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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五


  “是不会,可他们会用看怪物的眼光看我,而且要每天吩咐好麻烦,我干脆不吃了,不然就自己去外面吃。”

  “吃冰淇淋?”苏珊娜不怀好意地瞪着他,如果这也叫“外面的正餐”的话,她觉得有必要把他再教育一番。

  “不是啦!其实……今早我发现MC来了,想到自己生为男人,居然能有这种体验,就想庆祝一下,所以……”凯宾笑得一脸天真。

  “拜托!”她好气又好笑。“二十八岁的女人了,又不是第一次,有什么好庆祝的?”

  “可这对我而言是初潮啊,好玩嘛!谁知道当女人这么麻烦?吃一点冰也会痛成这个样子?”

  “当男人就不麻烦吗?”她不满地反驳。

  “男人又没有那个,当然自在多了。”他理所当然地回答。

  “女人只是一个月麻烦一次,男人却是天天麻烦,你知道‘你’的胡子多夸张,早上才刮,下午又冒出头。”她指着“凯宾的男性身体”控诉,下巴那点点青黑的胡渣子果然不少。

  “你也可以不刮啊,像慕容大哥留一把大胡子多性格,何况刮胡子又不会痛,MC却痛死人了。”

  “那是你不好好爱护身体的关系,而且不天天刮怎么可以,身上长一大堆毛多恶心,你知不知道?”

  凯宾愣住半晌,突然拉起苏珊娜的西装裤管,露出一截像月亮般光辉灿烂的小腿,他不敢置信地惊叫。“啊——你刮光了我的腿毛。”

  又想起什么,解开她衬衫胸口的扣子和衣袖。“啊——你连手毛和胸毛都刮光了,怎么可以这样?”

  他像个皮球一样,在她周围跳上跳下,不平地抗议。“你把我的男人性感特征都毁啦!那胸毛我保养了好久,足足擦完十大瓶生发水才长出来,你一下子把它刮个精光,我再也不敢去游泳,人家看到我一身光溜溜,加上一张Baby Face一定会纠缠不清,讨厌,你怎么可以……”

  “你用哪个牌子的生发水,真的可以长出毛来?”苏珊娜好整以暇地整理服装仪容,一派轻松悠闲的模样。

  “就是宝……咦?”他呆了一会儿。“这不在我们的讨论范围之内,不准岔开话题,我说的是——你不可以随便改变我的身体。”

  “你以前曾被纠缠过?”苏珊娜一直认为“凯宾这张脸”很好看,在公司也常因此受众多未婚女子青睐,工作起来顺利很多,她才知道原来美男计也很好用。

  可听他的语气好像不胜其扰,难道他喜欢长得一副钟馗像?

  “有时候啦!大家都太注意我的脸,从不注意其他地方,挺麻烦的,不过……等一下,你又转移话题。”他忍不住跳脚,她怎么可以连续两次拐他偏离主题。

  “所以你自我毁容,在脸上留下这些疤?”她实在很想告诉他,这根本无损于“他的美貌”,反而更添帅劲。

  但看在他已经被刺激得很惨的分上,这问题暂且先搁着,找个他不这么激动的时候再说。

  “当然不是。”他像只入壳的猫咪,渐渐被引离问题核心。“那是打架留下来的,谁敢说我长得漂亮或是娘娘腔,非打得他趴在地上,三天三夜起不来不可。”凯宾挥挥拳头,不忘展现他的“男子雄风”。

  “原来如此。”她会意地点头。“不过这些疤还挺性格的。”

