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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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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很抱歉。你们三个人,必须向我们效忠归附。桂兄,我以至诚邀请你,我相信你我会成为最要好的朋友。以你的智慧,加上我的才华,共同参研天玄地秘真谛,很可能合籍双修得成正果呢!” “谢谢你看得起我,可惜我自感形秽,天生庸才没有野心,烂泥糊不上墙。姑娘,真不要放我们一马?”桂星寒语气渐变,出现轻松的神情。 “你必须……” “我必须带了两位小妹离开。” “你算了吧!她们不是你的小妹,而是……而是……” “不骗你。不管你怎么想,我和她们跌患难,甚至同生死的朋友,我把她们看成小妹,我本来就比她们年长几岁。封姑娘请让路好不好?” “不行。除非……除非你也把我看成小妹。”封飞琼坚决地说。 “老天爷,我这两个小妹俏皮捣蛋,已经够头痛了,再加你一个……不,我宁可去跳河。” “你……” “让路,封姑娘,我不想砍你一刀。你是个大美人,砍了未免暴殄天物。” “你这该死的贼囚!胆敢侮辱我……” “你是自取其辱。” 一声娇叱,封飞琼护身的灵火闪动,纤手的纱巾一拂,数道金芒破空疾射。 桂星寒马步一拉,左手捏诀连拂三次,七道金芒突然回头反飞,风雷声乍起。 舞剑动,光华满天,白影在七道飞旋的金芒中起舞,一道火红色的电光从乾坤袋中,穿越金芒夭矫飞腾,一声怪响,电光飞散,每一颗火星,幻化为一位天神,或者一头怪兽,凌空急降。 第一道金芒被纱巾击落,没入地中,剧击中第二道,一迸而散。但明眼人可以看出,封飞琼被自己所发,却又回头反飞飞的七道金芒,闹了个手忙脚乱。 手忙脚乱中,依然用乾坤袋的法宝攻击。 一声长啸,天斩邪刀幻发耀耀光华,桂星寒的身影却不见光华向前飞射。 天神怪兽在长啸声中,已纷纷飘落,隐没。 两位姑娘的确没看到桂星寒的身影,只看到天斩邪刀所幻化的光华向封飞琼扑去。 她俩真惊得心胆俱寒,满天异物,各种光华,各种声浪,根本无法分辨,似乎天在动,地在摇,如果不是趴伏在地,不被吓倒才是怪事。 最后,她俩什么也分不清了,整个草坪成了天地混沌,已非莽莽人世间。 最后她们所看到的是,炫光急剧的闪烁,怪异的爆震绵绵,然后突然万籁无声。 两人倒抽了一口凉气,有筋疲力尽的感觉。 身后,两个戴了厉鬼面具的人,两把刀指向她俩的背心,不让她们爬起来。 草坪四周,也有八个戴鬼面的人。 中央,桂星寒左手扣住了封飞琼的右手脉门,七星剑已掉落草中。 桂星寒的天斩邪刀,斜搁在封飞琼的颈侧。 八个戴鬼面具的人,投鼠忌器不敢冲上抢救。 “叫他们走,好吗?”桂星寒呼吸不稳,但说话的口气仍然轻松。 “如果我不呢?”封飞琼咬着下唇,浑身汗透,白衣裙一湿,曲线玲珑真够瞧的。 “我会要他们好看。” “你试试看?哼!” “真要我试?” “当然。” “娥你这条罗裙该洗了,我帮你脱……” “啐!该死的你……” “他们敢不走吗?” 封飞琼飞脚便踢,不理会搁在颈上的刀。 桂星寒一扭身,连胸挟背把她抱住,收了刀,毫不客气在粉腿上捏了一把,她尖叫起来。 “哎……你……你敢杀我?” “大概敢。