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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九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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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個位置是打人,七片月牙飛刀,化為一片寒光刀網,向白衣書生全身上下,密罩猛襲! 胡倫所打的三個位置,個個見準,但卻只有兩個位置見效! 首先是白衣書生手中鉤索,應刀立斷,那隻小小銀箱,重又沉入水內,但箱上卻依然纏著穆少光所發的風車白線。 其次是船首錨繩,也為飛刀所截,那隻小船,便立即順風順水,向下流飄去。 但那白衣書生卻相當機警,百忙中施展「鐵板橋」絕頂輕功,一式「臥看巧雲」,把身軀整個平塌在船板之上,接連幾個翻身,滾向艙內! 「奪奪奪,奪奪,奪奪……」一片「奪奪」連聲,七柄月牙飛刀,險煞人地,以毫釐之差,未曾打中白衣書生,均自深深釘入船板! 穆少光、胡倫等兩個老怪,委實費盡心機,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! 這時,他們兩人,竟雙雙向江面之上,斜竄出三四丈遠,然後以「魚鷹入水」之勢,潛入「贛江」江水的洶湧波濤以內! 僅僅從穆少光、胡倫刺波入水時的身法,和根本不會激起多少水花之舉看來,已知這兩個老怪,極精水性,是打算從水下帶著那隻銀色小箱溜走! 剎那間,水下人杳,波上船遠,如火如荼的畫面,變成一片空寂! 諸葛寬在發怔,秦如夢在發怔,高屏也在發怔! 怔了片刻,高屏首先微揚秀眉,向秦如夢凝目注視地,詫然問道:「夢姊,你……你為何不出手攔阻穆、胡二怪,奪那銀色小箱?」 秦如夢苦笑一聲,不答高屏問話,卻轉過面來,向諸葛寬問道:「大哥,你呢,你為何毫無動作,只是袖手旁觀,出神靜看!」 諸葛寬見她們神色有異,猜出可能與自己遭遇到同樣情狀,遂目注高屏說道:「屏妹,你何嘗不也袖手旁觀,是否你也聽得有人向耳邊傳語,叫你莫管閒事?」 高屏「呀」了一聲,軒眉說道:「我不單聽見耳邊密語,還聽得這傳語之人,有點像是『白鳳』獨孤姊姊,難道大哥和夢姊的不曾出手之故也是為此原因?」 諸葛寬與秦如夢不約而同地,一齊點頭! 高屏見他們全聽得「白鳳」獨孤貞的耳邊傳音,不禁精神一振,含笑高聲叫道:「獨孤姊姊……獨孤姊姊……獨孤姊姊……」 空自連叫三聲,除了林中葉顫,江上濤翻的蕭瑟奔騰之聲外,哪裏有絲毫迴響? 高屏噘著嘴兒,蹙眉說道:「獨孤姊姊呢?她人在何處?」 秦如夢略一尋思,也覺莫名其妙地,苦笑說道:「獨孤姊姊若在此間?絕不會再復故弄玄虛,不與我們見面!」 高屏點頭說道:「我也覺得獨孤姊姊不會故意作弄我們,但她若不在此間?適才的耳邊傳聲,又是何人所發?」 秦如夢忽有所得,失聲叫道:「我明白了,那白衣書生可能便是獨孤姊姊喬裝改扮的呢!」 高屏搖了搖頭,皺眉說道:「起初我也有這種想法,但『白鳳』獨孤姊姊,昔日功力,便已超人,再後苦參『玄天寶篆』之下,那裏會幾為『鐵口相士』胡倫的飛刀所傷,弄得手忙腳亂!」 秦如夢笑道:「獨孤姊姊不是在耳邊密囑我們,莫要破壞她的苦心安排,錦囊妙計麼?