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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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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!”追魂三星沉叱,左手倏然又飞出三枚透风镖,镖先出手方发叱声,三颗寒星一闪即至。 这次高翔不用剑震,左手一扬一抄,三镖入手,接镖之前,一颗五花石已经先一剎那飞出。 他伸开掌,三枚透风镖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。他淡淡一笑,摇头道:“这是在下所见到的手工最劣的镖,也是所见到的最不济事,最糟的发镖手法。啧啧!老前辈,你怎么配称追魂三星?” 追魂三星僵立在原地,左掌半伸,五指微张,可清晰地看到掌中有三颗径寸大的五星形镖。 一名中年人吃了一惊,急叫道:“安老,怎么啦?” 追魂三星不言不动,像是个石人。 “他中风了。”高翔若无其事地说。 一名站在左侧的人叫:“安老中了暗器。” 追魂三星突然直挺挺地向前一仆,失去了知觉。 “毙了他!”神机堡主大吼,挥剑直上。 事实上不可能二十三个人同时冲上出招,恰好八方齐进,上来了八个人,五剑三刀,无法施展绝招,只能笨拙地同时冲进,用点字诀递招。 高翔一声长笑,左手的三枚透风镖向三方打出,剑虹倏张,人化龙腾,涌起了重重剑山,发出了阵阵剑浪,他用上了狠招“八方风雨”,身剑合一,八方飞旋。 刀山剑海齐聚,风吼雷鸣,剑山中突然飞起一道森森剑虹,从北面射出,飞上了供桌。 风雷乍隐,人影重现。 “啊……”惨号声震耳,三个中镖的人首先摔倒,每人皆是右肩井中镖,右臂废定了,深入穴道两寸,再深三分便是是呜呼哀哉。即使如此,如果最短期间无法获得高手名医治疗,死活尚难预料。 接着,又有三个人狂叫着退走。 北面也倒了两个合围但并未出手的人,右膝被剑击碎,右腿报废。 高翔高高站在供桌的大香炉上,单足踏在那丛香梗尖端,香梗并未下陷,像是一根鹅毛般轻柔,也像是没有体重的幽灵。 他淡淡一笑,轻拂着尖锋沾着血迹的剑,泰然地说:“你仍这些三流黑道蠢材,在下不忍心杀你们,快走!逃命去吧。” 谈笑自若,长剑拂动,但他的身形未动分毫,脚下插在浮灰上的香梗也向下沉落,这种神奇得不可思议的轻功,令所有的人心中骇然。 当然,他一招突围,在对方连人也未看清的剎那间,击倒击伤八名高手的神奇艺业,更令众人心惊胆跳。 众人屏息着,目定口呆如同中魔,忘了逃命。 他脸色一沉,叱道:“还不逃命!想留下老命么?滚!高某网开一面。” 先是近殿门的二位好汉悄然开溜。 第四,第五…… 神机堡主如见鬼魅地向偏殿退,似乎呼吸已经停住了,脸色苍白,双目似要突出眶外。 高翔向他一指,喝道:“你,雷堡主。” 神机堡主如中雷殛,打一冷战,身不由己站住了。 “你是主人,你不能走。”高翔再叫。 神机堡主骇然抽口凉气,神魂入窍,目光向众人扫视,人已经快走光了。 “丢下剑谈谈再走。” 神机堡主打一冷战,扭头撒腿便跑。 高翔一声长笑,凌空飞舞夭矫如龙。 两个中年人同声暴喝,从侧方截出,让过神机堡主,双剑乍合,同出“万笏朝天”,阻止扑下的高翔,森森剑气声如殷雷,剑吐千道虹影。 “铮铮铮……”三剑凶猛地接触,火星四溅。 人影倏分,高翔身形落地。 两个中年人并不敢拼死,剑相接便双双撤出。飞退丈余,脸色大变,举剑的手不住颤抖,但仍然阻住偏殿的廊门,采取暴虎冯河的态势,准备再接招。 高翔一步步迫近,冷冷地说:“你们既然想死,高某成全你们就是。” 右面的中年人颊肉可怕地抽搐,说:“咱们即使要死,死也更死得光荣些。” 这时,神机堡主已经不见了。 高翔冷哼一声问:“怎样死才叫死得光荣?” “阻挡你追袭,掩护雷堡主逃生。” “哦!你两人要以死来救他?” “不错。” “你们是他的什么人?” “朋友。” “朋友?不是他豢养的保镖打手?”高翔大感意外地问,对这两个为朋友而舍命的举动,深为感动。 “不错,是朋友。咱们兄弟在淮安府犯案,落在公人手中,被判死罪秋后处决,只能在死囚牢中等死。雷堡主与咱们兄弟只是泛泛之交的朋友,他亲自劫牢反狱,将咱们兄弟救出生天。大丈夫恩怨分明,咱们弟兄愿杀身以报,生死见交情,这是咱们兄弟的时辰到了,你来吧。” 高翔一声长笑,疾冲而上。 三剑再次接触,风雷骤发。高翔的剑影,像山洪倒泻般冲击着两人布下的重重剑网,在急剧吞吐的剑影中,蓦地响起两声金鸣,人影乍分。 两把长剑飞腾着,“当当”两声跌出三丈外去了。 两人脸色死灰,虎口鲜血迸流。两人的胸衣,皆被划了一个十字,伤了皮肌,有血沁出。 高翔掷掉剑,冷笑道:“念你两条好汉,饶你们不死。你们已经尽了交情,尽了朋友的道义,可以走了。” 两人长叹一声说:“在下深领盛情,青山不改,后会有期。” 高翔大踏步进入偏殿,首先便看到神机堡主留下来的靴痕水渍,低笑道:“你这厮往后面逃,荒野泥泞,足迹难灭,呵呵!你走不了的。” 神机堡主昏了头,他这一方之霸黑道老江湖,竟然心虚神智不清,不走庙前山峡随爪牙们逃命,却独自走后谷开溜。 一口气逃出两里外,到了一处怪石如林的山坡,坡下有四座已废弃了的石灰窑。他扭头回望不见有人追来,收了剑自语道:“运气不错,他并未追来。且到下面石在窑中躲躲雨,等他走了再动身。” 没有人追来,他心中一宽,一面调息,一面徐徐向下面走,狂奔了两里地,全力逃命使他感到有点发虚,真力耗损过甚,危险期一过,心神一懈,便感到有力竭的疲倦现象发生啦! 到了第一座破窑,窑前的棚屋已坍,烧火间的地屋也垮了。 大雨倾盆,他只有钻入窑内方能避雨。 窑中幽暗,他往里面一钻,苦笑道:“倒霉,这小辈害得我好惨。” 暗影中,突然出现一个人影,语声传到:“你才来呀?在下已久候多时。” 他一听便知道是高翔的嗓音,虽然光线幽暗看不清相貌,只惊得顶门走了真魂,双腿发软。 腿发软也得逃,他扭头便向窑外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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