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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倪镜在极度自我嫌恶的情况下,决定找个出气筒来发泄他的脾气,而整个房间除了他就是这躲在被单里的女人,不找她找谁。

  他坐在床沿,不悦的伸手扯下盖在她脸上的被单。

  “我爱你。”她青涩而羞怯的说。

  他根本没料到她会劈头说出这么一句,有点愣住了。

  “对不起,我刚……不知不觉睡着了。”忆起与他肌肤相触的片段,她的脸愈发红艳。

  “咳……”他不自在的轻咳几声,他的心居然因为她吐露的爱语而微微抽动,这令他觉得相当纳闷,多少女人跟他说过我爱你,为什么偏偏只有眼前这一个能让他的心脏多抽搐了两下?

  “为什么没告诉我你是处女?”他故意压低声音,希望她没发现他因心悸引起的呼吸不顺。

  “这很重要吗?”她奇怪的看着他,而她压根不记得。

  “这见鬼的当然重要!”他恼怒的低吼。

  为什么重要?她真是不明白。“我是不是令你很不满意?”

  “啊?”她又有什么惊人之语?

  “你是不是嫌我身材不好?觉得我不穿衣服很难看?”她怯怯的说。

  他的确抱过许多身材比她要好的女人,丰胸细腰,环肥燕瘦,凹凸有致,相较之下,她是略显清瘦了些,但是她令他真正的体会快乐的极致。

  电视上女明星,身材劲爆又火辣,丰满且婀娜,他一定是认为她什么料都没有,没什么看头,而依他的条件要找个女明星并不难,噢!他一定觉得她差劲极了。

  “我知道我太瘦了,我……我会努力让自己吃胖一点。”她真的喜欢他,愿意做任何事讨他欢心。

  “能吃胖一点当然是更好……”等等,说到哪里去了,他的重点不是这个。“我是要问你为什么还是处女?”

  “你不喜欢?”处女有什么不好?

  当然不喜欢!一点取悦男人的本事都不会,调情技巧更是不在话下的烂,男人什么最喜欢、最敏感都不知道,有什么可供玩乐?让人受罪而已。

  他这辈子除了国三那年碰了一个高中女生,两人都是第一次,但他表现得可比那个女高中生成熟多了,不过事后她哭个半死,硬是要他负责,他哪肯鸟她,男欢女爱,你情我愿,大家都是第一次,谁也没占谁便宜,凭什么要他负责?玩不起就别玩,更何况是她先勾引他的,他需要负责个马啊!

  所以,从那一次以后,他就不曾再碰过处女,只觉她们看不开、放不开,一大堆麻烦,他上了只有活受罪。

  但是没想到,这日他会再破例。

  除了身材,她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不满意了。绮罗满脸的疑惑。“我是哪里不够好?请你告诉我,我会改进,下……下次我……我会表现更好的。”她艰难的启齿,天呐!真叫人难为情。

  “不是!不是你想得那样。”倪镜跳了起来,又见她赶快把脸藏到被单里去。

  他决定一定要搞清楚她是真疯还是假傻。

  “听着。”他唤回她因羞怯而别开的目光。

  绮罗听话的把眼光调转到他身上,却不敢妄动,怕一随便看,又会瞄到令她羞个半死的景象。

  “你真的失去记忆?”

  “嗯。”她诚实的点点头。

  “那你怎么能确定事发之前没跟倪潋滟串通过,也许是你们两个没拿捏准,导致你被我撞到失忆,也理所当然会不记得她。”倪镜如是猜测。

  “我确定没见过她!”绮罗略显激动的说。

  “你怎么确定?”他好笑的问。“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?”

  “我……”她微涨红脸。“总之,我就是知道。为什么你老是要怀疑自己的妈妈?”

  “因为我不相信她。”

  废话,说了等于没说。“连自己的妈妈都不相信,你还能相信谁?”她真是不能理解他们母子俩有什么深仇大恨?

  “你说得对,我连倪潋滟都不相信,你说我会相信你吗?”倪镜反问。

  “你一定要相信我!”绮罗慌忙的说。

  “为什么?”她这又急又慌的模样还直一好玩,像追丢毛线球的小猫。

  “没有人会欺骗自己喜欢的人。”她噘起嘴道。

  “你喜欢我?”

  “我不是说过我爱你吗?”绮罗说得很小声。

  他故作恍然大悟,“哦!记起来了,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。”

  “你呢?”

  “我什么?”

  “你……你爱我吗?”她想知道。

  “哈!你在说什么笑话?”倪镜毫不客气的放声大笑。

  她红了眼眶。“那你为什么跟我做那种事?”

  看她眼睛又红了,倪镜大感不妙。“喂喂,你别又哭啦!我会生气。”

  叫她怎么忍得住。“我爱你才……才让你脱我的衣服的。”她只是失去从前的记忆,但还没撞成白痴,很多事情她还是明白的。

  “爱我?为什么爱我?你才认识我多久,顶多一个月,一个月的时间就足够你爱上一个人?”倪镜觉得她说的话很好笑。

  “那么你认为爱一个人要花多少时间才算爱?”她反问。“感觉是一瞬间,一个月已经够长了。”

  第一次听人这么说,是他不曾和人讨论过所谓的爱情,所以孤陋寡闻?还是头一次和女人如此心平气和的谈话,所以他才会觉得她说的很新奇,而且乱有道理。

  “你要用什么去限定爱情?年龄?身份?长相?财富?还是你所谓的时间?”绮罗又问。

  “感情是一种情绪,一种无形的东西,既然无形,便是多么缥缈、不可预知,这样难以捉摸,你偏要用一把尺去丈量它,不觉得自己矫情过分了吗?”她看着他,晶亮的瞳眸闪着耀眼的光芒。

  “你说的好像我不能算是人。”倪镜并没发觉自己居然在聆听她说话,甚至回答她,完全陷入她所设的话题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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