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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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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影去势如电射星飞,两人的身影眨眼间便隐没在松林深处,像是鬼魅幻影,一闪即逝。 追出的狂枭知难而退,扶起五岳狂客骇然问:“屈兄,你受伤了?” “兄弟禁受得起……哎!好像气机有点阻塞,肺腑受了震动。” 五岳狂客龇牙裂嘴说:“庞兄,这……这两个是什么人?好快的身法。好霸道的脚劲掌力,会不会是大魔请到的大力鬼王苟精忠那老狗?” “是两个年轻人。”狂枭说:“大力鬼王已年届花甲了。大魔能请到如此高明的高手,李天师恐怕不会如意,你们歇息去吧,我去知会李天师一声,要他早作防备,不然恐怕要误事。咦!天凶星呢……” “他俩刚走。”大邪摇头苦笑:“穷儒与火灵官都误了期,我担心他俩已听到了风声……” “砰!”身侧不远处传出一声爆炸,声浪不太大,但火星飞溅,散布约两丈方圆,青紫色的火焰臭味四溢,热浪袭人。 一名黑衣人不幸站得太近,被几颗火星溅及双脚,立即发狂般尖叫,蹲下来拚命脱裤子。 有人在旁急叫:“不要撕破,沾上肉就糟了,那是火灵官的飞毒火。” 大邪毛骨悚然地大叫:“景兄,请听我说……” 夜空寂寂,没有人回答。 岭旁的小径中,穷儒与一个穿红袍,带了一个特大号革囊,手握特长判官笔的人,并肩向下走。 那是江湖道上,以火器威镇江湖的火灵官景雷。 “景兄,兄弟的话没错吧?”穷儒冷冷地说。 “大邪这狗娘养的竟敢欺我?”火灵官咬牙切齿地说:“景某不是善男信女,哼!他会后悔八辈子,这畜生欺人太甚,我与他誓不两立,我要找他。” “景兄,不必操之过急,咱们慢慢商量对策,绝不许这些狗东西活着离开九华。”穷儒阴森森地说。 “富兄,你怎么知道他们的阴谋的?”火灵官问:“幸而一来就碰上了你,不然岂不被他们牵了鼻子走?” “我也是从一位怪人口中知道……”穷儒将碰上永旭示警的经过说了:“如果我所料不差,刚才教训五岳狂客与三眼天尊的两个人中,就有那示警的怪人在内。在外面包围聚会处示威的人,正是挹秀山庄那群狗东酉,我会对付他们的,哼!” “好,咱们联手,如何?”火灵官问。 “那还用说?以你的霸道火器,与兄弟的机谋,咱们闹他个天翻地覆。” “富兄,咱们下一步棋该如何走法?” “找机会先宰大邪出怨气……咦!谁?”穷儒止步惊问,剑随喝声出鞘,且向侧一闪转身向敌。 火灵官也警觉地侧闪,转身,判官笔向前斜指,两人的反应皆十分迅疾。 身后三丈左右的大树后,踱出浑身暗黑的永旭和辛文昭。永旭呵呵笑,说:“富前辈,咱们打不得。” “咦!是你!” “不错,在下这时的口音,与那天与前辈会晤时相同。前辈与景前辈不上当,可喜可贺。” “富某不胜感激。”穷儒居然抱拳行礼:“兄台艺业惊世骇俗,可否将大名见告?” “前辈……” “如果不便,不敢勉强。” “在下就是三方面都要追搜的姓周书生。” “你……你杀了江淮……” “富前辈,你相信吗?”永旭正色问:“那天恨天无把率人围攻区区,有两位仁兄握有景前辈的霸道火器雷火筒,在下已将雷火筒夺获,按理在下绝不会轻饶欲将在下置于死地的人,但前辈可以去问问看,在下是否伤了人?江淮八寇身手聊可列入二流高手之林,要杀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,何用去而复返杀人灭口?