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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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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三厂的人高明,在九江派人盯上了押走金银的牛郎星手下,发现了玉笥山的秘密。 凌虚真人是道官,理应接待京师派来的大员,当他知道详情后,勃然大怒,一山不容二虎,他不能忍受此事,认为是奇耻大辱,本待立即前在兴师问罪,却被三厂的人所阻,要他暂且忍耐,等高手到齐后,再前往一网打尽银汉双星的人。 湛家已被监视,所谓“迟则生变,兵贵神速”,三厂的人未能及时把握机会,这一来,消息外泄后,牛郎星也在一怒之下,星夜赶来,召集手下准备一举立除三厂的爪牙。 风而欲来,双方皆积极准备,恶斗将起。 安平志在将五湖浪子一群人引走,远离峡江十里地,便藏身草丛中等候,假使不见有人追来,他打算晚间再往丁家一行,监视丁大郎的动静。 果然所料不差,五湖浪子一行十八众,快逾奔马急追而来。 他等众人去远,立即改头换脸,一身窄袖劲装,外着披风,丢弃了包袱中的杂物,远远的盯上了前面的一群人。 小道在玉笥山的西麓与官道配合,地名斗光里,是一座不大不小的村镇,也是新淦吉水的中途站,前来北往的旅客在此打尖,来游山的骚人墨客,也都在这儿投宿,养足精神以便明日入山,因为此地距承天宫还有七八里左右,无法赶到宫中投宿。 这几天,斗光里成了双方接触的前哨,双方的眼线皆在此地出没,探听对方的动静,其实,两方的主要人物皆不在此地,银汉双星的人,直接从秘径到达湛家,三厂请来的人,则径赴承天宫报到,想赶火打劫的人,则在这儿等候机会。 斗光里突然热闹起来了,比平日增多了一倍以上的旅客。人仍在陆续增加中,三间客栈已有人满之患,后来的人只好借往民宅,龙蛇混杂,狂风雨将临。 双方互不相让,积极准备决一死战,三厂的人在九江失窃了大批金银。这些金银皆是从外地搜刮而来的赃款。因此不惊动地方官,也就不敢公开调动兵马进剿,也没有兵马可调,鄱阳及武功山与赣南各地,匪盗们正在与官兵捉迷藏,把江西境内的大军全吸引住,临江、袁州、吉安三府,风声鹤唳,草木皆兵,人心惶惶,匪势甚炽,官兵疲于奔命,穷于应付。所以无兵可用。 再说三厂的人有自知之明,动用官兵反而会惊走正主儿,惟有出动江湖好汉,方不至于误事。 牛郎星已看出对方的阴谋,将计就计想趁机树立江湖威望,夷然无惧的迎接即将到来的大好机会。 五湖浪子一群人,在申牌末酉牌初赶到斗光里,失去了安平的踪迹,他们来得虽晚,但已有先到的人提前两天到达,包下了镇中心的如云客栈,所以住处不成问题。 安平后到,只消一看镇中的光景,便知双方的决斗已不是秘密,前来参与盛会的人太多了,镇中绝无容身之地。 罡风凛冽。室外已不宜露宿,不但霜露难抗,而且寒风砭骨,必须寻地方歇息,方可解决食住的困难。 农舍距镇约里余,地势比市镇略高,一眼便可看到,当下不假思索的沿樵径向农舍走去。 初冬昼短在长,酉牌初天色已是黄昏将临,天宇晦暗,冷风侵骨,他大踏步到了农舍前面的空坪,向匆匆进出的一名村汉抱拳施礼,含笑道:“老表请了,小可是赶路的人,镇中客栈已住满了旅客,因此前来打扰老表一宵,尚请方便一二。