也許她那手忙腳亂,險為飛刀所傷之狀,是故意裝出來的?」 諸葛寬苦笑說道:「夢妹所說,當然不無可能,但我卻弄不懂你獨孤姊姊的如此安排,妙處何在?」 秦如夢笑道:「獨孤姊姊的高瞻遠矚和妙算神機,有誰能參詳得透?大哥莫要忘記,在大破『白骨教』,腰斷『陰風羽士』毛一清之前,恐怕任何人也想不到『白骨教』倚為股肱的『談笑書生』吳化歧,就是『白鳳』獨孤貞吧?」 諸葛寬想起前事,委實覺得「白鳳」獨孤貞的所行所為,一向不可捉摸! 高屏說道:「不管那白衣書生,是否獨孤姊姊?我們如今究應怎樣辦呢?」 諸葛寬道:「不外兩個辦法,一個是在此等待,一個是離此而去,看看前途是否還有什麼情況?」 高屏點頭笑道:「應該等,因那白衣書生,若是獨孤姊姊所扮,她小船雖被江流沖走,等到攏岸之後,定會立即趕來尋找我們!」 秦如夢搖頭笑道:「我的看法與屏妹不同,是認為應該走,因獨孤姊姊一向行事,均有深意,他此時雖肯與我們相見,適才又何必要那等故弄玄虛地,以『蟻語傳聲』功力,向我們耳邊,分別密語!」 這「武林雙鳳」姊妹,一個要走,一個要等,看法恰巧相反,煞是有趣。 高屏自然不欲和秦如夢爭辯,轉過臉來,向諸葛寬揚眉叫道:「大哥,你呢?你的看法如何?你說走,我們便走,你說等,我們便等!」 諸葛寬處于二女之間,不宜有所輕重,遂頗為滑頭地,含笑說道:「我採取折衷辦法。」 秦如夢嫣然笑道:「我們姊妹之間,誰聽誰的,都沒關係,大哥何必費心周旋,我願意聽聽你聽採取何種不偏不倚的中庸之道?」 諸葛寬笑道:「我的意見是倘若不等,未免對你獨孤姊姊欠缺禮貌,若是一味苦等,又有點呆頭呆腦,似應等上一段時間,你獨孤姊姊倘未趕來,再復離去。」 秦如夢表示贊同地,頷首說道:「好,我們等到何時?」 高屏向天上看了一眼,嬌笑說道:「我並未主張等得太久,到日出東方,若是仍不見獨孤姊姊蹤影,她也不會……」 ▼第七十三章 笑語溫存 話方至此,諸葛寬劍眉微挑,向高屏略一搖手。 高屏會意,住口不言,只聽得江上「嘩啦」一聲,水花四濺,從驚濤駭浪之中,竄起了兩條人影! 人影落在江岸之上,赫然正是適才縱入波心的胡倫、穆少光兩個老怪! 秦如夢壓低語音,向諸葛寬暨高屏,冷笑叫道:「大哥、屏妹,看見沒有?這兩個老怪,好生奸猾,別人都以為他們泅水逃走,誰會猜得到他們竟動都不動地,大膽留在原處?」 諸葛寬與高屏也有點出於意料,正欲發話,卻又聽得那「鐵口相士」胡倫,狂笑說道:「穆兄,請收線吧,我們撈起那隻箱兒看看,箱中倘若真是那件『度厄寶衣』,我們便不愁進身無術,有了大靠山了!」 諸葛寬悄然詫道:「夢妹、屏妹,照這『鐵口相士』胡倫的語氣聽來,他們劫取這寶衣之意,居然還是作為進身之階,送給別人,不是自己貪得!」 高屏皺眉說道:「他們打算送給誰呢?胡倫、穆少光在江湖中兇名頗著,算得一流高手,便對『血掌魔翁』凌慶、『百環魔母』洪九娘等『南海雙魔』,也未必肯低聲下氣地,尊為『大靠山』呢?」 秦如夢笑道:「大哥與屏妹此時不必不著邊際地,胡亂猜測,常言道:『欲知心腹事,且聽口中言』,我們再聽聽這再個老怪的口中之言,或許便可獲得些蛛絲馬跡?」 這時,江岸上一身水濕的「盲眼毒心」穆少光,業已轉動風車,收起車上銀線! 片刻過後,那隻銀色小箱,又復浮上水面,並被胡倫提到江岸之上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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