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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二


  “你威胁我吗?”

  “不是威胁,而是严重警告。”

  “警告?”

  “对,警告。如果你的人,乘机抢先杀害其他的无辜,那么,我会把你的天罗院连根拔掉。你们三个人先和我玩玩,我会按江湖道义武林规矩处理。”

  “该死的东西!你胆敢……”绿衣使者暴怒地咒骂,左手疾抬。

  青芒发自袖口,一闪即没。

  曹世奇的左手,恰好向上抬,青芒像归穴的蛇,一滑而没。

  “那两个人……”曹世奇抬右手向两个杀手一指。

  两个杀手正要跃入小亭,对付两个躲在亭柱下,不住颤抖瑟缩成团的长工。

  绿衣使者脸色大变,似乎还不相信青芒不起作用,猛地右手再抬。

  又是一道青芒,这次射向翻江鏊。

  同一剎那,曹世奇斜跨一步,左手再伸,掌一招一收,射向翻江鏊的青芒又没入他的掌中。

  两个杀手狂叫,分向亭脚下滚落。

  曹世奇的右手,暗藏了两只小酒杯,分别在两个杀手的腰肋爆裂,可怕的打击力道,把两个杀手打得冲起、摔出,可能有肋骨断了。

  绿衣使者终于知道不妙了,悄悄拔出暗藏在裙内的匕首,人似蝴蝶飞舞,袖底飘洒出一丛丛五彩花瓣,翠袖飞扬,裙袂飘飘,她的手脚已经难以分辨,飞舞着向曹世奇旋舞着扑来。

  曹世奇赤手空拳,被缠住的话,很可能脱不了身。她的袖桩、腰带、裙袂,都具有将人卷住缠住的功能,像八爪鱼的爪,而手脚也将楔入行致命的攻击。手中隐藏的尺二长小型匕首,切割人体轻而易举。

  总之,她全身都是武器,像飞起的刺猬,任何人触及都会受伤,甚至致命。

  “还给你,给你!”曹世奇却不让她近身缠住,连续抛出接来的两枚八寸扁针。

  是抛,而非发射,他对用暗器杀人毫无兴趣,其实他会发射各种暗器。

  “铮!”绿衣使者不得不用匕首,击落迎面抛来的扁针,针来得太过突然,仓卒间本能地将针击落。

  “铮!”第二枚扁针也连续击落,她手中的暗藏的匕首暴露在曹世奇眼下,失去突袭的作用。

  一声娇叱,匕首脱手破空。

  这一连串快速接触,快得令人目眩,退在一旁的翻江鏊,根本无法看清变化,但心中雪亮,绿衣使者这一连串致命攻击,他绝对无法躲闪,最先的两枚扁针,他绝难逃过大劫,连针影也无法看清,如何闪避?

  曹世奇不理会匕首,向下一挫,高不及三尺,随即向前扑出。

  不是一把匕首,而是两把,是所谓鸳鸯匕首,匕锷是半月形的,可以合并,如果不留心,很难看出是鸳鸯匕,且匕尖把轻,掷出时可以作直线飞行,不有柄穗也不会翻腾。

  匕分上下飞射,上射胸下射腹。

  下一把几乎贴曹世奇的发髻飞过,危机间不容发。

  一声惊叫,绿衣使者的右脚被曹世奇扣住,扭身将她斜摔出两丈外,摔落坡下直滚至坡底。

  不等曹世奇跟下擒人,两个杀手同时大喝,四手齐扬,共飞出十二把柳叶飞刀,像在风中飞舞的落叶漫天飞舞,阻止曹世奇冲出,飞刀出手撒腿便跑。

  “不能追,危险。”曹世奇低喝,阻止翻江鏊追赶。

  杀手们杀人以暗器为主,追赶的人十分危险。

  绿衣使者滚势一止,飞跃而起去势如电火流光。

  “老哥,今后得随时准备应变。”曹世奇向翻江鏊说,“你对付不了这个女人。她的脚本应该滑得令男人销魂的,扣住即发现冷硬似铁,韧劲强烈,已来不及运功制她,迟发一剎那,我的手经脉必定受损。”

