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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〇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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▼第二十八章 隐身高人 他淡淡一笑,接口道:“莫三爷确是派人找到在下了,在下已向他表示绝不介入任何人的纷争,出门人少管闲事,实在找上来只好面对应付。在下前往鹦鹉洲,确是找人来的。” 王排头三角眼阴沉不定,嘴角泛起一丝阴森森的笑意,行先敬上一杯酒,方以谨慎的态度问:“老弟台兄所要找的张全,是不是与老弟有过节?” “没有……” “那你……” “他很像在下一位故友,那已是十年前的事。本来他与在下同在城内政和坊落店投宿,在下曾与他交谈,尚未问他的底细,便被他的同伴插翅虎从中打岔,因此失之交臂,心中委实放不下,所以找他相会与他恳谈,不知是不是仍在洲上呢?” “他还在。” “哦!他在何处?在下……” “老朽派人去叫他来一趟。” “这样好了,不敢有劳排头……” “你找不到他的,请稍候,老朽去找人叫他来。” 王排头告辞离席外出走了,林华心中明白,这位王排头必定另有秘密藏人的地方,专门做包庇亡命的勾当。只须从张全口中探出藏身处所,便可到狼枭的藏匿处了。 他一面留心时刻,一面与姜排头闲聊,约有两寸香光景,王排头进来了,但张全并未同来。 “这便不易计算藏身处有多远了。”他想。 “老朽已派人前往促请,咱们先喝两杯。”王排头说。 酒酣,他信口问:“两位排头问出些甚么消息,那些人为何胆大得竟敢前来寻仇?在下真不明白,那些人没理由打你们的主意,你们赚的都是辛苦钱哪?” 王排头三角眼不住眨动,吁出一口长气说:“他们不是冲本帮而来,而是来找一个人。” “不是王排头么?” “不,是一个姓谢的人。” “原来贵帮遭了池鱼之灾。” “又不是尽然。这位姓谢的,在江湖有一个不雅的绰号,叫做狼枭。” “绰号确是不雅。” “他是老朽的故人之子。” “难怪他们找上了你。” “老弟台可知一个叫做沙千里的人么?” “知道,那是一个初出道便名震江湖的少年人。” “狼枭在汉口渡头,带来了沙千里的一位女伴,已传出口信,要沙千里带白银一千两前来赎人。” 林华登时就白了脸,放下酒杯不悦地说:“原来贵友是个贩卖人口的下流贼。” “老弟台,真相未明之前,请勿枉下定论。同时,绰号雅与不雅,并不能证明人好坏。” “这不是比青天白日还明白的事么?” “正相反,其中内情颇为复杂。” “愿闻高论。” “老朽不能明告。总之,这件事狼枭是有理的一方……” “排头对是非的看法,似乎不违世俗。” “不,是非不离世俗,黑绝不是白。那沙千里是个好色而狂妄的人,绝不是老弟所想那么简单。那女人是自愿跟狼枭来的,此中秘辛老朽也不明白。” “排头敢与沙千里作对,恐怕有点不自量力吧?” 王排头冷冷一笑,说:“老朽无意与沙千里作对,这件事老朽不作左右袒,鹦鹉洲不是排帮的私产,任何人皆可在洲中自由去留,谁要找狼枭,他可以自己去找,但要求老朽将人赶走,老朽无能无力。沙千里要来自可找到狼枭,排帮的人绝不出面干涉,当然也不卖任何人的账,绝不能赶走狼枭。汉川八义找老朽的晦气,他们找错人了。排帮的人,无意与江湖人为难、大家各谋生路,彼此没有利害冲突,本排的人尽力忍让,真要欺人太甚,咱们仍可一拼。同时,本帮中也有些弟兄是江湖的人,闹翻了彼此都没有好处,咱们离乡背井谋生,没有些许能耐岂敢地外闯荡呢?” “排头能让在下见见狼枭么?” “恕难应命,老朽不是忘恩负义的人,也绝不出卖朋友,务请谅我。总之。狼枭在洲中藏匿,该出面时,他自会出面,老朽无法勉强他?反正沙千里不久可到,可能在午后光临,届时狼枭必定出面,老弟且拭目以待。” 林华无法从这老狐狸口中套出线索,颇感失望,也就不再提起,以免对方生疑。 筵席将散,一名大汉领着张全匆匆入室。 “小兄弟,请坐,你认识这位老弟台么?”王排头含笑招呼。 张全颇感意外,告坐毕,摇头道:“小可不认识,但曾见过一两次,听说他叫林宗如,小可只知他投宿在城中的平安客栈。” “张兄,……你是不是感到与兄弟颇为面善?”林华问。 “这个……倒是真的。” “你是不是也姓林?” 张全坚决地摇头,说:“不,小姓张。” 林华剑眉深锁,向王排头说:“王排头请留心看看。在下与张兄的面貌……” “咦!你两个确是有六七分相像,尤其是侧面来,更有八分神似。”王排头颇为困惑地说。 “自从第一次在客栈与林兄见面后,兄弟确有似曾相识之感。”张全颇为友善地说。 “张兄的身世,可否见告?”林华不死心地追问。 “兄弟自幼流落江湖,自懂人事以来,只知父母不知在何处,被人诱拐卖给一个大鼻朝天绰号叫五岳朝天的人,不多久又被卖给了一个叫瘸子刘武师。这位插翅处是兄弟的第三位主人,也是兄弟的恩师,他是唯一的不将兄弟看成畜类的人,虽则他老人家严厉得不近人情。有时他情绪好些,甚至将兄弟看成朋友。至于幼年的事,兄弟早已淡忘,不复记忆了。”张全心情沉重地说。 “五岳朝天……唔,江湖上好像听说过这么一个人。”林华喃喃地说。 “那人好可怕。”张全心犹有余悸地说。 “张兄是任何处跟随五岳朝天的?” “好像是在山东兖洲。太久了,有点记不清了,兄弟不知怎地,经常恍恍惚惚神不守舍,记性不好,前情往事不复记忆,有时记起来却又杂乱无章稀奇古怪。”张全不胜烦恼地说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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