食宿之费小可将加倍奉上。” 村汉尚未回话,门口出现了两名劲装大汉,其中一名生得暴眼凸民,满脸横肉,双手叉腰大声说:“你小子投宿也不带眼睛,自找麻烦,这儿已住了十几个人,你还想挤一脚,要是不怕脏,牛栏还空着。” 安平淡淡一笑,说:“老兄,是否留客,自有尽主人裁夺。你阁下不但反客为主。而且说话不客气,何必呢?出门人谁带着家?借住并不是奇事,更没犯国法天理人情,是不?” 大汉勃然大怒,三脚两步抢到,怒吼道:“你他妈的胆大包天,在这儿教训大爷么?” 安平退了两步,不在乎地笑笑,说:“老兄,不必出口伤人,在下并无意教训阁下,算啦!你厉害,在下怕你,此地不留人,自有留人处,在下另找宿处就是。” “你小子早该滚啦,要再啰嗦,大爷不打掉你满口狗牙才怪。”大汉狂妄地说。 安平举步便走,一面信口说:“倒霉,碰上你这种强横的货色。” 大汉耳力甚强,听了个字字入耳,沉喝道:“站住,小子你骂谁?” 安平扭转头,冷冷地说:“老兄,你出口伤人,在下并未计较,你居然反咬一口,说在下骂你,简直岂有此理。” 大汉得理不让人,以为安平年轻好欺,赶上吼道:“你小子好一张臭嘴,大爷给你封上。”声落,伸手便抓。 安平不想和这种蠢才计较,跃退八尺,扭头便走。 常言道:人善被人欺,马善被人骑,委实半点不假,大汉以为安平胆子小,定是初出道的小毛头,岂肯放过扬眉吐气的机会?一跃而上,一脚向安平的臀部踢去。 安平火起,猛地扭身、回头,捞住了踢来的脚跟,向上一扭,喝声“翻!” “哎……”大汉惊叫,仰面便倒,身随脚转翻身向下仆,这瞬间他仍不死心,另一条腿凶猛地踹出自救。 安平顺手将人抛出,大汉一踹落空,脚向上抛,大翻身背部着地,“砰”一声像是倒了一座山。 安平不走了,招手叫:“老兄,不算,起来,给你见识见识。” 另一名大汉吃了一惊,飞步抢到叫:“好小子,你敢在咱们丰城双面虎面前逞英雄?宰了你。” 声落人到,火杂杂的双腿连环飞踢,好一记凶猛迅疾的“蝴蝶双飞”,脚上功夫不弱。 安平退后一步,让过第一腿,再上身后仰,大汉的第二腿一寸之差,从胸口向上踢过,一招落空,他右手出逾电闪,抵住大汉的脚后跟,向上一振。 大汉惊叫一声,头下脚上向下栽,“噗”一声脑袋着地,后空翻跌了个手脚朝天。 安平跃至第一名大汉身前,大汉刚狼狈地站起。 “噗噗噗!”安平一连攻出四拳,拳着肉,两中双颊两中胸腹,最后一拳用了三成劲。 “哎哎……哎唷……”大汉狂叫,口中出血,退飞丈外,“砰”一声跌了个仰面朝天,站不起来了。 安平人似狂风,抢在刚起的第二名大汉身后,一把扣住大汉的肩头,另一手抓住大汉的后腰带,将人高举过顶,向第一名大汉掷去,人掷出,他撤腿便跑,并不是他害怕,而是不愿意和这种人计较。 农舍中,抢出七八名闻声而出的大汉,七手八脚扶起了丰城双虎,已无法追逐安平了。 经此一闹,安平不愿再在镇附近找宿处,便沿入山小径向东南行,绕过一座山脚,天色已经快黑了。 远远地,他看到左面山腰的一座丛林中,一栋孤零零的农舍出现在暮色下。 他所站处,是入山的小径,右后方不远,是至承天宫的大道,左后方两里地是斗光里,地势虽高,但僻静而林木丛生,视界被山坡下的林木所阻,看不见镇上的灯火,也看不见里外的景物,除了林木,便是枯草苍苍的荒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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