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阁网 > 子纹 > 备胎新娘 | 上页 下页


  “对啊!你去抢比较快!”任尹萱也立刻与好友站在同一阵线。竟然敢狮子大开口的要一整间饭店做赔偿,真是莫名其妙。

  而宫城玉置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们,然后转身离开。

  这个服务人员的放肆行为该令人感到生气的,但奇怪的是,他的怒火不但没有被点燃,甚至就这么站着听她大放厥词,听着她当着自己面前,从他的表情到长相批评得一无是处。

  他相当肯定自己没见过她,这时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想捉弄人的念头……

  一个真性情的女人,大剌刺地当着他的面数落他那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,只因为她认定他是个听不懂中文的日本人。

  他发现自己喜欢她脸上那种吃惊的表情。背过她时,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个快乐的弧度。

  原本接送她上下班的邻居兼好友任尹萱,最近因为脚伤而被男友留在身边就近照顾,所以戚仙女只好认命的自己想办法到舞鹤会馆。

  这并不是太难的事,只是刚开始时会有点不习惯。后来,她干脆买了一辆脚踏车代步,并决定每天提早十分钟出门,如此一来,她既不会迟到,又能顺便运动健身,真是一举两得。

  一如往常,她听着i-Pod,有规律的骑着脚踏车出门,停在红绿灯前等待时,她下意识的哼着曲目,此时正好看见一个六十多岁的阿桑手里拿着好几袋东西,吃力地准备过马路。

  社会上许多价值观其实都已经有所转变,就算一个老人家在旁边辛苦的拿着东西走动,也不会有人想伸出援手。不过这种事也很难讲,戚仙女不禁想起初到台湾时,也曾经好心的想要帮老人家拿东西,可却被当成小偷似的防着。这种感觉实在很不舒服,所以有时也不是她不想帮助人,而是好心很可能会被当成驴肝肺。

  就在她犹豫时,阿桑突然一个踉跄,手上的东西散落一地,就见她手忙脚乱的蹲在地上捡拾掉落地面的蔬果,一边捡还一边慌乱地看着四周来往的车辆,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被撞上。

  来往的人不少,有人经过时脚步稍停顿了下,但却依旧没有停下来帮忙。看到这个情况,戚仙女皱了下眉,先是把脚踏车随便往旁边一摆,便急忙走上前去。

  阿桑在匆忙间给了她感激的一瞥,她淡淡一笑,手仍旧快速的动着,想赶在号志灯变换前将地上蔬果全捡起来。忽然,一双大手出现在她的视线中,她惊讶的抬起头,不过映入眼帘的面孔却让她楞住了。

  宫城玉置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,只是动作迅速的将东西捡好,并交到了阿桑手中。

  阿桑感激地不停向他道谢。

  他俊美的五官依然看不出有特别的波动,径自冷冷的转过身,坐上了停靠在一旁的车子。

  “你还呆在原地干么?”他坐在车上朝戚仙女问道,“你不怕迟到吗?”

  听到他的话,她立刻回过神。迟到可是上班的一大禁忌,她当然不会允许自己迟到。只是——

  “没想到,你还会对人伸出援手。”牵着脚踏车,她以一副发现新大陆的口吻说。

  而宫城玉置只是白了她一眼,并没有作任何回答,然后便迅速的将车子驶离。

  戚仙女有点傻眼,忍不住对着扬长而去的车子扮了个鬼脸。这个日本男人她根本就称不上认识,对她而言,他不过就是个在舞鹤会馆入住的房客;而对戚家而言,他更是个讨人厌的家伙,妄想要拿到舞鹤会馆的经营权。

  不过他身上那股冷漠的特质却令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,脑海中自然浮现了那个无缘的前任未婚夫——励文浩。

  他同样也有着外国的血统,对待人也一样的冷漠,她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这一段感情了,但那个不爱笑的家伙却令她不由自主的产生联想。

  宫城玉置的冷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。嘴角扬起一朵微笑,或许她可以帮戚家一个忙,替他们出面去谈一谈赔偿的问题——她倒想看看,面对无厘头的她,这个男人究竟可以冷到什么程度……

  §第三章

  “不用我告诉你,你也应该知道,宫城先生的身份相当特殊,所以,你一定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。”于浩天不放心的提醒着,“不可以得罪人家,不可以让客人感到丝毫不舒服,知道吗?”

  “你安啦!”戚仙女分心的瞄了他一眼,然后继续确认着推车上的餐点,“我办事,你放心。”

  于浩天忍不住翻了翻白眼。就是因为她出马,所以自己才不可能放心。他看着戚仙女,不由得在心中暗忖,平心而论,她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,但除此之外,他实在想不出这个小丫头还有什么优点可言。

  “要不是宫城先生要求,我根本不会让你去总统套房服务。”于浩天无奈的说着,“所以你必须加倍小心自己的一言一行知道吗?”

  “知道。”她瞪了他一眼,“我真的觉得你很龟毛耶,同样的事你到底要重复讲几次?”

  “我是怕你出错。”看到她不以为然的表情,他差点想从她的后脑勺给打下去,“宫城先生对会馆而言,可是很重要的——”他思索了一下,最后用了一个保守的字眼,“客人。”

  “是仇人吧!”她直接将话点明,“我知道他的未婚妻去年在舞鹤会馆的爆炸案中受了伤,现在我们要跟他谈赔偿问题,不是吗?”

  “是这样没错,但谈到什么程度,我一点都不清楚。”他实在下确定关于这件事戚仙女了解多少,虽然他这个人的嘴巴一向不怎么牢靠,但心中自有一套衡量事情轻重的标准。无伤大雅的事说得人尽皆知无所谓,但遇到要紧的事——他的口风可是比任何人都还要来得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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