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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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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我遇到的不是你,也许我的心不会变,但因为遇到的是你,所以我愿意改变,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相信我。” 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 “瞧,真正不信任对方的人,是你。” “我——” “我无所谓。只要你能放下,我就能放下。”事实上,他已经放下了。“死者已矣,报尽了仇,人也回不来了,眼前的人事物,难道比不过以往的回忆和仇恨?你可以慢慢想,但我要提醒你,你已答应过我,我在哪,你便在哪。” 她抿嘴不语。 “现在,我还要你答应我,不管未来发生任何事,你都要与我厮守一生,不离不弃,当我的妻。”他牵住她的双手。 上官凛无法言语,泪却迅速掉落。这不是她预料的结果,却可以说是最美好的结果。 但是、但是……就算她可以放下一切,向阳呢? “向阳是我的义兄。”她突道。 “嗯。”提及其他男子,夏侯懿面带不耐地合糊回应。 “他很恨你。” “彼此彼此。”他哼了声。 “向阳有什么好让你恨的?”她恼咆,“向阳和我一样都是被老爷捡回府的,我俩把老爷当爹看待,你等于是亲手逼死了我爹,我们恨你是应该的,你凭什么恨他?” “就凭他不让我见上官凝,害我浪费时间,更凭他对你动手动脚,难道我不该恨?若是我方才手上有剑,谁要死在谁的剑下还不知道”他撇嘴,黑眸微眯,一脸阴狠。 上官凛气得朝他背部一拍,他当场疼得黑眸紧缩,却也倔强地不喊痛。 “你再说一次试试看!你想杀我义兄,何不干脆先杀我算了?”可恶、可恶!想到自己被他当猴子耍,她就一肚子气!说什么他可以放下,他哪里放下了?分明还想对付向阳! “你就把你义兄看得那么重要,那我呢?你把我搁到哪了?对我有意,但计划却丝毫没停顿,我不得不怀疑你到底爱不爱我。 正因为看上官向阳不顺眼,他才会故意不让庞月恩那么早离去,但方才会败下阵,可说是他一时疏忽,若是再打上一场,谁胜谁负,谁都说不准。 “我要是不爱你,老早就在糕饼里下毒了,哪里还需要那么大费周折地讨回家业?”她火大低吼。 夏侯懿闻言,皮笑肉不笑地道:“那么,我是该感谢你爱上了我,让我免于死得不清不白?”逼出她一句爱字承诺,竟也逼出她的歹毒念头,真让他哭笑不得。 “谁爱你”她气得跺脚,开始发现自己根本是笨蛋,由着他耍得团团转。 “你说的。”他墉懒地看向门边化为石块已久的陆正。“还有证人一个。” 上官凛顺着他的视线探去,才猛然发觉她根本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,羞得直想要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算了。 “……我先告辞了。”一头热地参与计划,最终却没捞到半点好处的陆正垂泪退场。 “你!老奸巨猾。”她到今天才知道,原来真正工于心计的人是他!城府真够深,手段更是狠毒! “不老奸巨猾,怎能拐到你?”夏侯懿一把将她搂进怀里,有些埋怨地咕咤a“明明就是只不起眼的小猴子,为什么会那么抢手?” 初见陆正,光是瞧对方的神情,他便可以确认陆正绝对对她有情,所以才会在一开始就把两人的关系说开,要他死心。 想也知道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汴划,若不是对她有太过关注的心思,根本不可能配合。 而这些事,还得要感谢黄老板的小道消息。 “谁是小猴子?”她抬眼瞪他。 他不由分说地俯身吻上她的唇,吞下她的抗议,咽下她的呼吸,品尝着她甜美青涩的唇。 署风徐徐拂窗而来,吹动了上官凛挽起的发,她坐在窗边屏榻,垂眼为夏侯懿上药。 他赤裸着上身,田各回头看她一眼。 “嗯?”她察觉他的视线却没理他,径自忙着。 长臂微探,他把玩她一绍飞动的发。“怎么过了十二年,你一点都没变?” 深吸口气,上官凛瞪着他不安好心的笑。 “我要是一点都没变。为什么你没有一眼就认出我?”再说啊,看她怎么堵死他! “谁说没有?我一眼就看出了,要不是你唇下的小小梨涡,你早不知道已经死了几百遍,还不感谢我的好眼力?” 怎么身子伤着,嘴巴还这么坏?她无奈地瞪着他。“感恩啊,爷——你的大恩大德,奴婢铭记在心永不忘,哪天你要是瘸了不能动,我就背你去晒太阳,要是瞎了不能走,我就牵着你走,开心没?” “好开心,你最好记住你说的每一句话,胆敢没做到,瞧我怎么整治你。”他哼笑。 上官凛扮了个鬼脸,看向已经见底的药瓶。“没药了,怎么办?” 药已经上了七八分,伤势也收得不错,可是药却已见底了。 “谁害的?”他笑笑反问,宛若压根不在乎这么一点伤。 她眯眼瞪他。“谁要你没事挑衅向阳的?”干吗一副好像是她的错? “谁要他抓着你不放?” 她顿时气到没力,问题又回到是鸡生蛋,还是蛋生鸡的轮回上了。 “算了,我再上一趟药铺问问。”她已经麻烦陆正带她手令回江南,吩咐南方商行赶紧运货北上。 “不用了,昨天不是才问过?”他一把扣住她的手。 “说不定今天货就到了。” “陆正离开才几天,你认为他已经到江南了?而他一到江南,货就会立刻飞到京城吗?”他冷哼。 “……反正你现在就是拐弯笑我用计不高明就是了。”她当然知道垄断货源必须背负多大的风险,但她怎么晓得理该对立的两个人,如今会变成一对? 而且。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跟向阳提俩人的事呢!照向阳的个性,就算夏侯懿已归还所有上官家产业,但老爷已死,这罪愈必定还是要算在夏侯懿身上的。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,她就觉得头痛,不安也随之而起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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