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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二


  乌云珠红着脸道:“是。”

  “皇上的身子……无碍吧?”

  乌云珠的脸更红了,她小声地说:“皇上无碍。”

  明明是我先问的她,但听她回答我又非常生气!无碍!哼!没做过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无碍!

  “那为何……昨夜呢?”我真的是疯了,竟能如此心平气和地问我的情敌有没有跟我老公上床。

  “昨夜皇上将臣妾送回承乾宫,便回去了。”

  听着乌云珠的话我不禁暗忖,要知道,在清朝十二个皇帝中,后妃最多的是康熙,接着便是顺治了,是个彻头彻尾的花心大萝卜,难道顺治这死小子突然转性了?

  乌云珠和宛如又坐了一会便起身告退,乌云珠与宛如站在一起,怎么看都是宛如抢眼一些,为什么我与袭人却都有想不起来她的感觉?想到这,我又多看了宛如几眼,她依旧甜甜地笑着,清澈的双眼中没有丝毫烦恼,让人一见心喜。

  她们走后,我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,披了件袍子,信步走到院中,空中的月亮似乎比昨夜的更圆一些,我好想大喊一声,以释放我心中那股莫名的闷意。

  看着月亮,我想起了一个人,逐月,我突然很想跟他聊聊天,四周看了一下,平静如夕,我自嘲地摇摇头,他昨晚应该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,又怎么会再来呢?

  虽然这样想着,但我还是强制性地命令袭人回去睡觉,自己坐在围栏上发呆,心中竟期盼着逐月会来,期盼着他对我说出我心中期望的答案,顺治……究竟是为了什么……不再召人侍寝……

  最终我还是失望了,不是因为听到了不同的答案,而是逐月根本就没有来,我在院中坐到大半夜,终于抵不住睡魔来袭,回到殿内沉沉睡去。

  第二天一早,我就让袭人去问常喜,顺治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不再宠幸乌云珠。这么做不是想满足我的好奇心,而是我太想确定心中的期望。

  不一会,袭人便回来,我迫不及待地问道:“怎么样?”

  袭人道:“主子,听常喜说,自打贞嫔初三侍寝之后,皇上便没再宠幸过贤妃。”

  “贞嫔?”我问道,“初三那晚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?”

  “回主子,”袭人说,“常喜说那晚一切如常,只是……皇上进到内室的时间很短,没等敬事房的王总管叫起,皇上就出来了。”

  有点奇怪,宛如那般娇美的人儿,初次承欢,理应恋恋不舍才是。

  “会不会那夜宛如根本没有侍寝?”我又问道。

  袭人道:“奴婢去敬事房查过,确有贞嫔的元帕。”元帕是嫔妃初夜之时承接元红的丝帕,事后交由敬事房保管。

  我一面暗赞袭人的细心一面又心有疑惑,顺治该不会是“三秒胶”吧?我有些恶毒地想着。

  这件事好像有哪里不对,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,我索性放弃心中的期盼,不再去想。

  第三天晌午,我一直偷偷思念的三秒胶……呃……不是,是顺治,终于又来到了坤宁宫。

  “臣妾恭迎皇上。”我赶忙起身见礼。

  顺治虚扶了我一下,我站起身,他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,才道:“皇后的脸色好多了。”

  “是。”我低头答道,随后我们之间便是一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沉默。

  顺治走到桌边坐下,袭人随即奉上一碗香茶,顺治挥了挥手,常喜和袭人便躬着身子退出门去。

  就这样,他坐着,我站着,两个人静静的,一点声音都没有,我偷眼看了看顺治,他正“专心”地喝着茶水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  “皇上今天来坤宁宫不知所为何事?”我决定打破沉默。

  顺治迟疑了一下,低声道:“朕……来看看你好不好。”

  听着他的话,我鼻子一酸,这些天的心事全部涌上喉头,我略有哽咽地道:“臣妾……很好。”

  顺治忽地起身,走到我身前,低声道:“胡说!”他伸手抬起我的脸,让我们的目光直视,他略带自责地道,“朕没想到,因为一个宫女,你便将自己折腾成这样。”

  我与他靠得好近,近到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,我的眼前开始有点模糊,我知道那是我眼眶中的泪水,我努力地不让它们落下,细声说:“不,不只是沧海。”

  还有你啊!

  顺治低叹了一声,轻轻将我拥入怀中,低声道:“太医说,你的心悸之症是由心疾而起,以后……不开心的事情,就不要去想,好么?”

  我抬起头,有些期待,又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,“那你呢?”问着话,我的声音已微微发抖,他让我不去想沧海的背叛,那他呢?他也不去想我曾经“谋刺”乌云珠吗?

  顺治深深地看着我,他的眼睛好深邃,就像无边的宇宙,我瞬间便迷失其中,他认真地说:“我也不想,我们都不想,我还想见到以前那个开心的惠儿,好么?”

  听着他的话,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簌簌而下,我不敢去想他究竟是为什么“原谅”我,是因为他从未怪过我?还是因为我的“病”?抑或者是因为我那天晚上对乌云珠的“友好表现”?

  “不要哭。”他轻吻上我的眼睛,吻去我的泪珠,轻声道,“我说过,不会再让你哭了。”

  他的吻轻盈而温柔,吻着我的脸,也吻上我的心。他捧起我的脸,看着他渐渐放大的面孔,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。

  我们的唇终于碰到了一起,还没来得及好好地感受他双唇的柔软温暖,便听到殿外一声清脆的喊声:“荣惠,你出来!”

  我们都被这声音吓了一跳,刚刚触碰到的双唇像触电一样分开,顺治的神情中带着一丝被打断的不快,我的脸则红成一片,

  顺治用手指摩挲着我的唇,嗓音谙哑地道:“这个洛颜,越来越不像话。”

  我说谁胆子这么大,敢直呼我地“闺名”。原来是那个突然“变性”的端仪公主。

  我恋恋不舍地挣开顺治的怀抱,红着脸抚了抚衣裳,顺治突然又抬起我的脸,重重狠狠地在我唇上吻了一下,这才放开。

  他突如其来的“偷袭”弄得我羞臊不已,不敢再看他。这时从门口处刮进一团红色的旋风,我定睛一看,便再移不开眼去。

  所谓美女,应以花为貌,以鸟为声,以月为神,以玉为骨,以冰雪为肤,以秋水为姿。眼前的女子无疑具备了所有的因素,简直堪称完美!增之一分则太长,减之一分则太短;施朱则太红,着粉则太白。她身穿一身亮红色滚白边的骑装,手中握着一只墨色编金丝的马鞭,站在我身前,歪着头,俏生生地盯着我。

  “怎么?不认得我了?”她的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动听。

  “洛颜,你何时回来的?”我没忘记太后跟我说过的话,连忙跟她套近乎,希望她以后对我印象好一点,少给我找些麻烦。

  “咦?”洛颜的美目中流露出一丝惊奇,“你肯叫我的名字了?”

  她这话一出口,我便大呼不好,谁知道“我”以前都叫她什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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