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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三


  银剑白龙眼中淫火炽盛,眼看两少女溜入内室,真想一把将她们拉住。他是个晚上少不了女人的淫虫,看到了漂亮女人如同苍蝇见腥,登时便待动手发作,心说:“好家伙,两朵含苞待放的蓓蕾。嫩蕊儿,今晚不愁抱冷被了。”

  他目前不能发作,许波已在含笑肃客入座,说:“冷公子且稍待片刻,晚膳尚须一会儿,兄弟即着人清扫客房,委屈公子爷一宵。”

  后堂出来了两个壮年人,奉上香茗,含笑退去。这一家人穿着得不太寒酸,老少皆彬彬有礼呢!

  银剑白龙谢了主人,说:“请问许兄,由这儿往北可到何处?”

  “往北九十里左右,是衢州府的龙游县。公子爷是由遂昌来吗?听口音,公子爷不是附近三府人氏哩。”

  “在下乃中原人氏,此次游学天下,途经贵地。敝伴当还在遂昌,明日或可赶来。”

  两人天南地北一阵穷聊,主人甚为健谈,银剑白龙见闻广博,相见恨晚。

  掌灯时分,主人治酒款待佳宾,鸡鸭鱼肉甚为丰富,烫黄酒邀饮。席中有另两位中年人,仍是许波的兄弟。按规矩,下一辈的人不能上桌,内眷更不能上桌,没有两少女在,银剑白龙有点失望。

  主人意气飞扬,频频劝饮,酒至半酣,银剑白龙心中痒痒地。酒为色之媒,他忍不住啦,说道:“许兄,进门之时,兄弟曾看到两位姑娘,是令嫒吗?”

  作客的人是年轻人,问起对方的闺女,大不礼貌,乃是极为失礼的事。许波大概为人豁达,倒未介意,但他的两个兄弟,立即脸上难看。

  “哦!那是小女,乃是孪生姐妹,已许配上游黄家村的一对孪生兄弟,婚期便在今冬。如果公子爷能在那时赶来。兄弟无任欢迎,将为寒舍生色不少。”

  银剑白龙有五分酒意,呵呵大笑道:“许兄相邀,怎敢不来?小弟定然要叨许兄三杯,呵呵!只是,可否……小弟有一不情之请,许兄休怪。”

  “公子爷有何见教,但请明示。”

  “小弟看令嫒相貌,一般清丽出尘,乍看难以分辨孰姐孰妹,可否请令千金出堂,让小弟一饱眼福?”

  许波脸色一变,相顾愕然。

  他的兄弟哼了一声,推椅而起,冷笑道:“阁下乃是饱读圣贤诗书的人,为何如此悖礼?非亲非戚,彼此素昧平生,首次作客,怎能要求主人出妻引女相见?太无礼了。”

  银剑白龙“叭”一声将酒杯掼在地上,冷笑道:“在下请见两个丫头,已给了你们天大面子,哼!如此不识抬举,简直自讨苦吃。”

  许波三兄弟脸色泛青,全都站起来,掼杯示威,语出不逊,太不象话嘛。许波沉声说:“姓冷的,你这是什么话?不是太无法无天了吗?”

  银剑白龙一脚将座椅踢飞,站起沉声说:“在下说的老实话,要看令嫒是否中意。告诉你,不仅要看,今晚,叫她们陪侍大爷,万事皆休,不然,哼!你是自取灭门之祸。”

  许波气愤难当,戟指骂道:“狂徒,你太过分了,清平世界,朗朗乾坤,你这般行径,比匪盗还低下几分。许某好意款待你这孤身游子,你倒狼子野心出言无状,岂有此理?你给我滚!”

  银剑白龙是无法无天的人,正好乘机发作,缓缓举步逼近,向三兄弟说:“要在下滚?你未免太不自量了。目下有两件事要你估量,一是乖乖将你的两个女娃娃交出,二是你兄弟赶快滚,不然休怪无礼。”

  许波委实受不了,一声怒叫,上前左手一晃,右手一记“黑虎偷心”掏出。山区种庄稼的人,大多会两手儿,也有几斤蛮力,这一拳如果击中,确也有百十斤力道。

  银剑白龙就是要逼对方出手,以便放手大干,左手一翻一勾,勾住了对方的大拳头,右手一挥,“啪”一声击中对方的左手,擦身欺入一劈掌击出。“噗”一声闷响,击中许波的左耳门。左手一拨之下,许波昏跌在壁角下。

  两人交手,乃是剎那间事,一照面人便倒了。以一个庄稼汉和一个武林高手递拳脚,后果不问可知。

  其余两人还没看清许波的结果,同声大吼左右飞扑面上,莽牛头短冲拳一齐出笼。

  银剑白龙冷笑一声,伸右手一把扣住顶来的脑袋向下掀,抬右膝“噗”一声击中对方下颚,又一个倒了。

  他左手接住左面的短冲击,五指稍一用劲,对方的大拳头掌骨立碎。接着右脚微抬,轻轻在对方丹田上轻踹一记,又倒了一个。

  他连飞两脚,将另一人的肩井穴制住,向门口抄镰刀赶来的六七名青少年,冷冰冰地说:“谁敢上,我要他死。”

  两个壮年人不怕死,齐发怒吼,两根锄头猛锄而下,居然虎虎生风。

  银剑白龙向左一闪,顺手勾住一把锄头,喝声“你得死!”劈手夺过,来一记“横扫千军”,“砰”一声击毙一个。他凶性大发,一声虎吼,锄头虎虎生风,从厅内杀出门外,左荡右决,七名青少年像七个泥人,头破腰折惨叫连声,横七竖八散了一地。

  他一不做二不休,回厅抓起搁在几上的剑,开始四出杀人,三栋草屋中,共有近三十男女,除了一双孪生少女之外,一个不留,这家伙委实已失人性,竟然一怒之下,将三十余条人命当蝼蚁般杀光了。

  当夜,他成了这儿的主人,一觉睡到大天亮,日上三竿仍不想起床。

  ***

  君珂也向这条路上赶,他借宿在上游十里地黄家村的农舍中,一早,他谢了主人沿小道奔向龙游。经百转金丹提神,他已行动自如,只是不能妄用真力,用力太过,便会牵动内腑创口,但一般说来,他和常人并无异样。

  他沐着朝阳,洒开大步向前急走,预定午间可赶到龙游,便可打听附近有否有名的伤科郎中。

  远远地,他听到了凄厉的犬吠,那是极为凄惨的长嗥,令人闻之毛骨悚然。

  他并未在意,继续前行,终于到了山坡下三栋草屋前,相距百十丈,便可看到晒谷场近大厅下躺了几具尸体,三头黄犬在场外仰天长嗥。

  他动了侠义心肠,心中一震说:“这家农舍被人洗劫了,我焉能不管?也许来得及救几个未死的人。”

  说管就管,不然怎能称侠义门人,他断了自己的伤势,大踏步向农舍中走去。

  三头黄犬竖起刚毛作势向他扑上,他径向里闯。

  他来晚了,广场中的人已死去多时,血都已变成黑色,头裂肢断,腰折腹开,惨不忍睹。

  “天!凶手为何这般残忍?”他毛骨悚然地自语。

  大厅中酒菜未撤,一群老鼠正在上爬行争食,他侧耳倾听,没有任何人声。他想:“大概人都死光了,我来得太晚啦!”

  他举步跨入大厅,鼠群一哄而散。厅旁壁角下,躺着三个人,厅中也有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呢!

  “唔!那三个人可能还有救。”他自语,抢近俯身察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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