你是这里的千金小姐,我不信你的命,比我这不值钱的流浪汉更不值钱,要不要打赌?赌你一定输。” “该死的!你的命值一百万金珠。” “你少抬举我了,那些混蛋只出一千两银子赏金宰我。你这么一说,我今后日子难过,他们提高赏格,我的命有如风前之烛。你做做好事,别乱估价好不好。” “你最好赶快死。”封飞琼忍住笑,哪像是生死仇敌?却像一双有情男女拌嘴。 娇喝一声,十几个戴鬼面具的人飞快地退走。 “劳驾,带我们出去。”桂星寒说:“谢啦!” “你自己可以出去,我讨厌你,不带。” “我这人很懒,能省事就尽可能省。你这鬼八门金镇天网阵,利用房舍和机关布设,巧夺天工。不瞒你说,我确是心中害怕。带着两个丫头时滚时爬,累都累死了。有你高抬贵手,带我们出去省事多多,我可不笨,不会自找麻烦。你好人做到底……哎……” 封飞琼趁机踹他一脚,小蛮靴踏中他的右脚面。 “好,我带。” “你这小气鬼,乘机扳本不吃亏呢!脚被你踏扁啦!小心我要你背我走。” “你去死吧!走。” 两位姑娘过来了,飞天夜叉看得牙痒痒地。 这哪是死仇大敌?简直就在打情骂俏。 *** 没有座骑,只好靠两条腿了。 一口气逃出十里外,已是破晓时分。 “不能走大道。”桂星寒脚下一慢:“又多了一批强敌,他们会循大路穷追,把我们追得上天无路,吃定我们了。” “你打算怎么办?拼了?”飞天夜叉问。 “拼?别说傻话了,蚁多咬死象,我可不想被他们剁成肉酱。先找小路,再找村民问去向。” 前面有一条岔道,向右伸,比大道小不了多少,可以看到车辙。 见路便走,哪管路通向何处?这叫做慌不择路,在人地生疏处逃亡,真不是愉快的事。 又走了十余里,路一分为二,仍然没看到村庄,望眼全是树林或旷野,可知愈走愈偏僻,再埋头急走,可能会迷失在这一带的荒野里。 “该死!这地方的人,怎么这么懒?岔路该竖路碑的呀!”桂星寒嘀咕着埋怨。 “这地方哪来的石头?”葛春燕一点也不着急,反正桂星寒会带她们走。往何处走,无关宏旨。 “总该用木制将军箭是不是?” “大寒哥,你何不向本地的人建议?”飞天夜叉心情也开朗,有谈笑的心情了。 其实她是有心人,比葛春燕会用心机,不着痕迹地改了称呼,甚至脸都不红。 桂星寒对封飞琼说,她和葛春燕是小妹,顺理成章加上一个亲昵的哥字,也是理所当然。 “建议?我揍他们一顿。”桂星寒没留意称呼上的变化,往右面的路走:“最近的村落必须负责,连县大爷也要负责。” “你发起牢骚来了,罕见呢。”葛春燕赶前两步,突然脸一红:“昨晚我和林姐心中惊慌,怎么可能一上床就睡着了?” “而且噩梦连连,真受不了。”飞天夜叉也脸一红,想起夜中的情景。 她宁可死在桂星寒的刀下,那时的心态代表甚么意义?当然那一刀她不可能架住,她也不想架住。 幻剑飞卫逼她杀桂星寒,简直岂有此理。 “那些卧室,窗花是新贴上去的,花纸用一种可以令人精神迷乱的药浸透的,慢慢化为气体泄放出来。另一些法器和神智崩溃的药物,藏在墙内从砖缝释出,太过技巧,所以我们查不出可疑事物。” “你不怕?” “这一类药物,性质都差不了多少,那就是所谓裂魂炼狱。我一发觉有异,可来不及了。为了助你们度过难关,我无法分身反击。真奇怪,这家人到底是何来路?有机会我真得进一步追查,以免日后上当。” “你和那个姓封的妖女,打情骂俏可亲热呢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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