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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七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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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嵩父子身边,身怀奇技异能的各式人才不知凡几,派在外面秘密活动的一帮一会,更是高手如云。 派在关外与外寇大元余孽连络的人是班头牛信;派在海外与倭寇和海盗连络的人就是金龙罗龙文。 天下水性最高的四大高手四条龙中,金龙罗龙文排名坐二望一。 难怪洞庭王与鄢狗官合作。收了拔山举鼎一万两银子,这与金龙罗龙文有关,洞庭王不敢不卖罗龙文三分账。 怡平曾经乘船远赴东海黑水洋,见识过海盗东海王的雄厚实力,洞庭王这些人,简直是小巫见大巫、不成气候,而金龙罗龙文,就是直接指挥东海王的人。 后来严嵩父子势败,举兵造反不成。原因就是班头牛信和金龙罗龙文两个家伙,被江湖侠义群雄与官府合作,先一步加以除歼,以致北虏海外两方面水陆外寇,无法及时回应支援。 金龙罗龙文的秘密活动基地设在黄山,黄山炼气士是金龙罗龙文的师叔,金龙罗龙文已足令天下武林豪杰丧胆,目前没有任何人敢向严府讨野火。而罗贼的师叔黄山炼气士气功与武技绝不次于罗贼。 看妖道穿了那不三不四的撵神跳鬼法衣,可知必定还会可怕的妖术。 只有最愚蠢的人,才会不顾一切地打没有把握的仗。这瞬间,他已决定了最佳的行动。 “我孤魂野鬼就找你。”他发出沉雷似的,豪情骏发的语音,大踏步越过荆棘丛生的院子,庄严地向黄山炼气士接近。 黄山炼气士嘿嘿阴笑,双手徐徐轻拂,一双大袖有韵律地拂动、挥舞,冷青的脸庞有怪异的蒙蒙黑气流动,整个人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僵尸,手中的拂尘抖出一圈白灰白色的光环,幻出令人目眩的奇幻云山雾影。 快接近阶下,他双掌上提立下护身的功架。 “上来!”黄山炼气士傲然叱喝。 一声长啸,他脚下一紧,向前疾冲。 黄山炼气士冷哼一声,拂尘一抖。 蓦地,他飞跃而起,一鹤冲霄扶摇直上,疾冲帮助他起势,所以升势快得令人目眩,两丈高的瓦面眨眼即登,任何人也无法阻止。 黄山炼气士大喝一声,飞跃下阶,脚一沾地身形便急速上升,至升起时方在半空转正身形,轻灵地登上瓦面,轻功骇人听闻。 可是,瓦面上已失去怡平的踪迹。 以进为退,怡平成功地脱出重围。 两个穿白骨衣的人与小天罡,随后跃登瓦面,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。 黄山炼气士愤怒得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,发出一声刺耳的怪叫,飞越屋脊,到了内院的后堂屋顶。 宅院四面八方的林木野草深处,怪异的芦哨声此起彼落,表示附近有不少人埋伏,整座大宅外围布下了天罗地网,里面的人插翅难飞。 大宅内有十余座占地广阔的房屋,到处都有断壁颓垣,半坍的房舍内草木滋生,有些房舍摇摇欲堕,想彻底将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搜出来,真不是容易的事。 尤其对搜索的人不利的是:晚霞满天,即将天黑,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,没有多少时刻可以放胆搜索了,夜间搜索太危险啦! “这混账东西是个怕死鬼!”