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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九


  “你已经在贫道的五雷天心正法有效的控制下,目下你已经施展不开慑魂魔音了,除非你想骨肉化灰神形俱灭,不然还是乖乖回答为妙。”

  “在下不是来回答你的,而是来要你回答。商柏年上了到南京的船,客船上伙夫胡老七张罗旅客的膳食。不知道那一个天杀的杂种。骗他把一些毒药放入饭菜中,全船的人都死了,他也糊糊涂涂赔上了老命。道宏观主,若要人不知,除非已莫为;你一手做的好事,你必须有担当,瞒得了鬼神,却瞒不了人。你这家伙好色好财,在下已经清查过所有的旅客根柢,并没有牵涉财色的事引起你下毒手的因素,所以我知道另有主谋,你只是凶手谋杀犯的中间人。在下透露得太多了,现在,你打算从实招供吗?这是你最后的洗脱机会。”

  “你当真知道得太多了,你下地狱吧!”

  同一瞬间,五个人同时一掌吐出,火龙随掌而出,火光耀目生花。

  五条火龙汇聚,响起一声霹雳狂震,火星激射,烟硝弥漫,威力骇人听闻,三里外也可以清晰地听到爆炸声,一闪的光亮有如烈日。

  镇火塔化为碎屑飞走了,屋脊中断,瓦裂沙飞。

  “孽障自取灭亡,罪有应得。”道宏观主得意地说:“明日派上来整修善后的人,不可派外人,以免被人看出血肉的残痕。”

  “嘿嘿嘿……”道宏观主身后下方的堂檐,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阴笑声。

  五人吃了一惊,向下察看。

  下面的堂檐中间,站着黑衫蒙面人。

  “区区五枚阴雷雷火阵,绝对不可能将人化为碎屑的,你们未免太自欺欺人了。”黑衫蒙面人拂动着小竹棍说:“五雷天心正法的把戏,已经骗不了人啦!”

  “毙了他!”道宏观主厉叫。

  五人双手连扬,暗器漫天而飞。

  黑衫人哈哈一笑,一声暴响,身形疾沉。

  堂檐出现一个大洞。黑衫人向下逃掉了,暗器全部落空,白费劲。

  道宏首先跃下堂檐,再向下跳。

  一名劲装佩刀人走在最后,刚跃落堂檐,还来不及往下跳,檐洞中突然升起黑衫人的身影。

  “哈哈哈……”黑衫人大笑:“在下要逐个铲除你们这些凶手妖孽。”

  一声刀啸,佩刀人拔刀出鞘。

  糟了,刀刚出鞘,人影恰好近身,小竹棍奇准地击中佩刀人的天灵盖,天灵盖中分一条血槽,红白齐涌。

  尸体向下飞坠,黑衫人也随之跃落。

  下面是殿前的广场,先着地的四个人还弄不清怎么一回事,反正听到上面有奇怪的声息,看到有两个人坠下。

  一名老道视力锐利,看清了衫袂飘飘的黑衫人,火速拔出松纹剑,不等黑衫人落地,大喝一声,剑发狂鹰展翅,挥向黑衫人的双足。

  黑衫人突然吸腹收腿,上身疾沉,腿不但险之又险地从剑上反升,小竹棍也随之已落。

  “噗”一声响,小竹棍毫不留情地敲破了老道的天灵盖,黑衫人也借力上升,侧空翻猛扑两丈外的道宏观主!

  身形似乎变了,不是人,是鸟。

  道宏大骇,怎么自己的道侣攻出一剑便死了?心中一寒,再看到不可思议飞来的人影,更是魂飞胆落。

  他大喝一声,双手齐挥,黑雾随袖涌发,万千星鬼火闪烁,中间传出可怕的鬼哭神号──是暗器破空的怪啸。

  黑衫人不敢大意,身影疾落,一沾地便人化逸电流光,绕一侧射到。

  可是,道宏观主失了踪,借黑雾鬼火遁走了。

  另两个劲装佩刀人,已见机逃入黑暗的殿堂。

  “你这天杀的畜生!你跑不了的。”黑衫人站在殿阶上,向黑暗的殿堂内大骂:“我会找到你的,跑得了老道跑不了观,我不信你夜枭程景上得了天,入得了他,你必须偿命,你这卑鄙的怕死鬼!你这……”

