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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一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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显然是预置的,可定时控制的施放浓烟喷筒在发生作用。对方是初来乍到的外客,怎么可能有许多喷烟筒布置在这附近?如果全园布置,一千具也不足分配。 通常,大量使用的喷烟具,燃烧所涌发的浓烟,作用是让入侵的人变成盲人,难辨方向,不会具有毒性,毒物经火便十之九成为废物,不发生作用。 再就是入侵的人视觉失效,也刺激肺部导致呛咳,咳就暴露位置,吸引防守者的暗器反击。 他不假思索地冲进,跃过朱栏,单足一沾地,便响起一阵清鸣,是各种小铃的悦耳鸣声。 “这家鬼园的主人真会享受,他娘的!”他不由自主咒骂,放下五束纵火物,定下神准备敲火石引燃火折子,这种地方纵火容易得很。 长廊离地三尺,用木板铺设,木板具有弹性。板下,安装高低不平的触码,按人的重量和走动时重心的移动而触及另行安置高低不等的弦索。弦索牵动所击的各式五音小铃,便发出悦耳的鸣声。在江南称为响廊或屉廊。原始的用途是防刺客,后来演变成让美人歌舞的游乐处所。 盛园的张七爷,竟然在这里建了响廊,果真是财大势盛的豪绅。 也许,这位豪绅意在防贼。 但如果单纯为了防贼,为何栽树篱而不建高大的围墙?可知张七爷家中,肯定蓄养了乐伎舞娘。 那年头,大户或富贵人家,如不蓄养歌舞伎,简直不配称上流人家。歌舞伎必须习元曲、杂剧、传奇、散曲……有佳宾光临,如果没有乐伎歌舞娱客,是非常丢脸的事,很可能被贵戚名豪看成拒绝往来户。至于到教坊叫歌舞使来家表演娱宾,只能算次等人家。 毫无疑问,屋内肯定是有舞池的宏大娱乐厅。 火刀一击火石,火星溅出。 糟了,暗器破风的厉啸入耳。 没有时间燃火折子了,浓烟涌腾看不见人,哪能看到暗器?他向下仆倒,撞毁了朱栏,滚落地面。暗器击中青砖墙像雨打残荷,震落响廊的笃笃声如珠落玉盘。 吸入不少烟,快受不了啦!眼前不能见物,连方向也分不清了。 他爬行三二十步,不再有暗器射来。 现在,他只能靠耳力了。 冒险轻轻登上响廊,仍有铃声发出,立即引来一阵暗器。还不错,隐约可以看到一排长窗。 不能在外面被熏,砰然大震中,他撞毁窗进入屋内,果然屋内没有烟,黑沉沉伸手不见五指,浓烟从破窗涌入,幸好浓度不足。 头有点晕,再也忍不住了,呛得咳了几声,慢慢摸索前进,不知身在何处。 纵火物已经丢掉了,没有纵火物,白忙一场。 不知过了多久,只知摸索着墙壁走,先后经过三座门。门都没上锁。这在大户人家来说,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事,天黑之前,每一座通道门,都必须上锁的,不容许任何人在夜间乱闯。尤其是内院的门户,管制得十分严,负责的管家保姆,必须躬亲其事,亲自经手上锁。天亮之后,再一一打开。有些主母,更亲自掌管门户启开,怀春的大闺女或侍女想偷情,门都没有。 一声轻响,脚绊及某种物体。 他本能向上飞升,手触及上面厚厚的承尘。 下面有小木板倒下的声音,以及多支劲矢击中墙壁的怪响。 是梅花神弩,可破内家气功的利器。 无法反击,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对方不动就没有声息发出,他英雄无用武之地。 一咬牙,他悄然向下飘落,左手一扬,一颗飞蝗石破空而飞,啪一声击中厚实的木板而非砖造墙壁。 一定是房间,有人躲在门内,从门缝向外发射梅花神弩,他所经处安装了坠板,板一被触就跌落,弩箭循声发射,发则必中。 他如果不立即向上升,绝难逃过五支劲矢的攒射。 轰然一声大震,他飞踹而出残破了寸厚的板壁,冲入一间内房。 里面的人被板壁破裂声所惊,本能地射出花心最后一支劲矢,推开房门向外狂奔。 “互不相亏!”他沉叱,三颗飞蝗石循声飞射。 “哎……”刚逃出房外的人惊叫,砰然倒地。 他循声抢出,感到气血一阵翻涌。 很不妙,摸到倒地的人,而且摸到湿湿的脑袋,那是血或脑浆。 飞蝗石不易致人于死,他意在找活口,却鬼使神差,第三枚最后发射的飞蝗石,无巧不巧地击破了这人的头颅,口供没有着落啦! 头一晃,晕眩感又出现了。 “这屋子里泄放出有毒的气体。”他打一冷颤,心中一凉。 他事先服了辟香辟毒的药物,但迷香毒香的种类繁多,药性各有不同,甚且相克或相成,世间绝对没有能练成可解百毒的解药名家。 总算所服下的药物,仍然发挥了一些功能,中毒的情形并不严重,他体内的排毒拒毒功能也不差,些少不适他仍可忍受。 必须出困,不能久处于毒气中。处身在黑茫茫的凶险陌生环境里,随时皆可能发生不测,而又英雄无用武之地,处久了不发疯才怪。 他定下神,忍受体内的不适,小心地慢慢用手脚探索而进,避免发出任何声息。各处皆可能安有绊线和堕具,稍一碰触便会发出音响,成为暗器攻击的目标。 如果手中有一根瞎子用的问路杖,该多好? 幸好还有一囊飞蝗石,尚可派用场应急。 啪一声响,他弹出一颗飞蝗石,在约三丈左右,击中一堵墙壁。是砖墙,此路不通。 没听到暗器射击声,那附近埋伏的人相当精明。 共发出四颗飞蝗石,每石的方向与劲道皆不相同,从传回的声响高低变化中,他凭听觉和经验,判断所应采的行动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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