黄山炼气士站在屋顶破口大骂:“狗东西!你躲不住的,快给我滚出来,贫道给你一次公平决斗的机会,滚出来!” 下面,四面八方皆有人影闪动。 “外面的人好好把守,绝对不让他逃出去。”老道大声发令:“日、月两侍者,把你的人分成四组,分搜两厢;八极仙姬搜前进;炼狱两使者搜内进;搜!” 有人登上各处的危屋最高处,有男有女,监视下面的动静。 只有中堂这一进房屋是完整的,是老道的居住处,由老道带着三个人站在屋顶监视和指挥,留意四面八方搜索的情形。 搜,说来容易,其实并不简单,到处都有狐鼠之窝;到处草木丛中都可藏人;到处的断瓦颓垣中皆有藏身的空隙;到处都有不能通行的障碍,每一道花墙都可能随时倒坍……而真正可动用的人手,其实并不多。即使把外围埋伏的人也调进来参加搜索,人手仍嫌不足。 老道必须争取时间,怡平也在设法拖延时刻。 终于,夕阳西下,夜幕徐降。 搜索进展得不如理想,有如在广大的山林中搜索一头狡狐。 老道愤怒如狂,但却又无可奈何。最后,老道下令封锁各处,明天再加紧搜索。 而在宅院东面的田野中,一群神秘的人耐心地等候宅院的情势进展。 中堂是连两进的巨厦:中堂、两厢、过厅、天井、内室五部分。 过厅以外,原是老道的爪牙住宿处。天井以后,是老道与众女弟子的居室。 原来老道在这里已住了一段时日,占用了大宅唯一仍然完整的地方,在这里作何勾当,外人无法揣测,大概只有拔山举鼎一些走狗知道,利用老道对付怡平,把怡平从武昌诱来此地送死。 内室有几位女道童把守兼供役,门窗紧闭,外人不可能破门而入,因此老道只站在屋顶指挥,并未派人搜索住处,断定怡平绝对不可能在短短的剎那间躲入内室。 二更天,镇中传来清晰的更鼓声。 中堂有微弱的灯光泄出,其他各处皆暗沉沉,四周虫声唧唧,潜伏的人一个个全神贯注,监视各处的动静。 宅东最外围的院墙根下,伏着两个黑影,向里面草木丛生的后园监视。时间一久,两个黑影显得有点不耐烦。 “朱兄。”右首那人向同伴低声说:“今晚,咱们可得累惨了!” “谁说不是?”朱兄显然也满肚子不愿意:“眼巴巴枯守一夜,明天还要加紧搜索,精神不济是可想而知的,孤魂野鬼这小子害人不浅。” “听说,鄢府那么多宇内一等一的高手,也奈何不了这个什么孤魂野鬼,咱们真得千万小心才是。” “没有什么需要小心的。”朱兄傲然地说:“你该知道,怕死鬼通常要比勇敢的人死得慢些。那小子如果真要是了得,就不会不交手就逃命,扮狐鼠找窝子藏身,你看他会是了不起的高手吗?哼!” 这里是后园的院墙,通常比宅前的院墙高,因为前院墙注意的是美观,后园墙却是为了防险。 女眷们通常在后园游乐玩耍,墙不高便可能有登徒子跳粉墙偷香或者偷窥。 墙本来高有丈二,上端有护墙檐。但这一段坍了一处三丈余宽的缺口,墙内墙外皆草木丛生,从这里逃出去便可逃入田野,海阔天空到处都可逃生。 “喂!”墙外突然传出叫声,声音又娇又柔,动听极了,悦耳极了:“你们两位爷在干什么呀?” 两人吃了一惊,火速转身站起。 身后约两丈左右,白影鲜明清晰。是一个白衣白裙,幽香阵阵的女人,虽然黑夜中看不清面貌是美是丑,但在这种乡间小镇中,够穿这种衣裙的女人,真数不出几个。 半夜三更,镇外古宅附近鬼打死人,平空出现一个白衣女人,怪吓人的,难怪两个高手吃了一惊。 “咦!你是怎么来的?”朱兄讶然反问,手按刀靶警觉地向前接近。 “是我先问你呀,老爷。”白衣女人的嗓音更娇更甜了,令男人听得心中暖暖地,酥酥痒痒地。 “在等人。”朱兄的同伴跟上来抢着回答:“小娘子,你是镇上的人?怎么我从来就没见过你呀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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