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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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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她心中明白,她一点也不想拔剑,而且,她正在用心打量这个可恶的男人。 “你杀不了我。”黄自然双手抱肘笑吟吟毫无火气:“你可以在家里等我,今晚我会去找你老爹,把你的人集中全力悍卫聚奎园,我保证一定让你父女,有联手发挥邪剑威力的机会。” “暗算你是我的主意,与我爹无关……” “那是你一厢情愿,替你爹脱罪的想法。小女孩,你爹一代老邪,不是没有担当的懦夫,你这样一厢情愿替他脱罪的作法,等于是直接打击他的声誉威望,他会被你气死,说不定和你脱离父女关系呢!” “你……” “你还不走?”黄自然沉喝。 “我……”她吓了一跳。 “你这迷死的人的鬼样子,你就不怕我再动抱抱你的念头?好吧,那就……” 黄自然双手一张,流里流气地向她作出要亲吻的邪相。 “啐!天杀的……” 眼一花,黄自然突然消失了。 一声娇叫,大白杨树下有人倒地。 是黄自然,把一个女人扑倒在地,女人的手中,有属于黄自然的连鞘剑。 这三四丈空间,似乎距离并不存在,黄自然身形消失的同一剎那,却出现在树下,把要偷剑的女人扑倒,简直快得匪夷所思。 听叫声,她便知道偷剑的女人,是桃花三娘子,虽然桃花三娘子已换穿了青劲装。 桃花三娘子的称呼,既不像绰号,也不像姓名,谁也弄不清来历,大概与穿桃红色的衣裙有关。久而久之,谁也不知道浪女姓甚名谁,她不说,别人也不便问,总之,爱美也是女人本钱之一,有些失败的女人,就不知道打扮自己。 桃花三娘子喜欢穿桃红色的衣裙,美而艳冠群芳,不但代表个性,也成为标志,今天居然不穿代表性的桃色衣裙,可知秘密行动时,桃色身影太过鲜明抢眼,成功的机会降低,因此这浪女的装束,并非一成不变的。 “原来是你。” 黄自然看出桃花三娘子的身分,立即擒人上绑,腰带派上了用场。 四马倒攒蹄,捆法香艳万分,桃花三娘子身材更喷火,穿劲装简直有意引人犯罪。 这位艳名满江湖的浪女,美的角度与杜彩凤这些大闺女完全不同,大闺女绝不可能艳,哪能与妖而媚的成熟女人比? “你……你不能如此虐待她。” 杜彩凤在一旁跳脚尖叫,桃花三娘子玲珑透凸的光景,她也感到浑身发热,感到自叹不如。 黄自然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大丈夫气概,不理会她的抗议。捆妥人往树下一丢,开始整装。 “虐待她?她还唆使你要我的命呢!”黄自然踢了桃花三娘子一脚悻悻地说:“这鬼女人恩将仇报,简直岂有此理,如不好好整治她,她将像个缠身的冤鬼,不断躲在一旁玩弄阴谋诡计,早晚会遭了她的毒手。” “你这天杀的混蛋。”桃花三娘子泼野地大骂:“为了要证明你是不是妙手灵官,我必须用各种手段以达到目的。我要求杜园主活捉你,不然你早就死了,你如果不是妙手灵官,我愿意追随你……” “你在作梦。你这种女人,跟在身边早晚会出大纰漏。” “你少给我胡说八道,你要怎样?” “我要把你送给某一位土霸,好好让你安分守己一段时日,喂!小女孩,贵地哪一位土霸最骄横?你老爹杜老邪固然也是一霸,但还不配称无法无天,我要找……” “你……定要放了她。”杜彩凤咬牙大叫。 “免谈。” “我……” “你自身难保,是不是希望我依样葫芦把你捆上?” 杜彩凤哼了一声,大踏步像男人一样,走近桃花三娘子,俯身解绑。 黄自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肘,向后一拖。 “我不怕你。”她凤目怒睁:“三娘子计算你理直气壮,她也没有参与动手,你冲我来好了,与她无关。” “我当然会冲你来,你是债务人之─。”黄自然放了她:“今天戏弄你已经够了,不再为难你,回去叫你爹好好准备,晚上我去和你们算账。” “你……你到底想怎样?”她绝望地尖叫。 不必如何刻意想象,她也知道晚上黄自然进入聚奎园,可能发生的结果,这结果她不寒而栗。 “你知道我想怎样。”黄自然掀起桃花三娘子扛上肩:“把这么美丽艳媚的女人送给土霸,的确有点舍不得,但非送不可……” “我答应你的条件。”她爆发似的大叫:“你必须勾销一切债务。” “我的什么条件?” “你这天杀的混……”她学桃花三娘子的泼野学得并不像,勇气不够:“你说你要我……” “唔!你很了不起。”黄自然苦笑:“有一天,你会成为了不起的风云人物,我算是服了你。” “你给我记住……” “好了,我这人懒得很,而且善忘,不想记住愉快或痛苦的事。”他放下桃花三娘子,解绑收回腰带:“我与你杜家的是非,到此为止。好在我没受到大伤害,也没有人指证社老邪丧尽天良。人活在世间麻烦事很多,每件芝麻绿豆大的小事,也大张旗鼓搅得天翻地覆,兴风作浪放不下丢不开,日子是很难过的,我的事不能被耽误,不再追究你们的事了,走也!” 他扭头大踏步离去,一直不曾回头。 他这次的损失并不大,丢了座骑和简单的行囊,这次意外他并不真的介意。 杜老邪人并不坏,爪牙们办事出了差错,杜老邪有责任,但幸好没对他造成大伤害,如果他心存报复,聚奎园恐怕早已鬼哭神嚎了。 杜老邪人并不坏,邪与坏是有别的。 如果真是丧尽天良的恶霸,岂会下令活捉而不下令格杀? 杜彩凤愿牺牲自己,保全聚奎园,令他大为感动,也感到心凛,这种勇敢的女人,一旦将心力投注在追求名利的野心上,成就必定极为惊人,也可能闯出大乱子。 他本来相当喜欢这个美丽的大闺女。这一来立即感到兴趣索然,他对名利不屑一顾,对具有野心欲望的人不感兴趣。道不同不相为谋,见机回避免生是非。 结束这件意外事故,他无牵无挂地离去,在州城住了一夜,顺便购置一些行装,不再乘座骑,用柳条筐背了全部家当,走上了西行至曲阜的官道。 沂州是鲁南的大埠,交通的枢纽,官道四通八达,至曲阜的官道最宽广,旅客也最多。 他知道有人跟踪,杜老邪不是省油灯,要证实他远离疆界才放心,他不想被人了解他的所行所事。 跟踪的人远出百里外,满意地打道东返。 他再走了半天,悄然走小径奔目的地:莒州。 他以为摆脱盯梢的手段高明,以为处理意外事故的方法也够道义,情至义尽,应该不会有后患。 他忽略了强中更有强中手,忽略了江湖人精的心态。 ***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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