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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二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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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晚了,白虹一闪,黑衣女人的长剑破空掷出,把他的右大腿钉在沟边,上身向下急坠,重力一带,腿脱出剑锋,肉却被切开了。 “哎……”他狂叫,猛地翻起,全力将剑挥去,“噗”一声砍入泥中,他自己也站不起,身向沟底一躺。 黑衣人也向下疾落,一脚踢中老七的右肩,伸手抓小鸡似的将人提起,飞纵而上,将人往路上一丢,冲向惠宁大师尖叫道:“大师,永春?他……他……” 惠宁大师脸色泛灰,站在那儿摇摇晃晃,他以铲支地,向黑衣人打量,他知道对方是女,但不认识,但听她称呼怪亲热的,而且下手即杀贼,定然是友非敌,大师问:“姑娘你……你是谁?” “妾成天威……” “天!你……你是草……原黑龙?” 草原黑龙拉掉掩耳,粉脸铁青惶然地问:“大师,永春呢?他……” 惠宁大师心中狂喜,向北面山区内一指,道:“他已被人劫走,贼人有六名之多,刚由那儿进山,成姑娘,快追!” 草原黑龙方要纵出,突又停下,去百宝囊掏药,道:“大师受伤甚重……” “不必管我,快!”惠宁大师大叫。 “大师可骑马在附近安顿,妾身即前往追赶。” “救人如救火,快!” 草原黑龙突然纵出,黑影去势如电,渐渐远去。 惠宁大师自己撕衣换包囊,敷上金创药,倒拖着方便铲一步步向老七走去,伸手揭掉贼人面上青巾,现出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面孔,右颊上有五颗指头大的黑肉痣。 “哦!你是湘南八豪的痣脸老七聂钦,说!为何要掳劫祝永春?”老和尚大喝。 老痣脸七脸色青灰,他右肩骨碎裂,右大腿鲜血激流不止,已陷入昏迷境地,瞪大了死眼,咬牙强忍彻骨奇痛,不屑理睬回答。 老和尚也急疯了,铁青着脸举起方便铲,大叫道:“你不说,贫僧要将你卸成八块,你说是不说?” 痣脸老七心中发毛,但也知活不成了,竭力叫:“大爷不说,怎能出卖朋友?你下手。” 方便铲一落,痣脸老七的大腿分了家,老和尚又叫道:“你不说,我叫你慢慢死。” “大爷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,唉……你……下手。” “噗”一声,他的左脚又分了家,老和尚厉叫道:“你死不打紧,骑田岭、舜峰山,将成为瓦砾场,湘南八豪的家小,将人人横尸,你们杀人之父,必将累及子孙受报。” 痣脸老七大叫一声,似要昏厥,闻言心中一震,强提一口气,咬牙止住疼道:“好汉做事好汉当,为何找爷们的家小?你……你……” 老和尚铲刃压在他的左肘上,作势下按,道:“不是贫僧要找你家小,而是祝永春的儿子祝中原,要找你们,你知道祝中原么?他涉历千山万水,出生入死进入大漠,花去四年余漫长的岁月,方将他父亲祝永春从大漠中找回,孝心上感苍天,你们竟然将祝永春劫走,他怎能不将你们斩尽杀绝?” 痣脸老七已进入虚脱状态,仍喘息着道:“我们不……不明内情,是……是宋五湖所……所请,不……不要杀我们的家……家小。” 话未完,狂叫一声,嚼舌而亡。 老和尚精神一懈,坐倒在地,喃喃地叫:“我该死,该死,早该先宰掉宋五湖,然后北上,怎会贻害无穷?天啊!” 他坐在尸旁调息,成了一个血人,天黑了,草原黑龙没回来,马儿在寒风中长嘶,四周枭啼刺耳的叫着。 他直到了午夜,方恢复了精神,重新换过药,仍在路边等待,天空云层密布,寒风刺骨,但他不能离开,他要等待草原黑龙的消息。 天亮了,今天没有太阳,卯牌初,仍是黑沉沉的。 五匹马凌晨到了武障市巡检司,马上一男三女飞跃下马,向把守关卡的官兵走去,那是老奶奶,秋菡二女与中原,中原掏出路引,向一名巡检爷走去,含笑呈上道:“小可祝中原,返回武岗州的故乡,请查看路引……” 五名巡检司的官兵全讶然向他注视,巡检爷不接路引,伸手猛拍他的肩膀,大笑道:“老弟,请便,你是咱们湖广人的光荣,恭喜你,那三位老太太和姑娘……” “小可的奶奶和姊姊,咦!将爷怎知小可……” “呵呵!老弟,贤父子的事迹,十天前已由边关王大人用公文传至布政司衙门,布政使大人已有手谕至湖广各府,尽人皆知了,还有,令尊昨日午后才过去,老弟有马,还可赶上。” “什么?家父昨日方过去?” “是的,同行的还有一个惠宁老和尚。” “谢谢你,将爷。”中原行礼告退,四人飞身上马,向宝庆府狂奔。 辰牌正,四匹马狂奔进入山区,远远地,中原已看到浑身是血的惠宁,正在路上,焦急乱转,他目力超人,相距里外,便已看清人影,心向下沉,大叫道:“是原儿么?快来,大事不好!” 中原心胆俱裂,失声狂叫,老奶奶并骑急驰,大声叫道:“孩子,镇静些,定下心神……” 四匹马冲到,看到路中已结成紫色大片血迹,只觉头脑晕眩,只叫了一声“爹!”便往下急坠了去。 老奶奶眼疾手快,离鞍飞掠,一把将人挟住,马儿煞住四蹄,她已掠到老和尚面前,骇然问:“大师,永春怎么了……” 惠宁老泪纵横,道:“昨日傍晚我们到了这儿遇伏……” “永春怎么样了?大师,挑重要的说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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