在下如果是生性好杀之人,九华山这几天不成为血海屠场才是怪事。” “老弟,你把在下的两具雷火筒弄到何处去了,绝不是去而复来杀几个小草寇灭口的卑鄙凶手,这点我信得过你。” “抱歉,景前辈,雷火简已经毁在九华精舍,恕在下无法完璧归赵。” “哦!你就是与北丐联手的人?”穷儒问。 “是的。” “老弟,李天师正全力准备对付你呢,把你列为最危险最可怕的对头,听说你把李天师准备用来对付三猛兽的人吓走了,那人是谁?” “目前身分尚未证实,在下正在查。”永旭说:“三猛兽是不是青狮、白象、碧眼麒麟?” “正是他们。他们是早年山东响马白衣军的骁将,齐彦名手下的勇士。齐彦名兵败狼山,十余万大军围攻两三百名响马,官兵死伤数千之众,而三百余名响马却逃走了一半,三猛兽便是那时的漏网余孽,从此流落江湖,他们的真才实学,连大名鼎鼎的黑道至尊玉面神魔也奈何不了他们。这三位仁兄与大魔有交情,大邪那狗东西把火灵官景兄请来,主要是对付三猛兽的,只有火器或可应付得了这种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之辈,妖道所说那人必定比三猛兽高明,老弟竟然把那人吓走,委实令人佩服。” “老弟真是碧落山庄的人?”火灵官问。 “不是!”永旭断然否认:“在下与那两位姓李的年轻人,仅是初相识结伴游山而已。诸位今后作何打算?” “咱们决定惩罚大邪这无义畜生。”穷儒咬牙说:“挹秀山庄的人,富某也不会放过他们。” “两位千万小心挹秀山庄的人。”永旭诚恳地说:“如果在下所料不差,姬家的人才是对付三猛兽的正主儿。两位人孤势单,形势不利,如果两位与大魔并无深仇大恨,何不向大魔及早提出警告?” “这个……” “大邪不仁,可不能教咱们无义。”火灵官迟疑地说:“老弟的心意在景某仍然不胜感激,但咱们不能向大魔有所表示。” “好吧,咱们都小心些就是,祝两位一切顺利,告辞。”永旭说,行礼告别。 两人一走,火灵官也动身,一面走一面向穷儒问:“富兄行脚天下,见多识广,能看出他们的来历吗?” “看不出来,那位不说一句话的人很年轻,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。至于姓周的书生,化装易容术十分高明,据兄弟所知,他该是年轻的小伙子,兄弟委实想不起江湖中哪一位年轻人,能一照面便把艺臻化境的五岳狂客,一脚踢得几乎爬不起。”穷儒一面说,脚下一紧。 两人谈谈说说向下走,身后蓦地传来一声怪笑,有人说:“两位,别走啦!贫道算定有人要走这条路。” 两人迅速转身,看到路旁的竹丛钻出一个人影。 “五灵丹士!”穷儒讶然叫,迅速拔剑。 “你已拔不出剑了,哈哈!”五灵丹士大笑着说:“你们已钻进贫道的慑魂大阵,倒也倒也!哈哈!” 火灵官首先向下一仆。 穷儒的剑果然无法拔出,摇摇晃晃向下倒。 五灵丹士欣然上前,笑道:“妙极了,是火灵官和穷儒,没料到在这种小地方布网,居然捉住了两条大鱼,得来全不费工夫。” 正要俯身伸手擒人,身后突然有人说:“辛大哥,小弟猜得不错吧?这两个老江湖太过自恃,大摇大摆一面走一面聊天,必定会碰大钉子。瞧,这不是躺下了吗?” “这老道在山上居然捉到了大鱼,真是交了狗屎运。”辛文昭说:“古人说缘木求鱼,似乎真有其事呢。” 五灵丹士早已转过身来,看到永旭和辛文昭并肩站在路旁,抱肘而立有说有笑状极悠闲,相距在两丈外,面貌不易看清。 “你们已进入贫道的慑魂大阵,快要倒了。”五灵丹士狞笑着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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