  “老天爷,她真练成邪门异功阴煞大潜能?”翻江鏊打一冷颤。

  “应该不会错。”曹世奇拾起两把匕首察看,“品质并不佳,但在这鬼女人手中发出,几乎可以百发百中,内功火候精纯的人,在八尺内也挡不住她全力一击。那些令人眼花撩乱的花瓣,也具有伤人的威力。天罗院这几年从来不曾失败过,很可能每次都是这个余院主亲自出马。今天她失败了,不会罢休的。”

  “哎呀!”翻江鏊只感到脊梁发冷。

  “我们回去吧!从长计议。”

  败兴而归,游兴全失。

  ▼第二十二章 身分暴露

  其实没有甚么可以计议的。千日做贼,哪能千日防贼?翻江鳌不可能召集昔日的弟兄,长期在家中日夜提防,早晚会一不小心,被杀手抓住机会行致命一击。

  一些大户人家,长年请保镖护院,数量也有限。一般的保镖护院,也防范不了真正的杀手入侵。

  翻江鳌采取消极的方法自保,田庄交由一些不涉及江湖行业的朋友主持,至别处避风头。

  通常,干杀手行业的人,如果失败便退回花红,放弃这笔买卖。假使没有人损失,事后绝不会派人寻仇报复,反而得提防事主前来兴师问罪。

  只要避一年半载风头,天罗院不可能找得到他的。他也无力找天罗院兴师问罪,要掘出天罗院的根柢谈何容易?即使他仍在江湖称雄,也难以承担兴师问罪所必须付出的代价。

  逃灾避祸,这是江湖朋友必须面对的现实人生,一入江湖,就挣脱不了恩怨牵缠,想规规矩矩平平安安度日,千万不要踏入江湖路。

  曹世奇提前离开张家,但他是等翻江鳌携带家小离开后,才动身离去的,暗中掩护翻江鳌离去。他不能留下保护翻江鳌,他有他的生活圈子。而且他不可能长期逗留张家,也不可能旦夕提防杀手的入侵。

  从此,名义上张家并没易主,但主人却不在了,乡亲们都知道,张大爷已到外地游历去了。

  ***

  半月的,张家的长工头头李三,带了十余名长工,整理位于山南的下庄。下庄是安顿佃户的小庄,秋收后须大加修缮准备过冬。

  两上中年村夫,在李三返回张家的中途拦住了他,表面上和和气气,长相老实,毫无暴徒的气势流露,外表确像附近的村民。

  李三是独自返回张家的,张家距下庄仅三里左右。

  “李老三,你们家大爷,真的到外地游历去了?”

  那位留了两撇小胡子的村夫,笑吟吟一团和气。

  “那是说给乡里父老亲朋听的。”李三朴实的面孔也涌起坦诚的笑意,“应该说是到外地逃灾避祸去了,希望能躲过一场横祸飞灾。”

  “呵呵!俗语说,是福不是祸,是祸躲不过;他逃得出一时,躲不了一世,是吗?”

  “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呀!逃一时算一时,以后,谁知道以后的事呢?一天也好,一世也好,活一天算一天,他总不能呆瓜似的在家等死呀!人早晚会死的,任何人都会死,但乐于死的人毕竟不多,绝大多数的人都希望多活几天。”

  “你一定不知道主人的去向了。”

  “那是一定的,老兄。逃灾避祸,知道的人愈少愈安全;大富大贵愈多愈神气光彩。大爷的至亲好友,恐怕也不知他的去向下落呢!”

  “早几天在你家作客,与张大爷一同到琅琊山游玩的年轻人,你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下落?”

  “知道一点。”李三坦然说。

  “呵呵!有一点总比没有好。”中年村夫笑得更亲切了,像逮着老鼠的老猫。

  “我知道他姓曹,曹爷。名叫甚么,大爷没说,下人们也不敢过问。他来自京都,见过皇城皇宫,是大爷的朋友,练了一身好功夫。游琅琊山的第四天,他就告辞走了,据说直下南京,他是南京应天府人。”

  “是你家大爷早年的江上朋友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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