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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你现在觉得怎样?”他轻拨她额前汗湿的发。

  “轻飘飘的,很……舒服。”她酣醉的瞳眸凝视着他,发出舒适惬意的叹息声。“可是,你是陌生人,我这种行为是不对的……未免太坏了……”

  她在思索道德和放荡的迷离神情深深攫住他的思绪,她的星眸渐渐朦胧,疲惫得几乎睁不开来、终于在他看透她灵魂的注视下昏昏睡去。

  他迷潭般的黑瞳若有所思地凝望着云云酣倦的睡颜,幽冷平静的心湖悄无声息地渗人了一丝柔暖清流。

  “轻飘飘的,很舒服。”

  真奇怪,这也是他前所未有的感受。

  头好昏,身体变得好轻,好像长了一双翅膀,飘飘然地飞在半空中。

  云云半昏半醒,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映人眼帘的景物全都在旋转,转得她头昏眼花,她晕眩地闭上眼,感觉自己虚虚恍恍地浮在半空,隐隐约约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像交错重叠着。

  她怎么了?身体里仿佛有火在烧,热得快融化了一样,浑身的毛细孔尽张,汗如雨下,濒临虚脱。

  朦胧间,感觉自己飘进一潭热气蒸腾的池水里,感觉有双手轻缓温柔地帮她擦拭身体。

  是谁?妈咪,是你吗?她恍惚地伸出手,试图去摸索那一团看不清的影像。

  有双手温柔地握住她,令昏沉沉的她顿时感到安心不已,她在热腾腾的池水里无力松弛着,把身心都交托。

  似隐若现的雾气中,一双炯炯眼眸的烈凝视着浇灌,双手专注地清洗沾染在她雪白胴体上的泥污。

  浸润在热水里的白皙肌肤散放着皎洁莹白的光,男人深沉的视线凝在她长腿内侧的一抹血渍上,心中泛起一股奇异陌生的感受。

  她非常美,浑身散发着天生的贵族气,像只被惯坏的波斯猫。据他的估计,她的年龄大约在二十五、六岁之间,他没料到的是这个拥有气质、美貌于一身的成熟女子,竟然还会是个处女,这个发现简直令他太感意外了,如果他早一步知道,就绝不会用那种前所未有的疯狂方式占有她!

  看见自己在她雪白肌肤上制造出来的鲜红烙印,心中霎时生起一丝不忍和后悔,他没有碰过处女的经验,不知道自己用这种狂浪霸道的方式夺走她的第一次,会不会对娇生惯养的她造成心理上难以磨灭的伤害?

  男欢女爱。他向来都认为那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颓废游戏,可以纵情恣意地玩,享受肉体的欢愉即可,犯不着太认真。

  但是,玩了这么久的游戏,这回竟意外让他遇上了生平第一个处女,让他原本抱持的游戏心态起了措手不及的微妙变化。

  女人对他而言不过是生活上的调剂品,他向来不触碰那种只活在光明面的乖宝宝女孩,如果不是身在这个令他心情低落的地方,他不会依赖酒精让烦躁的自己平静,半瓶威士忌虽然醉不倒他,却足以让他的观察力失去准头,也足以挑起他过烈的欲火,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,他不会失去理智,染指一个娇生惯养的老处女,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,他不会失去冷静,急切地想找一个女人填补空虚,如果不是因为在这里……

  他的目光停驻在她精巧细致的美丽脸庞上,怜惜之心油然而生,他缓缓拭去她额上沁出的薄汗,动作放得很轻很柔,生怕一用力就会弄碎她。

  早知道就不该碰她,莫名其妙破坏他对情欲游戏的定义,害他第一次认真思考该如何收拾这场游戏的残局。

  云云缓缓地苏醒过来,首先落人视线里的是天花板上古典吊灯,她眨了眨眼,眼珠子四下转了一圈。

  梅花浮雕的拉门,墙上挂着一幅冬日雪景的版画,屋角的花瓶插着干燥的梅花枝,还有她身旁凌乱的被褥……

  奇怪,这是哪里?

  看起来很像她在旅馆投宿的房间,但仔细一观察就看出其中的不同,她房间的拉门贴的是樱花浮雕的壁纸,墙上挂的是春天百花盛开的版画,屋角的花瓶插的是干燥的樱花。 

  这不是她的房间,那么这是哪里?  

  她犹豫地拉开被子坐起身,赫然倒抽一口气——她全身除了颈上佩挂的玉辟邪以外什么都没有,裸程的雪白肌肤上遍布紫红的吻痕。

  “啊——”她惊慌失措地跳起来,双腿间突然传来麻痹的刺痛感害她虚弱得站不住,双膝一软又跌回被褥上。

  昨晚的记忆倏地扫掠过她的脑海,想起自己经历过一场情欲巅峰的洗礼,霎时间红透了脸。

  “天哪!看我干了什么好事!”她吓得魂不附体,裹起被单仓慢地搜寻属于自己的衣物,但是无论她怎么翻找,也找不到原先穿在她身上的那件浴衣。

  怎么会这样?怎么办?那男人去了哪里?他是不是等一下就会回来?看到他,是该谴责他?斥骂他?还是要求身心受创的赔偿?

  可是,她昨夜受创了吗?

  回想起昨夜的激情,她并没有感到身心受创的痛苦,明明是被无札地侵犯,她居然不觉得讨厌,甚至还全然降服在他充满魔力的探索功力下,那么心甘情愿地尽情敞开自己去回应他。

  真可怕!她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如此放浪、堕落的那一面,她从来没有用这种方式认识过自己。

  就在此时,一阵简短低促的手机铃声蓦然响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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