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阁网 > 席绢作品集 > 花龙戏凤 | 上页 下页 |
十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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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况已不容转圜的明显,今夜,她会成为帝王成千上万拥有过的女子中的一个,而且最为微不足道。 当他邪恶的双手滑上她颈项,挑动着抹胸脆弱的带子时,她双手惊慌地掩上,再也没有勇气去褪下他最后一件衣衫。 “别怕朕。你不是一向胆大包天吗?” 他将她搂抱住,在欺吻住她红唇时,亦将她扶上床榻,开始了他种种掠夺,也存着一种征服的蓄意。他要她为他痴狂、要她的身躯因他而火热、要她收回种种不要他的话语!只要是他要过的女人、钦点入的宫妃,全要以他为天、为神祇,心中只能有他一人,不允许有排拒他的念头。 至少,柳寄悠不能有! 她抬手捂住垂泪的双眼,也掩住眼中惊惶渐升的火热,躯体交缠,磨蹭着火般的狂炙烈焰——这就是书中说的云雨之事吗? 她从不以为这辈子会领受这种事,更没想过居然是由堂堂一国之君来侵占她的身子!老天——这是怎么一回事!? “看着朕!不许遮眼!” 他将她双手拉开,钉握在枕侧,在眼眸相望的一刻,确确实实,他侵占了她,摘下了这一朵空谷幽兰,不再任其悠然绽放、自得闲趣不知世间愁—— 她的泪如雨下,望着他灼热的眼,为着那其中的坚定而悲伤——无论日后他要不要她,她都回不了无波无绪的心思,再也寻不回天真不知愁的心境了—— 非关爱与不爱,而是他强迫她记住他的一切,他此刻掠夺的行为是胜利的宣告。一旦心湖印上了他,她的日子怎么过回当初的空白无忧? 怕是——无论如何,这张英俊而邪恶的面孔,会积压在她心口,成为一生的梦魇了—— 好痛—— 这种事,只有男人才会感到欢快吧? 闭上双眼,疲惫与疼痛的不适榨干了她的体力,而难止的泪始终未曾停过—— §第五章 首先发现不对劲的,是一大早端热水前来给柳寄悠洗脸的挽翠。向来不晏起的小姐,居然在天大白后没有起身读书?在推门入内室后,看到柳寄悠的衣物散了一地,而——贴身的抹胸居然也在地上——小姐只有在沐浴时才会脱下这种贴身物的! “小姐!” 她放下脸盆,将床帐勾好,不待查看主子的面孔,首先瞄到的是被上已干涸的血迹。 她低叫出来:“小姐!怎么了?” “翠儿——”柳寄悠睁开红肿的眼,撑起身子时因扯动了酸疼的下体而无力轻喘着,跌靠在挽翠身上。 看到主子被单下空无一物,不必细想,挽翠立即面如死灰:“是谁那么大胆!?小姐,哦——老天爷!”气愤的吼因真切看到柳寄悠身上满布的淤痕而哭了出来。 “怎么了?”落霞跑了进来,在看到柳寄悠的情况后,尖叫:“是谁?怎么回事!?小姐!回去请老爷替你讨回公道!没想到皇宫内院也有采花贼敢——” 然后,落霞住口了,圆瞠的大眼瞪着被单掀开后主子右脚踝上的金链子。 那是——那是只有皇帝老爷才能拥有的图腾呀!一只精雕成的九爪金龙环炼,正系在她们主子纤白的足踝上,那么就是说,昨夜侵占她们主子的恶徒正是当今的圣上?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? “小姐,是皇上吗?”落霞低声问着。 柳寄悠低头看着九爪金龙炼,无力地别开眼:“帮我沐浴净身。” 挽翠还想说些什么,被落霞眼光阻止。两人默默地扶柳寄悠到浴间,先用刚才那一盆热水为主子洗去血迹,再去烧来一盆温水,让柳寄悠冰冷的身子得到彻底的温暖与舒适。 两人趁柳寄悠沉思时,到外头商量。 “怎么办?小姐都不说话,看来好伤心。”挽翠低语,又不明白道:“皇上几时来的,咱们怎么都不知道呢?还有,皇上几时注意咱们小姐的?” 落霞揉着额角:“看来,是皇上强要了小姐,所以我们不能说受临幸是小姐的幸运。要知道,人家眼中的那一套,并不是小姐所会看中的。” “可是,皇上宠幸小姐,那小姐日后就翻身了——” “看着冷宫那些女人吧!哪一个没被临幸过,挽翠?咱们小姐又有多少手段与人竞争后位?只要当不了皇后,一切都是假的。” 挽翠忧心道:“那怎么办?小姐的清白——” “咱们还是早日让三王爷安排出宫吧!小姐并不喜欢让皇上——接近,管它清不清白,反正咱们早有出家的念头了,又不是要出宫去嫁人。” “我去找些药草来给小姐洗药澡吧,她会舒服一点。真不明白皇上在想什么,美人那么多,偏又要来招惹咱们小姐。” 外头的丫鬟们在说些什么,柳寄悠并没有注意,双手轻揉着酸酸的肌肉,尽量让自己放松,什么也不想,直到揉到足踝。碰触到那金龙炼,她才顿住,无法不去想起昨夜—— 当一切结束后,他原穿戴好衣物,应该走了,而她也让疼痛折腾得昏昏欲睡,但他却是坐在床沿,将一清凉的东西套在她足踝,为她盖好被单时,他似乎又说了些什么话。她没听进去,只有最后一句敲入了她心湖。不断地震荡—— 你是我的人。 什么意思呢?“我的人”?而不是“朕的女人”? 自秦始皇嬴政以“朕”为天子自称辞之后,这个自创字,便成为帝王的专用,无从分割起。 “朕”的女人,代表后妃为其所有。 “我”的女人,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用辞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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