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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三六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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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袍人大吃一惊,手一按长剑出鞘。 赵宋也不慢,右手一抖,袖底暗藏的一把铁骨折扇入手,唰一声抖开挡在身前护住要害。 “你是谁?”灰袍人沉喝:“阁下是如何将门外的人伤了的?” “连我大刺客林彦你都不认识?”不速之客阴笑着说,迈步入房:“我可怜你们。” “哈哈哈哈……”灰袍人狂笑:“林彦目下在太原,枉劳心力疲于奔命,阁下不必冒充他了。告诉你老夫认识林小辈。” “真的?好吧,真人面前不说假话,在下的确不是林彦,林彦的确目下在太原疲于奔命上当吃亏。”不速之客毫不脸红地说。 “你为何冒充他?亮名号。” “免了,说出名号,你们也不知道。” “说说看?” “好吧,说说也好。在下姓符,鬼画符的符。这个姓对阁下是否有印象?” “没听说过……” “所以在下懒得多说。” “你把老夫的两个人怎样了?” “杀死了,不信你可以去检查检查。” “杀死了?你……” “在下杀人,不一定用刀剑,也不需要面对面咬牙切齿追魂夺命。至于他们是如何死的,你不必追问了,反正你到了阴司地狱,就会知道了,因为你们三个人,都注定要在今晚死了。” 门外人影再现,语音传到:“不是三个,是两个。三阴手死不了,他毕竟是局外人,中州镖局总算有点骨气,咱们不能亏待他。” “狂剑荣昌!”灰袍人骇然叫。 自称赵宋的人,突然伸手拍向身侧那座小小的透气窗,想破窗钻走。 “你已经没有穿窗之力了,破窗也无能为力。”姓符的年轻人说:“那小窗牢得很呢!” 赵宋连劈三掌,一掌比一掌虚弱,拍到第四掌,掌发抖得很厉害,掌一触窗门,人便口吐白沫,扑倒在窗下徐徐滑倒,在窗脚下卷缩成团,呼吸渐止。 三阴手也口吐白沫,也向下倒。 灰袍人厉吼,挺剑疾冲,但双脚抖得厉害,口中也在吐白沫,眼珠子在向上翻。 姓符的年轻人向侧一闪,摇摇头说:“真奇怪!像他这种修为深厚,武功不俗的人,一听自己注定要死,居然就相信死期到了,毫无求生的意识存在,岂不太可怜了?” 狂剑站在门外,灰袍人冲过姓符的身旁,砰然冲倒向前滑,被门限挡住便手脚一摊,像具死尸。 “贤侄。”狂剑举步跨入,笑笑说:“如果愚叔也看到门内的同伴无缘无故栽倒,也会惊得魂飞魄散的。把他们废了吧,三阴手当然不必伤害他。” “小侄遵命。” “他们醒来,会不会怀疑中了疫毒?” “小侄并未使用疫毒,而是一种令人麻痹的药物,半个时辰后便可自行复原,但全身乏力,与中了返魂香的症状差不多。哦!荣叔,不问口供?” “问不出什么来的,我们也不需要口供,只要他们相信我们在追查梁剥皮就够了,借这些人之口,传出让他们安心的消息,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。” 三阴手最先苏醒,他发现四个死对头并未断气,只是口吐白沫昏迷不醒而已。他不是一个大量的人,三阴手的绰号就代表他的为人,这几个家伙竟然要他的命,他怎能不恨之切骨? 他出门察看,发觉身在一座大厦的偏院后进的废屋内,不见灯火,也不见有人。他一咬牙,退回房内,拾起灰袍人的剑,把四个家伙的手脚大筋割断,方吹熄烛火溜之大吉。如果他知道四个家伙已被废了内腑经脉,便不会浪费工夫割手脚大筋啦! 中州镖局一出面,地棍们哗然。四个手脚大筋已被割断的人,已被三阴手带人背回镖局,让本城的地棍头儿过目,并将昨晚被挟持的事一一说了,当然不说他自己下手割断了四位仁兄的手脚大筋,也不解释是不是狂剑和姓符的年轻人所为。 情势急转直下,有人认出四个家伙中,有两个确是曾在丰源走动的伙计,丰源挑拨嫁祸的毒计阴谋败露,终于激起了公愤,地棍们立即掉转枪头,开始纠缠丰源,展开了骚扰和抵制的行动,把丰源孤立起来。有些人反应更为激烈,声称要和狂剑合作,直接打击丰源宝号,群情汹汹。与丰源有交易的商号皆受到地棍们严厉的警告,谁要再和丰源在生意上有往来,后果将极为严重。 这一步棋,丰源输掉了半壁江山。 第二步棋,丰源却赢回失去的优势。 官府开始出面干涉,当然是应丰源的请求而提供保护,丁勇巡捕日夜驻守,内部日夜严密警戒,白天戒备森严,夜间灯火通明,外人绝难越雷池一步。狂剑如想入内追查梁剥皮的消息,绝无成功的可能。因此,把狂剑吸引在开封无暇他顾的目的是达到了,赢回了优势。 狂剑确是被拖住了,一天又一天,他时隐时现,曾经一度乘夜侵入仓栈的警戒区,被一群高手所发现,不得不知难而退。 那位姓符的年轻人,正是六合瘟神的儿子符瑞,与狂剑配合得很好,也忽隐忽现故意出面骚扰。 这种局面维持了三天,丰源的人一个个心中窃喜,警卫们的表情,显得一天比一天轻松。 第五天,丁勇和巡捕们都撤走了。 狂剑也失了踪,留下一串令人难解的谜团。 这天傍晚时分,丰源宝号街北的汴梁酒楼,楼上座无虚席,酒香四溢。 三阴手与镖局的两位伙计,占了靠窗口的一桌。另五位酒友,是本城最泼悍最令人侧目的地棍头儿们。八个人兴高采烈,酒到杯干,全有了六七分酒意,喉咙粗嗓门大语惊四座。 茶楼酒馆,是传播谣言打听消息的好地方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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