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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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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虹脸色一弛,换上了笑脸,抢着道:“哦,宇文兄,有一位宇文书韵姑娘,可是兄台的姐妹?” 书麒愕然一怔,但脸色不变,仍然笑道:“天下间姓宇文的人,为数不少,阁下误会,在下不认识什么宇文书韵。” 春虹剑眉紧锁,道:“兄台的脸貌,确与宇文姑娘极为相像,贫道松明,但目下道装已卸,便叫……叫……也叫松明好了。”他本想将姓名说出,但记起死去的疯丐叮咛,他不可乱通名号,吐到口边的话便咽了回去。 “阁下无名无姓?”书麒无礼地问。 “不是很好么?宇文兄,但不知兄台带着贵同道对贫道加以包围,请教所用何意?” “下面的人可是尊驾所杀的?” “请教,兄台与那人有亲?有故?” 书麒稍顿,哼了一声道:“无亲,无故。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杀人,身在侠义道门中,岂能不问?” “哦!原来如此?那人叫泰山鬼王柳顺,一个江洋大盗,施主既然自认是侠义门人,也管这桩公案?” 宇文书麒被春虹的语气所迫,有点难以抓牢春虹的错失,又一顿,片刻又道:“死无对证,在下不信任一面之词。” 春虹对书麒甚有好感,一是书麒人才出众,二是脸貌极像宇文姑娘。他对宇文姑娘在枫林村先救鄱阳渔隐,赶赴火场援手的事永铭于心,自然而然,对脸貌与姑娘相似,姓名中有三个字相同的宇文书麒,发生了好感乃是人之常情。他对书麒咄咄逼人的词锋一再退让,笑道:“兄台既然不信任一面之词,请教有何高见?” “随在下前往找人对证。”书麒傲然地答。 “很难,很难,贫道有事在身,恕难从命。” “你不肯?” “正是此意。施主请勿强人所难,还有折衷的办法么?” 书麟冷笑着举步走近:“在下言出必行,除了缴出兵刃跟在下走之外,免谈。” 春虹渐渐不耐,对书麒的好感逐渐消失,剑眉一轩,语气变硬了:“阁下,不必枉费心机。” “你说什么?” “贫道说,滚你的蛋!少管道爷的闲事,要不要贫道再说一遍?” 书麒大怒,手按剑靶迫近至八尺内,大吼道:“拔剑,在下只好制住你带走。” 春虹屹立不动,将姑娘推开,冷冷地道:“你上吧!等什么?” 书麒忍无可忍,哼了一声,电芒耀目,他手中的古剑已指在春虹身前,剑尖距春虹的胸口只两尺,剑身光华闪耀,冷气森森迫人肤发,好一把价值连城的宝剑!他目空一切,并未立即进招,傲然地道:“一比一,接剑!” 按规矩,只消春虹的手触剑靶,便可以抢攻,两尺距离只消送出剑尖,春虹绝难拔剑出鞘招架,春虹不上当,开始向左徐移,一面道:“一比一,可能你占不了便宜。那一位兄台相貌与你相差无几,定然是你的兄弟,何不叫他一起上?” 书麒的剑尖,随着春虹移动,紧迫不放,一面道:“胜得在下手中神剑,你足以在江湖横行用不着别人!” “呔!”春虹断喝,绝尘慧剑倏然出鞘,快逾电光石火,猛拂而出。 快!快得令人肉眼难辨,但见光华疾闪,人影突然分开,“铮”一声暴响,接着传出云山虎啸沧海龙吟似的震耳声,两人换了一剑。 书麒向左飘出丈外,脸色倏变,凛然惊叫道:“像是传说中的绝尘慧剑?你是在云嵝山获剑的葛春虹?” 春虹退了两步,举剑的手稳定似铁铸,说道:“好剑!砍不损,振不折,锋刃毫丝未损,你的剑值得喝采,谁告诉你贫道叫葛春虹?” “遁客孤独余在云嵝山和你交手,他已传说江湖你是此剑的新主人。” 春虹略一沉吟,道:“不错,区区正是葛春虹。” 书麒逐步迫近,冷笑道:“你我手中都有神刃,正好放手一拚。” “才一招,你已输了五分。” “不见得!” 春虹神目如电,紧盯住对方的眼神。书麒声出剑到,剑上光华形成一张网,迎面罩来,无数虚虚实实难以判断的剑影,像是千百颗亮晶晶的星星飞射而至,彻骨奇寒气流直迫出五尺外,迫得他护身的无量神罡似要溃散飞逸,同时,风雷之声震耳,划空突破气流所发的尖锐刺耳异啸令人闻之,心向下沉,不寒而栗。 这才是出神入化的剑道奇学,一剑赶一剑奇快绝伦,凶猛、狂野、神奥、辛辣,每一剑皆注入雄浑无比的内家真力,每一剑皆从难以预测的方向攻到,如同迅雷倏震,恍若惊电施威,似乎没有春虹还手余地,狂风暴雨似的凶泼野攻势主宰了全局。 春虹暗暗心惊,对方疯狂的抢攻,每一剑似乎都要制他以死命,对方分明欲置他于死地而甘心,为什么?这岂是为伸张武林道义的行径? 同时,他对书麒快速狂攻的神奥剑法,感到心惊,这种剑法配上无坚不摧的神刃,威力更平空增了三成,即使修为超尘拔俗的高手名宿,也难以支持招架,所以横行天下称霸江湖。 他凛然进攻,攻势太猛太快,甚至没有让他左右闪让的余地,只能直线的后退,即使直向后退,亮晶晶的寒星,连续飞来,似乎每一颗都直逼脸面胸腹,稍慢便会贯入体内,危机时现,情势险恶。 他狂野的封剑,但封不住,连退三丈余,只感到彻体生寒,难以看出对方神奥而凶猛的剑路。总算不错,有惊无险,这三丈距离,似乎每一寸都是生死关头,每一寸都是人鬼分途的分界点。 书麒疯狂进招,连攻十二招三十六剑之多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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