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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〇


  “领相公晋见夫人,自有人前来,这不是小婢的分内事,等着吧!”说完,收拾旧衣履,飞了两道媚眼,竟自袅袅娜娜地走了。

  他在房中往复踱步,脚下用上了暗劲,在试舱板的厚度,在水下打主意。

  舱板厚仅寸半左右,估计一面船壳绝不会超过两寸,以他的功力来说,用掌击毁自无困难,但他顾虑到一两掌无法开孔,必须用小剑为助,目前还不是动手的时候,还得等待机会。

  房门轻轻推开,香风再起,出现两个同样打扮,同样俏丽妖媚的侍女,含笑分立两侧,伸手虚引说:“夫人有请,相公请随小婢前往内舱。”

  他横定了心,哼了一声说:“领路!在下倒要看看这妖妇是何许人。”

  两侍女在前引路,他泰然在后紧跟,一面留心门径,打量逃走的去路。

  船顺水漂流,极为平稳,没有丝毫晃动,与在陆地上并无两样。

  过了一间隔舱,侍女拉开了一道青碧舱门,闪在一旁说:“相公请进,家主母已恭候多时。”

  门一拉开,香气扑鼻,他站在门边,呆在那儿啦!

  这是中舱,两边各有两扇芙蓉格雕花长窗,内掩珠帘,绿绸窗帘已经撩分两侧,室中十分光亮了

  室中有一张矮床,占了一半房间,云纱帐高挂,前面分挂在金钩上,床上绮罗衾枕,玉色床单上绣着一对飞舞着的大凤凰,室的另一半,一张精雕的檀木琴案,摆着一把剑,一具古琴,猊炉中,升起一缕香烟,袅袅而散。

  使他惊诧的是床上的人,赫然是亭中的俏书生,但这时却不是文采风流,翩翩佳世公子了。

  她半倚在用锦衾堆就的靠背上,展露着她那经过妙手神工精雕而成的完美胴体,头梳宫髻,云鬓堆绿,一朵珠花插在鬓边,光闪闪的翠玉耳坠轻颤,头上珠翠少,反而将她的芙蓉脸和她那动人心弦的五官衬得更为清丽绝俗,令人心动神摇。

  ……

  中原呆住了,他只觉眼花撩乱,血液一阵翻腾,也同时泛起了惊怒的情绪,如见鬼魅,慢慢退了两步。

  “进来,孩子。”她含笑叫。

  她竟叫他孩子,他心神倏静,扭头一看,两个侍女正迫近他的身后。

  他倏然回身,便待出手夺路。

  两侍女四掌同出,笑道:“请进!温柔乡可以令你……”

  一阵无可抗拒的阴柔劲道,将他直送出丈余,房门已呼的一声拉拢了。

  他骇然变色,看不出两个花朵般的俏侍女,内力也有如此骇人听闻的造诣。

  脚一沾室中软绵绵的地毡,便向左飘,出手去抓琴案上的宝剑,他要拼命啦!

  手离剑柄不到半寸,剑突然连鞘飞射,像电光一闪,从他手下掠过脊背,飞入床上美女手中。

  “别再枉费心力了,孩子,过来,在这儿坐下。”

  美女将剑塞入枕下,向他含笑发话,并摆手叫他坐在床缘,娇慵地毫不在意。

  他心中一凉,暗叫完了,对方的这手虚空接引超人绝学,他即使苦练三十年,也无法臻此。

  面临危机,他反而定下心神,在室中背手一立,正面上泛起了冷笑,说:“妖妇,你想怎样?”

  妖妇仍媚笑如花,水汪汪的媚目不住向他打量,说:“急什么?只消你把持自己,我还能对你怎样?你过来,坐下再说。”

  可不是,只消能把持自己的心情,她还能怎样?他按下心神,目不斜视地站在那儿,暗自打量右面的窗户,说:“在下不明白,你们劳师动众将我掳来有何用意。”

  “你到目前还不明白?”

  “咱们素昧平生,如何明白?”

  “本夫人身旁,缺少一名出众的不贰之臣。”她说得露骨而大胆,吃吃媚笑不已。

  他却越听越刺耳,心中狂笑,俊面上几乎变成了紫酱色,而且手心冒汗,他吸入一口气,骂道:“不要脸,妖妇!”

