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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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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山虎一怔,怒叫道:“混账,你怎么血口喷人?咱们在蓟州虽说不是什么好东西,但绝不会也不屑做卖国贼。” “真的?好,咱们平心静气谈谈,我希望你这条硬汉能提出反证,以洗清三霸的卖国罪嫌。”辛文昭收剑说,举步走向厅堂,又道:“丧门煞是如何杀了三霸的,在下毫无所知,反正他们杀了蓟州三霸,等于是切断了在下追查奸细的线索。如果你们是真正的英雄好汉,便应该与我合作。” 卖国贼,这个罪名太大了。 出山虎极为震惊,梦游似的跟在后面,脸色发青。 辛文昭拖条长凳坐下,将追查奸细的经过说了。最后说:“原兄,咱们的曾祖辈以上的先人,曾经一度做过辽虏的顺民,再做金虏的顺民,然后是蒙古人九十年的牛马,你说,咱们能再做金虏的奴才么?” 出山虎久久方平静下来,庄严地说:“辛兄以天下大义相责,在下已别无选择,只有与你合作。但我可以告诉你,你看错了人,三位前辈都是有骨气的好汉,绝不会丧心病狂做卖国贼。 “一个月前,有个叫韩宗功的人,与三位前辈过去是朋友,邀请三位前辈到京都来散散心。三位前辈各带一位仆人,姓韩的却带了五位女眷同行。 “早些天,一位仆人幸而逃出他们的毒手,回到蓟州传凶讯。 “据他说,他们在京都为了方便,化装易容到处闲逛京都名胜。 “在徐家庄大觉寺,恰好碰上保定府推官宋长卿带了家小至黑龙潭省墓。随行有二十四名巡捕与甲士,双方冲突,一言不合大打出手,三位前辈寡不敌众,含恨退走。 “回城之后,韩宗功用话一激。三位前辈一怒之下,由姓韩的派了两个熟悉保定府衙的人前往寻仇报复。三位前辈并未放火,那是府衙自己失火的。” 辛文昭接口道:“姓韩的人目下在何处?” 出山虎摇头道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 “你说他带有五个女眷?”辛文昭追问。 “是的,好像都很美。” “她们会武?” “不知道,好像不会,韩宗功本人也仅谙防身拳脚。” “三霸是怎么死的?” “丧门煞父子带了一大群人,突然袭击遂下毒手,逃出的仆人命大,恰好闹肚子入厕,听风声不对,不顾污臭躲入粪缸,方逃得性命。” “今晚有人报信,原兄真不知是谁?” “真不知道。” 辛文昭离座,淡淡一笑道:“我想,三霸乃是被人利用的可怜虫。过了后天,在下便可证实一些事了。 “原兄,你们最好赶快回蓟州,今后你们的处境,将万分险恶。 “报仇的事,如果我能找出这些奸细,公私两便不劳你们费心,在下要走了,后会有期,请早离险地,迟恐不及。” *** 后天,是邸报发送之期。 京师八府是五日一发,其他天下各地,由各地衙门雇请的书吏抄写,一月一发。 京师八府是顺天、保定、河间、真定、顺德、广平、大名、永平。最东一府是永平,永平东南便是山海关。 发送永平的邸报,必须经过蓟州。 一艘小舟沿大通河东行,四十里到通州,已是日上三竿。通州是水陆大站,运河在此南下。 小舟的四个村夫,背了包裹舍舟就陆,走上了东行的官道。 这条通山海关的大路,可供六车并行。徒步赶路当然没有车马快,而这条路上车马比徒步的人还要多。 十里外,是太平坊。 至永平的普通公差,平时乘的交通工具是骑和传车。不论骑和传车,皆在三河县投宿,一百一十里算是一程。 因此,太平坊算是中途站,车马可在此地打尖。 传车也称官车或邮车,专供因公往来的兵勇差役乘坐,通常是两匹马,五个座位,需换马时由驿站供给。 近午时分,传车缓缓驶入太平坊。 太平坊唯一的村店,内外四名店伙中。有四名是新面孔,他们是四位伪装村夫的人所扮成,他们早半天控制了这家村店。 车在店侧的广场停下,车夫跳下车座叫:“公爷们,在此地打尖,半个时辰后动身,请不要耽误了。” 说完,自顾自卸马,招呼伙计准备水与草料。 车内出来了四位公爷,两位是蓟州衙的军官,穿了公服佩了军刀,两位是永平府的传差,各背了一只大型招文袋,穿了身公服,一提水火棍,一佩单刀。 四个人身材都够健壮,可惜脸有病色,晦气脸,无精打采。四个人有说有笑。一面抖掸着衣上的灰尘,一面往店内走。 两名店伙迎出含笑打招呼。 一位军官说:“伙计,替咱们弄些酒食来,不必急,还得在店内歇息儿。咦!两位好像是新来的,本官每月都走一两次这条路,以往好像没看见过你们?” 一名店伙赔笑道:“小的是三天前才来的,这间店的店东是家叔,最近店里全换了人啦!” 谈话间,店伙将四位公爷往后食厅里引,先奉上水与净手巾,再奉上香茗,招待殷勤,一口和气。 四伉公爷大概是口渴了,就在店伙忙着张罗期间,四杯茶全光了。 只片刻间,一位传差突然叫:“咦!怎……怎么啦?头……头好晕……” “我……我好困……”一位军官说,往桌上一搭,立即睡着了。 四个人先后伏在桌上梦入南柯,前后相隔仅片刻工夫。 “砰!”一声响,食厅门闭上了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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