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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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舞叶一放于丫儿落地,于丫儿便赶紧查看周奉言的伤势,想拔掉插在他身上的管子,然才一使力,却是连肉带皮地拔起,吓得她傻了眼。 “混账,竟然用炮!”舞叶咬牙切齿,看着管子底端的肉早已被烧焦,若要医治,这些焦肉势必要先刮除。 “先别动,还是把大夫找来较妥当。”双叶一见那伤口便知不是随便上药就可以的。“我到外头找大夫,趁着战火尚未烧进一重城里得先把大夫找来。” “外头早已经没有人了,上哪找大夫?”于丫儿噙着泪问。 “宫中!”双叶像是突地想到什么,双眼直发亮。“御医,有不少御医因为皇上的病体一直守在乾天宫。” “不会都被杀了吧?”于丫儿难掩忧心。 “我先跑一趟再说,反正宫中现在正乱着,想进宫不成问题。”说着,双叶飞也似的往外奔去。 于丫儿和舞叶在房里等待着,不知道过了多久,拾藏带着双叶归来,还带回来一名御医。 就在御医医治周奉言的伤势时,透过拾藏说明才得知—— “……所以,冀王死了?”于丫儿颤声问着,不愿熟悉的人因为敌对而亡。 “有人瞧见是周将军一剑杀了冀王,而后高钰杀了皇上,一把火烧了乾天宫,而周将军赶着出宫,听说他还有几名长辈还住在南郊家中。”拾藏低声说着,看了御医一眼。“待会御医处理完爷的伤势,我也到二重城瞧瞧,宫中那头还有陆得、肆衍、巴律和戚行,应该勉强镇得住宫中乱局。” “只要发布皇上殡天,皇嗣尽断的消息,宫里甚至是外头的兵马应该就会停止杀戮。”于丫儿沉着脸,直到这一刻才发觉战争如此可怕。 一场战火可以分割太多人心,甚至带走数不清的人命,如果可以,在有生之年,她再也不愿瞧见战事。 “我知道该怎么做。”拾藏应了声,垂眼看着周奉言肩背上数不清的伤口,御医不断地以扁匙刮除,教人看得心惊胆跳,“爷怎会一点反应都没有?” 他探过脉象,虽说不稳,但确实是活着的,却难以理解面对剐肉之痛,爷怎会还陷在昏迷之中。 “睡着总比清醒着痛好。”那些伤口像一个个窟窿,看得于丫儿心痛难当,却又强迫自己非看不可。 她要记住,这些伤都是爷为她所受的,她要记住爷曾经为她承受的一切。 趁着诊治的当头,拾藏解释她临去西枫的那日,双叶已经坦承原为燕芙公主的眼线,后转为效忠靖王,但因为不满靖王行径,又对她真心喜爱,于是不愿再替靖王效命,周奉言选择原谅她,但要她将功赎罪,到靖王身边窃得消息。 于丫儿听完,心里释怀许多。 御医包扎好伤口,开了几帖药,于丫儿想法子硬把药给灌了下去,吊诡的是,三更到,周奉言竟然没有反应。 于丫儿狐疑不已,直到五更天时,外头传来骚动,戚行、巴律等人回府,才得知高钰将燕竞的首级挂在午门上,昭告天下燕家皇嗣尽断,高钰就地称王,改国号为大定,将定都丰兴,城里的余乱皆降服。 然而,周呈晔的家人全死在这场战乱之中,据闻他曾在五更天时回到宫中,拒绝了高钰的封官,舍官成为一介布衣。 而周奉言的伤口虽无恶化,但丝毫没有清醒的现象,教于丫儿忧心忡忡。 药照抹,汤药照灌,然周奉言像是陷入沉睡,怎么也清醒不过来,要不是尚有一口气,俨然与死无异。 就连御医也说,不曾见过这种病症,无法对症下药。 直到三天后,意想不到的人到来—— “……奉行?!”当舞叶领着周奉行进房时,于丫儿错愕之余,却又欣喜不已。 周奉行徐步踏进房里,瞅着周奉言半晌,探手取下挂在床楣的画轴,摊开,于丫儿难以置信地瞠圆水眸,只因画像和之前她所见不同,同样是周奉言,但画中的周奉言却变成坐着。 “这画……” “奉言入魔了,许是受了什么刺激,让他万念倶灰,借着幻觉进了画中的世界,要是再不将他带回,他大概也回不来了。”周奉行淡淡地说着。 于丫儿闻言,抢过画轴,就着桌上烛火点燃,可不管如何靠近火源,那画轴竟是怎么也烧不起来,奇异景象让同样在房里的舞叶傻了眼。 “不是跟你说了,没用的,这画轴唯有那个男人才能烧毁,才能解契。”周奉行头也不回地说着,伸手按在周奉言的胸口上。 “奉行,你既然来了,一定有法子救爷的,对不?”于丫儿赶忙踅回她身边,将所有希望都放在她身上。 周奉行看着她满是血丝的水眸,忖了下。“我正是为此而来的,不是吗?” “那……” 周奉行拿过她手中的画轴。“你去接他回来。” “怎么接?” “我送你进画中世界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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