  “嘻嘻!谁不知我凤凰夫人是妖妇?不要脸,骂得好!如果你与我可叫一个男人来,让你看看谁不要脸,不过我不愿你丧失自尊心,也不愿你看到了恶心,更免得你无地自容,乖乖地过来坐在我身旁,放心吧!我不会吃了你的。”

  他强按下心头怒火,说:“你说过,我还是一个孩子……”

  “你几岁了。”

  “十五。”

  “可以娶亲了,但早婚对你确是不好。”

  “我有大事在身,你……”

  “本夫人从不过问任何人的事。”她抢着答,又道:“我只关心我自己的事,人生短暂,该及时行乐,自己的事还管不完,管别人岂不太傻?”

  他知道绝望了,软求是没有用的,心中一转,冷笑了一声,压下心头狂跳,向床旁走去,歪着身子坐下说:“当然,你功力奇高,该任所欲为的,用不着关心别人的大事,你说吧,真要我做你裙下的不贰之臣吗?”

  她眼中闪过一道诡秘的神光,一闪即过,娇媚地向前移动,伸出蛇一般的粉臂,勾住了他的肩颈腻声道:“要是不真,用得着费神盯了你三天?唔!孩子,这才象话,只望你放聪明些,好好讨我的欢心,我会好好待你,别让我失望啊!”

  她那热呼呼、香喷喷的半裸躯体,直挨向他腿侧,像一团有光有热的烈火,按在他肩上的手,将他的上身向下扳,力道渐增。

  他心浮气动,心跳砰然有声,手心直流汗,眼光不知该往那儿看,感到眼前全是她那媚人的面容,全是她胜逾羊脂白玉,高耸如山诱人犯罪的酥胸。

  人的本能是无法压抑的,后天的道学教育在某些场合中,派不上半点用场,一经诱惑,将如山洪之爆发。

  他心动了,十五岁已不是孩子,只觉浑身一震,汗出如雨,手足突发颤抖,呼吸急促了,眼中发出奇异的光芒,这种大场面他不曾见过,他要失败了。

  总算他禀赋超人,天下奇才,在危急中,惠安大师平日所示的禅机,与临行前一月的熏陶教诲发生了极大的效能,有两句最深刻的语音,像暮鼓晨钟,在他脑海中升起,在他耳中振鸣:“万恶淫为首,百行善为先。”

  他脑中灵光一闪,奔腾的血液突然一缓,他脸上泛起了深不可测的笑容,伸右手去摸她两乳中的肚兜上端花边,作势欲撕,左手同时摸她缠在肩颈下的粉臂肘弯。

  她轻轻的用鼻声嗯了一声,她那声真令人浑身发软,不!浑身发硬,她媚目半闭,笑得极为迷人。

  中原已摸住了肚兜,中指已深入凝脂般的乳沟中了,突然中指疾弹,不偏不倚地击中她两孔中的鸠尾穴。

  同一瞬间,左手扣实了她放在他肩上的右手曲池,右手闪电似收回,扣住她的右上臂,一声沉喝,双的同时扭转,想同时用擒拿法将她制住。

  他已用了全力,下手极重,那一指更是要害,即使更强十倍的高手,也免不了应指昏厥,加上了他两膀五六百斤神力,左手又扣实了对方的曲池,怎不手到擒来?鸠尾有乳沟的最下方,两旁胸骨相合的软骨上,曲池则控制住浑身神经,扣住了浑身如被电击,两穴都属于三十六大穴之一,双管齐下,她怎能不就范。

  岂知他刚向外扭,身躯还未站起,只觉右肩井一麻,浑身一软人不由自主,跌入她温暖腻滑香喷喷柔如无骨的怀中了。

  她发出一阵笑,一把抱实,妖躯一翻,把他按在床上,压住他的上身,笑道:“咦,你确实不平凡,我没料错,嘻嘻,我倒得看看你是否真是柳下惠,或者是泥塑木雕的菩萨。”

  突然,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急促地娇喊!“妈!你……”

  “别管我,丫头。”她扭头轻叫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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