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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七


  他眸光黯了黯,苦笑的低下头,

  可我实在没办法永远自欺欺人下去。

  “成交。”

  “过来。”他沉声道,已经张开宽阔的肩膀等着我靠上去。

  我慢慢走过去,照他说的那样,像宫里平常的女人一样温柔的靠进他怀里。

  “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问我这句话,我不禁疑惑,抬起头问他,“你想让我说什么?”

  他显然在等着我说什么,但却不想自己先开口。

  “你难道不问问皇后的事吗?朕听说你今天去看她了。”他手指温暖,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,眸光怜惜。

  我心中冷笑,“连这样的小事皇上都知道,看来……皇上也并不是日理万机,倒是闲得很。”

  他在我脸上掐了一下,警告的道:“别忘了你说要温柔点的。”

  我一阵语塞,强压下心中的火气,笑着道:“皇后娘娘的‘病’也好得差不多了罢?”

  “嗯,你想让她好,那就好罢!”他满意的收回手,将我抱得更紧些,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与心跳,都是那么狂热,不像我这样冰冷。

  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。

  “为什么?”我问,重新靠在他肩上。

  “什么为什么?”

  “为什么这么对皇后娘娘?”我一直想不明白,皇后是平西王的小郡主,先不说别的,就单说平西王在宫倾之日立下的功劳,看在这个情份上,也不应该冷落他的女儿,再说,连太后娘娘都不管,那不是太奇怪了吗?

  他笑,轻轻挑起我下巴,“既然你好奇为什么不问呢?”

  这种姿势太过暖昧,气氛更是从来没有过的诡异,我脸上微红,别过目光道:“皇上想说时自然就会说,用不着臣妾问。”

  “你是不想受恩于人,你很怕还债吗?”他一语道破我的心思,我无力反驳,只得缄默。

  没错,我不问,是不想欠他人情,有些事,我宁愿拖着等他主动说出来,或是主动办好,都不愿放下脸面去求他,即使我知道只要我开口,他就一定会办到。

  他盯着我看了良久,然后幽幽的道:“有时候我真怀疑,人的喜怒哀乐、七情六欲,你到底有没有?”

  我扭头看着他,他脸上神情复杂,目光深邃而笃定。

  “清尘……”他低下头,迫切得吻上我的唇,辗转而温柔。

  我身子本能得想要往后仰,他长臂一伸,将我牢牢固定在他怀里,“记得你说过要温柔。”

  他用沙哑的嗓音在我耳边道。

  一种酥麻的感觉涌遍全身,我轻轻闭上眸,任他的柔情,他的吻,将我凌迟至死。

  如果非得要有一个词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的话,放纵。

  我已经渐渐开始明白,有些东西,愈想珍惜,就愈悲伤。

  他掌心温暖,略有些粗糙,划过我肌肤的时候很有质感,我能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,从未有过的契合,我不再反抗,不再冷漠。

  他用一晚温柔以待,换我与女儿见面的机会。

  “清尘,你恨我吗?”他喃喃问我,将点点深吻印在我柔软的脖子上,胸前……

  我仰起脸,宽大外袍滑落肩头,“恨。”

  他轻笑,手指伸进我衣下,隔着一层绢衣抚摸上因孕育而变得更加丰满的胸,“如果我说,我也恨你呢?”

  他问,用一手掌握住它,轻轻揉捏。

  我呵呵笑着,从未有过的坦然,“可你舍不得杀我。”

  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法宝,没有一兵一卒,滟行深宫,仗的,就是因为他爱我。

  这句话太过直白,没有掩饰,他猝然笑了,翻身压到我身上,“你说的没错,我是舍不得杀你,因为少了你,会少很多乐趣……”

  他用暖昧的眼神看着我,手指轻轻抚平我眉心。

  “包括每日帐下吗?”我反问,带一丝讽刺。

  他不答,如炽呼吸迫在眉睫,意念里,存储已久的颠狂与恩怨情仇统统在他的眼神中爆发,沉溺,看着他这份迷离,我不禁开始想,他的这份爱,我真得能接受吗?

  不……

  我身上背负着夏侯君曜临终的托负与使命,是关于整个江山的。

  繁烟仲夏的夜里,起了雨意,呼呼的凉风刮来,满院树枝乱颤,霍啦啦响……

  层层宫装飞落一地,殿内明烛闪耀,帘幔无风自动。

  我轻轻闭上眸,用心感受他的吻与爱抚。

  “清尘,如果将来有孩子,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?”

  “男孩。”我想都没想就回道,双手轻轻攀上他的颈,靠近三分,他身上龙涎香味便浓了三分,层层将我包围其中。

  他拥着我,将沾满汗水的胸膛贴上我的,“清尘,我希望生女儿。”

  他声音显得忧郁。

  “为什么?”我问,手指轻轻抚平他皱起的眉睫。

  “女儿可以像你。”他笑着回答我。

  烛光影映在烟霞色的帐子上,连同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。

  我黯然一笑道:“男孩可以做皇上。”

  他沉默了,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到我身上,“可是女儿……更能得到幸福。”

  他选了一句最折中的话,没有说明,我已懂,怜惜的抚摸着他的头,“君曜,别担心,我们的儿子也一定能够幸福。

  黑暗中,我的泪无声落下,没有半点声息,耳边,只有他越来越重的喘息声,仿佛时空转换,这个驰骋在我身上的男子,妖冶,颠狂,他身上淡淡龙涎香味如此熟悉,然而,已全然不是从前。

  物是人非。

  翌日清晨,天还未亮我便召来宫人服侍起床梳洗,易子昭躺在床上,支着头看我,“干嘛起这么早,怕朕食言吗?”

  我坐在妆镜前,身边来来回回穿梭着执着各式发簪,宫装,环佩饰物的宫人,碧珠轻轻为我梳着头。

  有外人在场,他又重新自称为朕。

  我未转身,从镜子里看他一眼,“臣妾只是想念孩子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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