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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三三


  “我不能伤害你这种人。夏爷,要不要我将狄少堡主的阴谋告诉你?”

  “不必了,姑娘,你是狄少堡主请来的人,在下虽不才,还不忍令姑娘做下不情不义的事,只希望姑娘不要和在下作对,便感激不尽了。”

  丹霞仙姑一跃下床,披衣而起笑道:“你又赢了,我深以为憾。”

  “姑娘有何可憾?”

  “恨不相逢三十年前,夏爷,吞下解药,只消片刻你便可以活动自如了。”

  他毫不迟疑顺从地吞下她塞来的一颗丹药,说:“谢谢你,王姑娘。”

  灯光倏现,他看到浑身赤裸,仅披着睡袍的丹霞仙姑,盈盈站在床前,巧笑倩兮地向他说:“你为何这般信任我?说不定刚才的丹药是春药呢?”

  “姑娘如果要使用春药,根本用不着费心,何用等到现在?”

  丹霞仙姑在衣柜中取出安平的衣裤包裹,和他的兵刃护腰百宝囊等物,一并放在床上说:“起来穿着,你也该走了。”

  安平已能活动,脸红耳赤地说:“对不起,你能转过身去么?”

  丹霞仙姑粲然一笑,这一笑带了三分羞赧,这才是她真实的笑容,但依然含有万种风情,她转过身躯,笑问:“你知道我是谁么?”

  安平一面穿衣,一面答道:“在下只知道姑娘姓王,从姑娘口中,在下猜出姑娘定是身入玄门的女冠。”

  “何以见得?”

  “姑娘曾说过合籍双修的话,妆台旁也放着代表姑娘身分之物。”

  “你很细心。”

  “好说好说。”

  “咔嚓”两声轻响,门闩突折,房门倏然而开。

  两人吃了一惊,安平衣衫不整地跃下地。

  丹霞仙姑机警地一口吹熄银灯,低喝道:“伏下,小心暗器。”

  同一瞬间,房门口传出一声惊呼,口音稚嫩,饱含着羞愤惶然的情愫。

  安平火速结扎,穿好靴子一跃而起,房中并不因银灯熄灭而黑暗,火盆中的炭火熊熊,映射着暗红色的光线,视界可及全房。

  房门大开,冷风吹入,但不见人影。

  丹霞仙姑抓起衣裙,闪身在壁角穿着,低声问道:“夏爷,你看到来人的身影么?是女人。”

  安平背上包裹,闪在门后低声道:“来人我认识。”

  “是敌是友?”

  “很难说?”

  “姓甚名谁?”

  “姓彭,名皓,除了房门,另有出路么?”

  “你怕她?”

  “说不上怕不怕,我不愿和她计较。”

  “跟我来。”

  丹霞仙姑示意安平掩上房门,然后跃至床后,拉开了床柜,现出复壁内的一道秘门,她招手示意,向里一钻,一闪不见。

  安平离开门后,跃向床后。

  这瞬间,房门砰然而开,人影闪入,喝声震耳:“站住!”

  随着喝声,一只花盆飞砸而来。

  安平火速向侧一闪,花盆擦身而过,“嘭”一声大震,砸碎在秘门旁,阻住了安平的出路。

  安平一听喝声不是女人,心中稍定,对方已经扑入房中,想走有困难啦,硬着头皮转身,同时拔出了寒影剑。房中心,站着一个威武的紫髯老者。房门口,也站着两个年轻人,面目不易看清,炭火的光线太弱了。

  “玮儿,点亮银灯。”紫髯老者沉声叫。

  来人是紫髯翁、欧阳玮,和严小云,欧阳玮心中十分难受,板着脸走近妆台,用火把子点亮了银灯,房中大放光明。

  “咦!玮弟。”安平讶然叫。

  欧阳玮低下头,痛苦地说:“不要叫我玮弟,天哪,想不到你竟是这种人。”

  “玮弟,请听我解释……”

  “我们亲眼看到了,不必解释了。”

  安平长吁了一口气,目光从欧阳玮的脸上,徐徐转至站在房门口的小云,冷笑一声,无可奈何地说:“既然如此,在下也不必多此一举了,请教,诸位准备如何对付夏某?”

  紫髯翁长叹一声,不胜惋惜地说:“夏哥儿,你在毁灭你自己的前程。”

  安平淡淡一笑,说:“承教了。请教老丈如何称呼,大名可否见告?”

  “老朽欧阳永昌,家在……”

  “哦!原来是长青堡欧阳堡主到了,但不知堡主准备如何惩治夏某?”

  “刚才那女人是谁?”紫髯翁撇开答话反问。

  “在下只知她姓王。”

  “是本宅的主人么?”

  “不!她借用了这间楼房。”

  “唉!你们这两个奸夫淫……”

  “老丈口上留德好么?”

  “你还敢于叫老朽口上留德?”

  “好吧!你说好了,反正在下也不想分辩,如果老丈要出手惩戒,动手好了。”

  “老朽不是无情无义的人,小孙玮儿在……”

  “往事如烟,不提也罢,老丈既然冲着令孙分上不能忘情,必定是高抬贵手放过小可了,小可深感盛情,告辞。”

  “且慢,老朽有话问你……”

  安平身形一闪,以闪电似的奇速,突然射向秘门,向楼板一扑,奋身一滚,滚入秘门去了。

  紫髯翁没想到他会突然遁走,措手不及,想阻止已来不及了,又不忍出手袭击,一怔之下,举步急追。

  欧阳玮急急截出,大叫道:“爷爷,请放他走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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