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阁网 > 云中岳 > 莽原魔豹 | 上页 下页
一〇〇


  第二支箭到达,“噗”一声在那人的肚皮折断反弹,第二箭也劳而无功。

  “铮!”这人一刀挥出,接住了飞虹剑客攻来的一剑狂袭,火星飞溅。

  “哎呀!”飞虹剑客惊叫,干瘦的身躯像被狂风所刮,连人带剑飞出两丈外,“啪”哒两声摔倒在地滚翻,大名鼎鼎的老一辈名剑客,一刀也没接下。

  黑影抢出,金鹰到了。

  可是白影抢先了一步,剑光电射而至。

  一声刀啸,这人又是一刀硬接。

  剑光突然后缩、翻转、飞腾、电掠……人竟然化不可能为可能,从刀光前逸走、上升、飞越。

  好高明的飞腾变化术,飞腾电掠中,剑光一闪而过,啸风声似虎啸龙吟。

  白影翩然在那人身后两丈左右飘落,是个穿白劲装的女郎,而非白衣白裙的海秀。

  那人身形一晃,被剑劈裂了的脑袋中分,红白一齐流。

  再一晃,刀脱手掉落。

  张家全一蹦而起,竟然奇迹似的站了起来,猎刀血迹斑斑,一声豹吼,猎刀指向刚到达的金鹰。

  金鹰射中那人两箭,却箭折人不伤,心中早虚,突然看到张家全用刀指向他,不由大吃一惊。

  张家全搏杀五人的凶悍狂野声势,真令这些武林前辈心胆俱寒。

  一比六,片刻间丢掉五个。

  而飞虹剑客连一个人的一刀也没接下。可力贯重甲的两箭,也奈何不了一个人。

  “我……是我……金鹰……”金鹰惊骇地横弓后退,一脚踏在血泊中,险些滑倒。

  “小子,不……不可……”飞虹剑客抢到急叫。

  白影从后面接近,无声无息手搭上了张家全的颈背。

  “嗷……”豹吼声中,他挥刀旋身。

  “噗!”白影一掌劈在他的耳门上,他扔刀便倒。

  “强敌将至,快走!”白影将张家全放上肩,顺手拾起猎刀:“十万火急,我仅抢先一步而已。”

  “跟我来……”飞虹剑客叫。

  小径远处,人影冉冉而现。

  ***

  白狐本来和黑狐同在一间客室安顿的,现在,只有她一个人了。

  邻房,是顾玉芝。再过去一间,是和川堡四杰的两位男杰居住。另一批大同地区的蛇神牛鬼,则安顿在对面的客院。

  海山轻叩房门,夏都堂跟在他后面。

  白狐气色不太好,启开房门怔住了。

  看到夏都堂恭顺地跟在一位年轻英俊的公子爷身后,她便知道这位公子爷不是等闲人物。

  “听说你受了伤,特地来看望你。”海山笑吟吟地说,神态友好,风度极佳:“伤怎样了?”

  “还好,些许鞭伤而已,谢谢!”她满眼疑云:“请问公子爷……”

  “海公子。”夏都堂在后面代为回答:“太原来的。海公子希望知道你们诱敌的情形。江姑娘,一切必须详细说明,好好招待海公子。”

  “是的。”她明白来人走何等人物了,赶忙闪在一旁:“两位请进。”

  “我有事,注意礼貌。”夏都堂说,退后三步躬身说:“奴才告辞。”

  “请便。”海山抬手送人。

  房中暖洋洋,原来有两座兽炭火鼎。

  养伤嘛!应该保持温暖,保持身心愉快。

  寺院的客房是相当简陋的,一床一桌别无长物。

  方桌,有四张长凳,坚牢结实。

  “公子爷请坐。”她有点惶恐,忙着取出火鼎旁的热水壶,替贵客沏茶。

  “不要客气。”海山打量房中的摆设,自行脱下外面穿的玄狐短袄,解下剑搁在桌上:“听说姑娘的大慈悲手是武林一绝,能不能说说练法和威力,让在下开开眼界?谢啦!”

  白狐一怔,在桌对面有点不知所措,为自己倒茶提壶的手,出现不稳定现象。

  那有一见面,便要求将绝学公布的?简直毫无常识,这是极为犯忌的事。

  “在京都,讲武堂不惜重金,礼聘中原武林高手,与怀有奇技异能的人士,传授侍卫营官兵各门绝技。”海山进一步解释:“以在下来说,少林的神拳,武当的点穴,庐山天绝狂叟的天绝三剑,泰山鹰爪王的鹰爪功,多少有些成就。”

  “雕虫小技,见笑方家。大慈悲手算不了什么,有点像少林的擒拿手,威力有限。”她不敢不敷衍,对方的话已经够露骨了,各名门大派的绝技都曾练过啦!谁敢拒绝这种露骨的要求:“公子爷要知道贱妾被凌虐的经过吗?这件事贱妾已经向夏都堂详加禀告了。”

  “话经过第二人之口,就会走样的,所以我要从你这里知道第一手资料。先不要急,过来坐坐。”

  她的明眸中,突然出现领悟的神情。

  她绰号称狐,当然具有狐的妖媚和情欲,也具有嗅出同类气息的本能,对男人的外表和心理有深入的研究。

  这位公子爷是个同类,是个知情趣的同类。

  其实,这位公子爷人才与身分,都是顶尖的、超群的,实在用不着假公济私。

  她脸上绽起动人的妩媚甜笑,盈盈地走近,穿了薄薄便衫的温暖胴体,紧挨着海山左侧坐下了。

  房中本来就温暖,门窗闭得牢牢地,外面寒风砭骨,一点冷风也吹不进来。

  “那真是一场恶梦。”她装出娇怯怯可怜生的神情:“本来以为魔豹只有一个人,又远在山林藏匿,消息绝不可能通灵,不可能知道所发生的变故,所以夏都堂要求我和黑狐按计行事,没料到他……”

  “他却完全知道了?”

  “是的。”

  “他不是一个人。”海山揽住了她的纤腰:“我感到奇怪的是,他原来与鬼谷老人联手,怎么又变成与飞虹剑客混在一起的?你没见到鬼谷老人?”

  “没有。”她沉思,却故意扭动腰肢迎合海山的手:“依当时的情景猜测,飞虹剑客似乎并不是与他在一起合作的。”

  “以后我会查出来的。哦!你的伤怎么了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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