  第二天,紫虚观的老道们向外声称,观主外出云游去了,何时返观无法预计。

  晁凌风当然不相信道宏观主肯轻易地弃观避祸,他不会轻易罢手。

  白天不能公然地到紫虚观闹事,因此他白天留在客店。昨天出城在东湖侦查,惹了一大堆是非,再四出走动,恐怕是非更多。

  早膳毕,他在房中品茗,一面仔细思量。

  “我该不该向青龙帮求助?”他向自己问。

  即使有天大的本事,他只有一双手两条腿,如果想早日把凶手找出来,绝不是他一个人所能办得到的事。

  青龙帮是地头龙,人手众多,全是些耳长眼尖,无孔不入的蛇神牛鬼,些少线索即可抓得紧紧的,还怕查不出江永隆、李世鸿两个失了踪的人?

  道宏观主的举动,也难逃过大批人手的监视钉梢。

  可是,他也考虑到青龙帮人多口杂,消息如果走漏,以后可就白费劲了,凶手必定闻风远避,鸿飞冥冥,再也休想找到凶手啦!

  胡思乱想,委决不下。

  ▼第七章 临湖斗法

  人躲在店中,仍然有是非。

  砰一声大震,房门被踢开了。

  房门本来就没上闩,响声特别惊人。

  两个踢门的暴客大踏步闯入,气势汹汹。

  四大魔君的两个:东风、西雨。

  “果然是你这小辈。”西雨行云丹士厉声说:“那天在咸宁道上,你小辈真人不露相,破了贫道的买卖,七煞书生的话是真是假?小辈你说。”

  东风眼中有疑云,不住打量他的外表与神态,似乎不信他是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,他太年轻了。

  他放下茶杯,淡淡一笑推凳而起,一信手抓住搁在身旁的竹钩杖。

  “老道,七煞书生说了些什么?”他向两人接近,神色泰然自若:“在下的长相是天生的,怎能说不露相?你总不能说我不是真人吧?要不要摸摸看?”

  “七煞书生说,昨天你在东湖,从背后偷袭屠七公,帮助荆门山庄的人。”

  “确有此事,七煞书生还说了些什么?他没说昨天他挨揍的事?”

  “他挨揍?谁揍他?”

  “正是区区在下。”

  “凭你?你是怎样偷袭屠七公的?”

  “他用蜈蚣毒镖行凶,我看不顺眼,从后面悄悄摸上去,在他的身柱穴上狠狠的给了他几下,就这样,打得他服服贴贴。呵呵!我敢保证,他今天一定起不了床。”

  “那么,那天在咸宁道上,也是你从后面偷偷地用暗器打他的了。”

  “是的!”

  “混蛋!你这卑鄙的偷袭混混。你说,你真是荆门山庄的人?”

  “不是,路见不平,看不顺眼,手痒便管闲事,如此而已。”

  “混账东西……”

  “你娘才混账!”他怒火上冲:“你这狗养的杂种,一大把年纪位高辈尊,怎么口这么脏?你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,不知道你这天下四大魔君之一的名头,是怎么混骗来的?你给我滚!”

  他这一冒火,神情真有点唬人,像一头发威的猛虎,虎目的冷电慑人心魄。

  七煞书生的名头,与西雨相当;不同的是,七煞书生名列黑道之雄,西雨名列魔道之霸。

  七煞书生挨了揍,当然感到脸上无光,怎敢将挨揍的经过说出?脸往哪儿放?因此他只向西雨说晁凌风偷袭屠七公,隐下自己两次挨揍,被赶得跳水逃命的事;所以东风和西雨,都不知道昨天事故发生的经过,在心理上,并没将晁凌风看成劲敌。以他们的名头声威来说,他们也不怕劲敌。

  西雨被骂得狗血淋头,气得几乎要吐血,无名火冲昏了灵智,不假思索地一掌掴出。

  晁凌风哼了一声,左手上抬,上盘手噗一声架住了来掌,右手的竹钩杖伸出,有如电光一闪,钩住了西雨的后颈,真力倏发,猛地向下一拉。

  西南气昏了头,反击也来得太快,来不及有何反应,被钩得向前一栽,巨大无比的力道太凶猛,想抗拒也力不从心。

  估错了对方的实力,一照面便栽得好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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