男子若是服食,并无大碍。女子服食后,起初会有眩晕之症,除此倒也没有其他异样,只是随着时日越久,冰云草中淤积的阴寒之气便会附在体内使身体内寒,久之则导致女子无法生养。” 康闻言,紧张地问道:“啊?那将军你吃这药做什么?难道不想要小孩?将军,你对自己是不是太心狠了。也怪不得王爷生气呢。” 平似乎和康一样疑惑,紧紧盯着花著雨。花著雨忍了又忍,终忍不住抬起手就要向康的头上敲去。康一看苗头不对,急忙端过桌上的茶水献到花著雨面前,“将军息怒,请喝茶。” 花著雨这才收住拳头,端起了茶盏,泰摇了摇头,皱眉说道:“冰云草恐怕不是将军自己服食的。” 还好泰是明白人,花著雨眯眼问道:“泰,这毒除了服食,可还有别的方式让我中了此毒。” 泰沉思片刻,缓缓说道:“确实有,可从冰云草的根茎中提炼汁液,寒气更重,刺在人血管中,药效更甚!” “你们还记得那日皇甫嫣落水之事吧?当时她在我臂上刺了一针!”花著雨眯眼缓缓说道,思绪瞬间飘到了那一日。当时三公主皇甫嫣掉到湖中,她飞身去救,皇甫嫣却趁机在她腕上刺了一下。毫无疑问,她就是被那一刺才中了冰云草之毒。 当时她确实感觉到头晕,后来三公主便让御医为她诊脉。那时,她只是以为三公主想让她眩晕,看上去不舒服,好让那御医诊出她彼时并未有孕,因为当时姬凤离是以她怀有龙嗣,才保住了她的。 因为后来她再没有感到其他不适,那件事她也没往心里去,可是万万没想到,皇甫嫣不光是要那老御医诊出她假意有孕。原来,三公主当初的那一步棋,却是一招不成,还有一招的。 “想不到三公主看上去那么纯善,竟然会做出这等事,难道,她愿意她的皇兄日后无嗣?”康一拍桌子,冷声说道。 花著雨越想越心寒,嫣然的眉宇间满是压抑的怒意。皇甫嫣应当没有这么重的心机,背后定有指使之人。而那个人是谁,她也心知肚明,毕竟,那个人曾经向她当面挑衅过。 泰看到花著雨神思不定,满面怒容,宽慰道:“将军无需担忧,你体内的冰云草量并不多,只是刚刚能诊出来而已,对你身体并无大碍。如果量再大几倍,恐怕……将军这一世就与孩子无缘了。” “为何量极少?”平疑惑地皱眉,“这也怪不得王爷怀疑你,倘若真有人要害将军,又为何会将药量减了这么多?” 花著雨凝眉沉思,这也是她不解之处。看来她有必要去见皇甫嫣一面。这么一想,花著雨蓦然意识到,要见三公主皇甫嫣很难。以前在宫中,倒也不难,问题是如今她已经不在宫中。而在事情没弄清楚前,她不想通过姬凤离去见皇甫嫣,她想自己先把事情弄清楚。 “将军是要去见皇甫嫣一面吧!”平猜透了她的心思,低声说道,“其实要见她也不难,这个月十八是浴佛会,三公主皇甫嫣的母后聂后如今在宫中佛堂礼佛,实际是被幽禁并不能出宫,到了那日,皇甫嫣必定会代母到皇家的庵堂皇觉庵去拜佛。我们可以到那日,伺机见她一面。” 花著雨点点头,如今也只能这样了。 …… 在南朝,四月十八日是各寺院的一个大节日。这一日,禹都城里大小几十个寺院都有得道高僧和尼姑布水施粥。 皇觉庵位于禹都的东城郊外,坐落在半山腰处,四周苍山为抱,绿树环绕,景色分外宜人。皇觉庵历来是拜佛之地,又是皇家尊崇的庵堂,经过数次扩建,即使是平日里也是香火鼎盛,更别说四月十八这样的大日。 皇觉庵中的得道尼姑会在坛上讲法布水,京城里从达官显贵到平民百姓都在这日前往皇觉庵,因为得水回去沐浴,可以驱邪气除晦气的。 花著雨扮成上香的平民女子,夹杂在人流中来到了皇觉庵,平、康和泰也杂在人流中,不远不近地跟着她。她多年不在京中,这是第一次见如此盛会。她随着人流来到皇觉寺正殿,上过香后,便来到了设坛布水的院落。院落内早已挤满了香客,多是女子,都在等着布水开始。 在最接近布水坛前,有几个软罗帷幔围起来的棚子,花著雨瞥了一眼便知这都是为皇族显贵的家眷备的。康已经打探过,三公主皇甫嫣便歇在左数第二个棚子内,温婉温小姐在三公主旁边那个棚子里,不过现在,花著雨遥遥看到她进了三公主的棚子里。 花著雨要见皇甫嫣自然是要避开温婉的,只得在人群中等待机会。就在此时,浴佛会开始,有尼姑在高台上讲完经,开始布水。好容易待布水完毕人流散去,皇甫嫣随同住持代母到禅房去参禅,禁卫军和随身宫女都侯在外间,花著雨这才得了机会避开侍卫从后面窗子里进了禅房。 在住持和皇甫嫣还没有发觉她时,她便扬手点了住持的昏睡穴。皇甫嫣望着忽然噤声倒下的住持,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时,花著雨已经移步到了她身前,伸手头上遮面的面纱,轻声说道:“三公主,别来无恙!” 皇甫嫣一愣,霍然站起身来,凝望着咫尺之间朝着她微笑的女子,身子剧颤。 “你……你……你不是离开禹都了吗,怎么会在这里?你要干什么,本公主要叫人了。”皇甫嫣红唇哆嗦着说道,粉脸上青白一片。 花著雨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,漫不经心地说道:“公主,你觉得是我的手快,还是你护卫的剑快?” 皇甫嫣听皇甫无双说起过,花著雨在战场上是宝统领,杀敌勇猛,她原不信。那一日她跌落在湖中时,又亲眼见她施展过轻功,知晓她确实武功高强。 虽然此时花著雨对她说话的语气没有半丝威胁,神情甚至是笑眯眯的,但是她心中却生了丝惧意,红唇哆嗦了片刻,终究没敢出声。 “三公主,我不会伤你的,你也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事。”花著雨冷冷说道,“我今日来,只想知道,那一日在桃源居中,是谁让你来下毒害我的。” 皇甫嫣闻言,睫毛一颤,挺了挺脊背,氤氲水眸中的惧色瞬间转为一片冷凝之色,“是本公主,本公主就是看不惯你这个妖女要嫁给皇兄。你根本配不上我皇兄,今日就算你要杀了本公主,你也还是不配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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