  “真的吗?”他高兴地聊起幼时的丰功伟业,原本的兴师问罪,都给丢到太平洋去了。

  苏珊娜心里笑得抽筋,陪着凯宾天南地北聊天,原来作弄人是一件这么有趣的事,难怪他老喜欢逗她,而且乐此不疲。

  杨孙小玉躲在房间里,自从在孤儿院见到那年轻人开始,她已经整整一星期不敢出房门一步。

  “伊莎贝,是她,绝对是她没错。”那个十三年前早该下地狱的女人。

  她颤抖着手,翻开当年的恩怨情仇——

  十八年前她的丈夫杨诚宗,杨氏企业的继承人,顶着赴美留学的名义,离开她远赴海外。

  所有的人都知道这只是个藉口,因为他年轻多金又英俊,一向周游于花丛中,原本娶了一个世家相当的千金小姐应该收敛一点,无奈他们婚后一年,她的肚皮依然没有一点消息。

  其实这又怎能怪她,丈夫没日没夜地放纵生活,他们在一起的机会屈指可数,能怀孕是奇迹、没怀孕才正常。

  偏偏公公、婆婆可不这么想,他们认定她不能生,为了香火的延续,他们送儿子出国,半公开支持儿子寻欢作乐,只要能生出一个继承人,什么都没关系。

  没有人问过她的感受,事实上,谁在乎?

  后来真的让一个女人生出杨诚宗的儿子,那就是伊莎贝,一个酒店侍应生。

  这件事杨家人本来不知道,杨诚宗玩女人,向来玩过就丢,哪知道人家怀孕没有,要不是杨诚宗因纵欲过度去世,杨家抱着侥幸的心理,雇用大批侦探遍寻和杨诚宗交往过的女人,才得知伊莎贝的消息。

  他们兴高采烈地想要迎她入门,可是杨孙小玉这个原配怎么办?

  她永远记得公公、婆婆是怎么对她“晓以大义”的——不会生的女人是没有价值的,肯留她在杨家养老已是天大的恩惠。

  是吗?当初要她娘家产业并入杨氏时,可不是这么说的。

  她怨丈夫的无情,更恨这个家的污秽与肮脏,为此她犯下生平第一件罪过。

  她买通杀手制造假车祸杀死伊莎贝母子,但十三年后……

  一见到那个年轻人,她就知道“他”是杨诚宗和伊莎贝的儿子,不会错的。

  那个正统继承人没有死,这事如果被董事会的人知道——

  她不敢想像,十三年前的窘境再次降临,杨家这包袱像是个永远摆脱不掉的梦魇,怎么办?

  她不要再像从前一样,像垃圾般被抛到角落里不见天日,不——

  七天来她考虑再三,终于,还是按下同十三年前一样的电话号码,“他们”将像解决伊莎贝一样,解决她的儿子,而她就永远一劳永逸。

  总经理室的门被打开,苏珊娜提着三层豪华便当走进来。

  “哇!吃饭了!”凯宾兴高采烈地从大皮椅上跳起来,迎上她。

  “咦?要这个大锅子干什么?”他体贴地接过她手中的食物,怕东西太重,压着她了。

  开发部陈经理识相地走出去,尽管他已被食物的香气薰得饥肠辘辘,不过他还不准备当五百烛光的大灯泡。

  “这是焖烧锅,季嫂特别准备的,里面好像是鸡汤。”苏珊娜向陈经理点个头,最近她心情大好,斯巴达式军事纪律放松不少,这项改变凯宾居功至伟。

  打开盖子,一股浓厚的中药味跑出来。“看来季嫂很疼你呢!”她有些吃味地说着。

  自从凯宾因MC来时腹痛难忍,送医急救的消息,被慕容晓月那个长舌公大肆泄漏后,最近每个人都特别关心他的饮食状况。

  这些人当中就属管家季嫂做得最彻底,她每天精心为两人准备三餐,他们能回家吃最好,若没空回家,她也会吩咐司机送到公司。

  苏珊娜这才注意到季嫂待在她家也将近三十年了,一直都很关心她,只是以前家里的人习惯有事往心里藏,从不表现出来,多亏凯宾那个怪胎,现在每个人都开始学着互相表示关怀,这感觉其实真不错。

  “这张脸长得可爱嘛!”凯宾伸手捉起一只鸡腿。“哇!好烫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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