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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一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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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会的。你说他是傻鸟,他就是傻鸟。你叫他跳井,他也会毫不迟疑地爬上井栏。” “很容易嘛!你真了不起。” “夸奖夸奖。” “我把他带走了。” “请便!” “喂!傻鸟。”公孙云长向他嘲弄地叫:“跟我走,你这比白痴更糟的傻鸟。” 他真像个傻鸟,目光迟滞,张大着嘴,伸着双手,真比白痴更糟。 “咳!他怎么没有反应?”公孙云长讶然叫。 高嫣兰一怔,伸手在他双目之前晃动几手,香喷喷温润腻滑的玉手,几乎擦过他的鼻尖。 他丝纹不动,双目毫无眨动现象。 “他太专情。”高嫣兰笑笑收回手说:“已经听不到旁人的指示。” “那……怎办?” “必须让高嫣兰指引他。” “要我变成高嫣兰?”公孙云长摆出拒绝的神态。 “只好由我来带他了。”高嫣兰慨然地说。 “那就谢啦!” “来啊!我们走,手牵手。” 高嫣兰伸出一只手,媚笑如花,风情万种,说的话像唱歌,唱小调。 高嫣兰没有这种恶形恶相,没有这种荡妇的风情。 他欣赏高嫣兰的绝代风华,超脱如仙的超凡气概,高嫣兰在他的心目中,绝不是别的人所能取代的。 他的手移动了,移向高嫣兰。 “这才对,站起来走。”高嫣兰握住了他的右手说:“看来,你可真是个专情的男人……哎……” 高嫣兰惊呼一声,被他拉倒躺在膝上,左手叉住了咽喉,那高耸的酥胸矗立在他眼前。 “嗤!” “啊……” 高嫣兰发疯似的挣扎,叫声微弱含糊。 “咦!”公孙云长讶然惊叫,抢进伸手抓人。 噗一声响,撕破拉下的长裙像渔网,扑上了公孙云长的头脸,成了裙中之鱼。 “嗤嗤……”裂帛响再起。 公孙云长手忙脚乱,拉掉蒙住头面的破裙,大喝一声,一掌劈向他的耳门。 他用来撕衣裙的右手向上伸,奇准地扣住劈来的巨掌,猛地一挥。 他坐在中间,高嫣兰在他右首被他拉按在膝上。公孙云长在左面向他攻击,被他扣住了手掌。 “砰!”公孙云长被拖起,飞过桌面,重重地摔掼在右壁上,反弹落地挣扎难起。 他挺身坐起,将高嫣兰向外一推。 “哎呀……”高嫣兰尖叫,双手掩胸,发狂般奔向内间。 地下,破裂的罗衫、长裙、裘衣、里裤……七零八落,女人身上蔽体的衣裤该有的全有,仅缺少弓鞋裹脚布。这是说:高嫣兰身上除了裹脚布和弓鞋,什么都没有了,难怪往内间躲。 女人到了这种地步,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施展。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他狂笑:“销魂菊,你大概是刚到岳州,就冒冒失失来捉我,知己不知彼,失败自在意中。不过,你几乎成功了。我以为你菊中有迷魂药物,却没料到菊本身就有迷魂的作用,几乎着了你的道儿。我不知你身上还有些什么法宝,我怕你,剥光你,你就无所施其技了,我不信你敢出来大展魔功。” “我发誓,我绝不放过你。”销魂菊在内间尖叫:“没有人胆敢用这种手段来戏弄我,没有人……” “总该有人用这种手段来戏弄你,我就是第一个!” 他走向幻觉中误认的公孙云长,一把将人揪起:“阁下,你也变成了傻鸟?打起精神来,你贵姓大名呀?” “我……我戈胜……”那人的一身骨头似乎已被掼松了,无法打起精神站起来。 “哦!翻天鹞子戈胜,杭州的杭州一公子,难怪我把你看成武林一公子了,这小小的错误是可以原谅的。” “在……在下认栽。” “好吧!认栽就算了。你绰号叫鹞天鹞子,只能翻过一张桌面,绰号要改。” 他放手,翻天鹞子重新跌倒:“硬的不来来软的,你们真勤快是不是?一点都不肯放松呢?我猜,武昌来的人已经到了。识时势,明利害,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时候,在下只好躲你们!走也!” 说走便走,匆匆举步出房。 隔邻的院子里有九幽客几个人,是派来监视的眼线,不可能逞强动武拦截,所以他并不在意。来硬的,这些人占不了便宜。 脚步声杂沓,廊口出现一群人,由店伙领着沿走廊而未,原来是有大批旅客落店。 他站在房门口,不走了,喃喃地说:“他们真来了,何其愚蠢?” 他认识一些人,对领先的那位脸圆圆、笑容满面、年纪花甲颇有气概的青袍人,不算陌生,虽然从未见过面,但一看后跟的人,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。 仁义寨万家生佛吴仕明,江湖朋友公认的武林领袖。 共有二十余人之多,男女都有。 这一院共有三排上房,二十余位男女旅客足以安顿。 万家生佛住在左侧的一排乙字第二号房。在经过他的客房时,每个人都本能地瞥了他一眼。 没有人认识他。 过去十年来,他随乃师灵怪遨游天下,多听多看少管闲事,当然没有任何高手名宿武林豪杰认识他,他却暗中留意某些人。 这些人当然是白道英雄;万家生佛便是白道人物的代表,众所皆知的英雄豪杰。 这两年来,万家生佛的领袖地位已摇摇欲坠。 据说,船将沉,老鼠都会预先知道,逃得精光。万家生佛与拔山举鼎不时冲突,追随他的人死伤惨重,声威日堕,将近日薄崦嵫。 那些仍怀有侠义肝胆,敢与拔山举鼎拼骨的人,纷纷转投乾坤一剑公孙宙;因为公孙宙经常把拔山举鼎逼得手忙脚乱暴跳如雷,经常获得小胜。实力互相消长之下,万家生佛身边的人愈来愈少。人多人强,英雄是人捧出来的。事实上,乾坤一剑已取代了万家生佛的武林领导地位,再拖下去,要不了多久,万家生佛鞠躬下台,指日可待。 总算不错,总算还有一些够朋友重义气的朋友,仍然死心塌地追随在万家生佛身边,同甘苦共患难,不肯离去,赴汤蹈火义不容辞。 这局面能维持多久,谁也不敢预料。也许有那么一天,这些人也会像将沉了船的逃鼠,逃得精光大吉,转投乾坤一剑与拔山举鼎一众走狗周旋。 现在,碧湘老店虽然是安全的,但也可能更为凶险,反抗走狗的主将在此落脚,任何凶险的事皆可能发生。 总之,不发生冲突便罢,发生了,绝不会是小冲突,而是大灾祸。 他不走了,叫来店伙,买来一些衣裙,打发销魂菊带了翻天鹞子滚蛋。 这些事,瞒不了有心人。 有心人只看到他房中有美丽的女人走出去,而这女人不是泛泛女流,不幸的是,知道这鬼女人底细的人真不少。 闭上房门,他留心外面的动静,坐在桌旁,颇为用心地察看到销魂菊遗留下来的那株怪菊花。 是用一种奇特的怪纸制成的,制得巧夺天工、花托内盛了水,纸制的花瓣徐徐吸满之后,束成花蕊花苞,放在通风的地方或阳光下,花瓣的水份挥发,逐层干燥,也就逐渐绽放,构成一幅奇妙的图案,令人注视久了,即发出催眠(离魂)作用。如果要加强效果,花蕊中可置放迷魂药物,双管齐下,威力倍增,触及花朵非倒不可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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