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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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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郑旦比较清高些,你别在意,君夫人跟我们说了,同名也是有的,天下叫西施的,谁又规定只能是她认识的那一个呢。”华眉略略带着些歉意地道。 同名…… 真是好说法呢。 香宝笑。 正换着衣服,香宝忽然瑟缩了一下,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她看,猛一转身,不期然对上一双冷冷的狭长双目,肆无忌惮的目光中满是促狭的意味。 夫差?! 香宝大惊,慌忙拿衣服遮住身子,再抬头,那双眼睛却已经不见了。 “怎么了?”华眉见她慌慌张张的,忙问。 香宝摇头,是错觉吗?应该只是错觉而已吧,吴王夫差怎么可能出现这里。 衣是素白的舞衣,华眉帮着香宝换上,连连惊叹,“君夫人果然好眼光,这舞衣再适合你不过了。” 香宝还是笑,只是那笑很浅,浅得进不了眼睛。 终于明白最悲惨的是什么,原来最悲惨的是……原以为幸福在望,一伸手,才发现遥不可及。 换了衣裙,华眉一脸迫不及待地拉着她走了出去。 “看!”华眉将香宝带到大厅,往众美人面前一推,展示一般得意笑道,“如何?” “呀,美人!”玲珑头一个笑嘻嘻地道。 正笑闹着,不知谁说了一句“君夫人来了”,大家就都安静了下来。 安安静静的随众人行礼,安安静静地喝茶吃东西,安安静静地受了君夫人的赏,安安静静地听君夫人说话。 从头到底,香宝都安安静静。 其实很想问问卫琴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,可是她开不了口,又不想向君夫人示弱,只得作罢。 回房的时候,香宝远远看到范蠡,范蠡也看到她了,侧头走了过来似乎要说什么,香宝却是逃也似的逃回到房中,将房门紧紧关上。 屋子里燃着炉火,很温暖。 好半晌,屋外并没有响起敲门的时候。香宝定了定心神,抬手褪下舞衣,感觉脑袋有些昏沉,转身去找大氅。 大氅放在榻上,然后香宝看到榻上有个人。香宝告诉自己那是幻觉,幻觉,幻觉…… 瞪了半天,幻觉还是没有消失,再揉了揉眼睛,幻觉还在…… “幻觉”正堂而皇之地斜倚在榻上,狭目薄唇,一身张扬的明黄色长袍,长发高束,仍然未盘成髻,有丝丝长发垂落眼前,肆意飞扬。 香宝呆呆地看着他,屋里温暖的炉火映衬得他愈发神采飞扬,他是……夫差?!香宝微微张嘴,大受惊吓,怎么可能?夫差怎么可能出现在土城,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的房间里?! 他扬唇,忽然起身。 香宝的脑袋宣布罢工,只能仰头傻傻地看着他渐渐走近。 待她稍稍惊觉的时候,他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。 看着他缓缓扬唇靠近,香宝仿佛受了什么蛊惑似的,只能仰头望着他,脑袋里还是没有转过弯来。 他轻轻扬手,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毛皮大氅,动物毛皮的温暖触感轻轻滑过她有些冰凉的身子,舒服得令人想叹息。 夫差轻轻用大氅将香宝裹紧,然后,然后扬起唇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令香宝想立刻吐血羞愧而死的话,他说,“虽然美人的胴体十分养眼,但冻出病来可就不妙了……” 香宝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刚刚竟是光着身子任君参观了…… 暗自磨了磨牙,香宝裹紧大氅后退一步,想离这个浑身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家伙远一点,忽然想起之前换衣服时感觉到的那双眼睛,莫非也是他?!真是可恶的家伙! 见香宝如此,夫差上前一步,将她逼入死角,“真伤心啊,见到我不开心么?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,特意来看你的呢。”他咧嘴轻笑。 香宝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,冒着生命危险?他明明看起来十分悠闲呐,再者,她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,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认为这个危险的家伙会为了看她而冒着“生命危险”。 “好薄情呢。”他竟然叹息一声,如深宫怨妇一般的表情。 见他如此怪异的神情,香宝扬了扬眉,不知道他还想表演些什么。 “呵呵,伶牙俐齿的小野猫怎么变哑巴了?”见香宝一再沉默,夫差将脸凑近,咧嘴笑道。 说者无意,听者有心。 香宝垂下眼帘,不再搭理他。 一手勾住她的下巴,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,香宝惊愕地看着他的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好几倍,然后微凉的唇便压了下来。 感觉到唇上一片柔软,香宝的脑袋彻底秀逗了……他,他这是在干什么?香宝瞠大眸子看着他,一时没了反应,由着他为非作歹。他狭长的双眸微微染了笑意,那么近距离地看着,直至感觉到他的舌尖快要窜进她的口中,香宝这才回过神来,怒气冲天的张嘴便咬。 感觉到唇上刺痛,夫差立刻放开了她。 香宝抬手抹去唇上的一抹腥甜,狠狠地瞪着他被咬破的唇角。 狭长的双目中微微有惊讶之意,随即他竟然轻笑出声,薄唇上那一小块刺目的红,衬得他微扬的唇角愈发的艳丽无双。他看着她,忽然伸舌,缓缓舔去唇角血迹。 香宝一愣,傻傻看着他。 见她傻呼呼的模样,他仿佛见了什么好笑的事物一般,竟然放声张狂大笑起来。 香宝大惊,慌忙伸手捂住他的大嘴巴,嘟起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。此时说不定范蠡就在门外,就算他是吴王,这里可是越国,他又是令越国灭国的罪魁祸首,是越王做梦都恨不得生吞活剥了的人物,若他孤身一人前来被越王发现,怕是再也回不去了。 见香宝紧张兮兮地捂住他的嘴,夫差微微扬眉,视线落在她嘟起的唇上,也没有推开她,只觉那唇粉盈盈的,很好吃的样子。 香宝哪里知道眼前这个大尾巴狼在想什么,只是有些惊讶于他的温顺,正在暗暗点头时,忽然感觉手心一软。 香宝涨红了脸,他居然一脸理所当然的伸舌头便舔她的手心!气得香宝忿忿收回手,随他放声大笑去,不再管他的死活,最好被发现,然后变成阶下囚,看他还怎么猖狂! 笑了半天,门外一个人都没有,香宝感觉十分不可思议,外面巡夜的侍卫都是聋子吗? 等他笑够了,竟然转身坐回榻上,老神在在,全当自己家了。 香宝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。 “你是在瞪我吗?”挑眉,夫差道。 香宝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摇头。 “过来。”夫差招了招手。 香宝软骨头,胆小鬼,又畏惧强权……下意识地走到他身边,等回过神来时,已经被他压在身下了…… 身子僵得直直的,香宝推他。 “别动。”他声音有些吵哑。 香宝都快哭了。 “睡吧。”他说。 香宝瞪他瞪得眼睛都酸了,这种姿势,让她怎么睡嘛! 他动了动,侧过身去,一手将香宝勾在身侧,“好了,睡吧。” ……然后香宝居然真的睡了。 而且……她居然真的睡着了。 她是猪啊……原谅她吧…… 夫差低头看着在自己怀中说睡就睡着的香宝,不由得失笑。伸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五官精致的轮廓,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,他看着她的眼神几近着迷。 刚刚她那样紧张兮兮地捂住他的嘴,是想保护他不被人发现吗……她总是能做出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来。比如说,想保护他…… 那一回看着她在黑暗的河水中挣扎,不是不心痛的,只是想惩罚她而已,惩罚她一见到范蠡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,在受降的条件里,他授意伯嚭加上一条,要迎范蠡心爱之人入吴为妃。 原以为,会让范蠡两难之下将香宝亲手送还给他,结果……居然半路杀出一个西施,所以他只好勉为其难地亲自走一趟,将这个没人要的小可怜带走。 夫差轻轻捏了捏她的脸,范蠡心爱之人另有其人吗?那你是不是可以死心了。 香宝咕哝了一下,抬手挥开他的毛手毛脚,下意识地往更温暖的地方钻了钻,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。 夫差的心情忽然一片灿烂,忍不住的唇角上扬。 范蠡刚到香宝门口,便被君上的人拦下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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