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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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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开心结?周奉言疲惫地托着额,半晌才道:“我明白了,还请祝大夫先替她开药方试试。” “是。” 祝大夫移到桌边开药方,周奉言垂眼瞅着床上人儿良久,轻轻地拉开她的手,头也不回地走出房外。 “戚行,差人上医馆抓药,熬好了药,就让舞叶和双叶送过来。” “是。” “要是缺了什么,不须经过我,直接添购就是。” “是。” 周奉言又走了两步,像是想到什么,又道:“替她准备一些文房四宝、绣布和书籍,书就找些画册和绣本,或者是兵书。” 戚行本要应是,可听到最后一句,不禁疑惑问:“兵书?” “嗯,最好是找些两朝间的兵略战册。” “咦?”戚行下巴都快掉了。 “还有……”周奉言笑得苦涩而自嘲。“如果她想见我,差人通报。” “是。” 戚行目送着周奉言孤独的身影离去,眉头不禁攒起。爷怎会对于姑娘这般上心,一个来自东江村的农户姑娘又到底识得多少字,跟人家看什么兵书啊! 于姑娘他虽是头一次见,但早就从爷的嘴里听过上百回,教人不解的是,爷根本不曾前往东江村,怎会如此懂得她? 要说绣布,他能理解,毕竟是姑娘家,女红多少是有点底子的,备文房四宝和画册就已经够教他惊诧了,更遑论是兵书……好,兵书是吧,他就多找个几本,看她能看出什么花! “她没看兵书?”周奉言微诧地道。 “听双叶说,于姑娘没碰书册,也未碰文房四宝,倒是跟双叶要了绣线和绣架,然后……”戚行从怀里掏出一只精致的锦囊,月牙白底色,绣上了四色芙蓉,绣线穿挑使得花朵跃在绣布上,随风摇曳似的。“我只能说于姑娘的绣工真是一绝,就连这锦囊的作工也极为精细。”说着,将锦囊递上。 周奉言接过手,轻触着绣花,思绪翻飞着。他很清楚,因为不同的环境多少会改变一个人的性情,绣花也曾经是丫儿的好本领之一,哪怕再次重生,她依旧能将绝活习好。 然而,她不碰兵书,不碰文房四宝,却绣了个锦囊交给他…… “谁让她以为她欠了我的情?”周奉言垂睫低问。 戚行面色无奈地低垂着。“听双叶说,是舞叶跟于姑娘提及她吃了一颗百金解毒丸,哪怕想离开周府,也得要先还百金才走得了,所以于姑娘做了锦囊,其实是想卖钱的。” 双叶还传了她的意思,说锦囊卖了钱后,扣除绣布绣线等等成本,剩下的才是还债的,这一丝一毫她算得可清楚了。 不过爷的脸色不太好看,他想,这点小事就不用说了。 “往后别让舞叶伺候丫儿。” “爷?”戚行抬眼,难以置信周奉言竟为了于丫儿而将舞叶撤下。 周家经营的是牙行,哪怕是战火不断的世代里,牙行依旧吃立百年,财大势大,加上神官身分,深受皇室照拂,在富贾重臣之间游走,任谁都得给几分薄面,可惜的是周家子嗣一直单薄,所以才会培养家奴为帮手,主从间的情感深厚如手足,让家奴情愿世代侍奉周家主子。 他敢说,他们这一代的家生子侍主如亲,忠心不二,可爷却如此轻易将人撤换? “在我这儿,不需要多嘴且搞不清楚状况的人。” “爷,舞叶只是——” 周奉言抬手,径自说:“收了丫儿的绣布绣线,她的身子刚好些,不适合费眼力在这事上头,她要是在屋子里待得慌,就让她在园子走动走动,活动一下筋骨,但不准走出主屋的范围。” “是。” “让府里的护卫跟着,舞叶也跟上,但别再让舞叶和丫儿打照面,毕竟舞叶那张嘴利如刀,能不被她伤着的不多。” 听到最末,戚行才松了口气,要不真以为主子要为了于丫儿将舞叶赶出周府。 “爷,我会安排。” “还有其他事吗?” 戚行扬笑。“那么,爷可有打算如何处置匡县令了?”爷在匡正府上发怒的事被嘴碎的奴仆给流传了出去,宫中有不少大臣频频试探,等着抢功劳,就为了讨好爷。 “不急。” “我以为爷该是想极早处理这事?”看于姑娘在爷心里的分量,就算爷大动肝火地摘了匡正的乌纱帽也不为过,毕竟匡府里里外外的人都问遍了,直说那砒霜是于姑娘自个儿带进府,意味着她不愿屈就为妾,因而寻短的。 虽说于姑娘给人感觉不讨喜,但莫名被带来这儿,成了爷的未婚妻,他想,依一个会寻短护贞节的烈性姑娘来说,她的防备是正常的,不讨喜倒理所当然了。 “戚行,你不认为在恐惧里等待别有一番滋味?”周奉言哼笑了声,将锦囊挂在腰间。 戚行回神,瞥见周奉言脸上一闪而逝的嗜血笑意,身上爆开一阵恶寒,头皮微微发麻,说不出话。 像是察觉视线,周奉言懒懒抬眼,不禁被戚行错愕的神情逗笑。“戚行,没别的事了?” 戚行眨了眨眼怀疑自己眼花了。爷的神情分明未变,笑意和煦,教人如沐春风,可方才那一瞬间却教他莫名地心惊胆跳。 “嗯?”周奉言没好气地笑睇着他。 戚行再次确定,他确实是老眼昏花了,竟会将如此丰神俊朗的爷看出邪味,他真是太累了。干笑了下,想起府上几桩要事,道:“户部侍郎童大人和二皇子妃这几日派人持帖上门,最重要的是皇上也派了黄公公询问,爷何时进宫。” 周奉言不掩嫌恶地撇了撇嘴。“再过几日吧,确定丫儿的身子无恙再提。” “可是皇上……” “放心,眼下宫中无事,皇上不会刁难我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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