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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八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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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……”对面有人狂叫,箭贯入藤盾,将盾后的人射倒了。同时,一丛箭雨到了,但她已伏在沟中丝毫未损。 蛮人用箭雨急射,并传来一个汉人口音叫:“我,赵州阿资,你们非死不可。” 蛮人的弓箭,可及三十丈,但力道已失,已无法伤人。 落魄穷儒不怕,走出路中。 司马英也仗剑屹立,叫:“出来,咱们决一死战。” 对面,站出九名赤着上身,大发辫缠头,面貌凶猛身材魁伟的蛮人,正是掩去本来面目盯梢的九个人。 中间那人不但满脸横肉,身上的虬结肌肉委实令人望之心惊。 他在箭雨的保护下,怪叫道:“总有一天,咱们算总账,抓住你们时,将活剥你们祭奠我落魄寨的地下英魂。” 司马英点首叫:“你来,在下要教你死得心服。” 但阿资并没有单打独斗的勇气,说:“咱们日后见,将有活剥你们的一天,除非你们死了,或者离开我云南的土地。” 说完,率领着手下退去。 司马英不知对方是否已经退走,抓起两具藤盾,大踏步向前走,一面亮声叫:“是的,咱们不死的话,或者可以再见,但最好目前解决。” 经过萱姑娘隐伏处,将一具藤盾抛下说:“快!离开险境。” 萱姑娘挽着仇黛,挟盾掩身跃上路中,一步步向后移。 司马英也戒备着往后倒退。 转过了崖壁,三人向落魄穷儒行礼道谢。 司马英说:“再次多蒙前辈援手解危,晚辈铭感五衷。” 落魄穷儒淡淡一笑,瞥了他一眼说:“小友,咱们陌生得紧,怎说再次?” “晚辈司马英,在清江府,翡……翡翠阁……” “哦!你是被五毒阴风掌击伤的司马英,老朽记起来了。” “正是晚辈。” 落魄穷儒转身举步说:“小事一件,不必挂齿。这次老朽也是凑巧,刚在前面崖壁下歇脚,却听到这儿闹得天动地摇,回来瞧瞧究竟,恰好赶上了。小友,目下何往?” 司马英却不回答,抢前伸手虚拦,脸色一沉,说:“老前辈请留步。” “你……” “晚辈有事请教。” 落魄穷儒哈哈一笑,背手站住说:“你说吧,老朽并未耳聋。” 萱姑娘心中狂跳,脸色大变,手按剑靶,左掌心扣了三枚如意神针,随时准备下手。 司马英先行礼,说:“晚辈如果不善言词,开罪处尚请见谅,请前辈坦诚相告。” 落魄穷儒脸色一沉,说:“你说吧,老朽不会计较。” “晚辈问的是前辈与家父母之间的一段恩怨经过,尚请明告。” “你如果是在亡魂谷重建天心小筑的司马英,便该打听出那次老朽出现谷中击退天完煞神,收殓江湖客的事。” “这些事晚辈已打听过了,晚辈只想知道前辈在二十二年前,群丑夜袭梅谷之际,前辈那时的行踪……” “呵呵!你要查问老朽的行踪?” “前辈曾因家母之事,与家父的好友赵伯父,从潼关打到京师。二十二年前夜袭梅谷,六大门派仅是被人利用的帮凶,暗中另有主事的人。” “咦!谁告诉你的?不可能,小友。不错,老朽早年与令尊确有嫌怨,但令尊令堂婚后,老朽即失意遨游江湖,从此足不履袁州府。” 司马英神目如电,紧紧地捕捉住落魄穷儒的眼神,不放过任何变化,说:“晚辈对夜袭梅谷暗中主事之人……” “老朽想知道,另有暗中主事人的消息,从何处得来,未免太可笑了。” 萱姑娘却突然插口道:“老前辈又怎知道可笑?又怎能武断地认为绝无暗中主事的人?” “哈哈!老朽从不过问武林恩怨,只知六大门派夜袭梅谷天心小筑,却没听说暗中有主事的人,所以据实说出。小友,如果你们愿意相告,老朽愿闻。” 司马英略一沉吟,又抬头说:“以老前辈的武林声望来说,晚辈相信定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侠义英雄,晚辈只消听前辈说是否有关,一句话。” 落魄穷儒笑道:“如果有关,呵呵!在翡翠阁你就完了。” “那时,老前辈并不知晚辈的身分。” “你说过姓名哩,天下间谁不知司马文琛的爱子叫司马英?夜袭梅谷那晚,就是你的六岁生日,对么?” 萱姑娘又接口道:“那时,英大哥的掌伤毒将攻心,活的机会微乎其微。” “哼!你这人太不知好歹。”落魄穷儒冷冷地说。 司马英见落魄穷儒已是不悦,但他不愿放过机会,紧追着说:“晚辈恭聆老前辈的坦诚赐示,是或否。” 落魄穷儒爆发出一阵狂笑,久久方笑完,温和地说:“小友,与老朽无关。那时,老朽在湖广武昌府黄鹤楼醉宿哩,不必怀疑老朽,老朽不过问江湖事,人不惹我,我不惹人,够了吧?小友。”说完真诚地微笑。 司马英问不出所以然,从对方的眼神中也看不出端倪,只好行礼退在一旁说:“晚辈放肆,得罪了,老前辈尚请海涵。” “呵呵!亲仇不共戴天,操心过切自然对任何人都抱有怀疑,这也难怪。哦!小友目下何往,老朽往点苍山游山玩水,是否愿同道?” 司马英不愿任何人跟随在旁,他有事待办,谦辞道:“晚辈同伴受伤,不敢耽误老前辈的行程,老前辈请自便。”说完,行礼闪让。 落魄穷儒不再相挽,说:“小心了,后会有期,老朽先走一步。”说完,大袖飘飘,飘然而去。 等落魄穷儒走远,萱姑娘拭掉额上的香汗,吁出一口长气,如释重负。 司马英已看清姑娘的紧张神情,讶然道:“萱妹,你似乎很紧张哩!” 萱姑娘摇头苦笑,幽幽的说:“我记得你在舍下对叔祖爷所说的话,说要是落魄穷儒真是夜袭梅谷的暗中主持人,你将还他一臂报他续命三天之恩然后杀他,我怎能不担心?唉!你倒放心,我……我……” 司马英一阵激动,不顾有仇姑娘在旁,亲热地挽住她,替他用袖拭去她眼角将要掉下的珠泪,说:“好了,不必担心了,萱妹,走吧!” 三人急急上道,仇姑娘伤不重,却垂头丧气,冲司马英背影幽幽一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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