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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八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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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……” “那张柬上,就具了他的大名百禄。” “这天杀的贼胚!”船夫跌脚咒骂神偷。 “你们正在付代价,要不断的付,每日第夜每时每刻在付。我张三已经举刀向天下同道宣告,要杀光贵帮每一人,烧掉每一码头堂口,毁掉每艘船,今晚是第三次执行张某的宣告,你们都得死!” “张兄,咱们不……不是乾清帮的人……”船夫口气一软。 “我张三不是善男信女,而是邪魔外道,既然认定你们,这艘船是乾清帮的,那就毁定了,是也好,不是也好,杀错了就让它错吧!宁可错杀一百,不可放走半个,这是江湖的金科玉律。 “贵帮也遵守这条规矩,所以才不顾一切毁了神偷,再图谋张某,认命吧!老兄,你这有甚么好埋怨的?” “你……张兄……” “你刚才就承认俘虏是神偷,却又否认是乾清帮的人,出尔反尔,你要我相信你的话?” “咱们只是冲江湖道义,替乾清帮两肋插刀的。好吧!咱们已经尽力了,相信乾清帮会谅解咱们的苦衷。神偷交给你,放咱们一马,如何况?” “这……张某要考虑考虑。”他欲擒放纵。 他当然明白俘虏不可能是神偷,神偷的死已由俘虏口中证实,他所谓考虑,用意是衡量眼前的情势何者最为有利。 他并不知道俘虏是甚么人。 三位姑娘被掳走,而估计的俘虏只有两个,对方似乎不可能留下一个另加藏匿,所以他并不能断定俘虏是三位姑娘。 假使他不顾一切冲上毙了这两个家伙,俘虏可能送命,不管俘虏是不是三位姑娘,他也不能妄动。 即使不是,他也不愿成为间接害死俘虏的凶手。 “张兄,你还考虑甚么?朋友的生死,难道对你毫无意义吗?”船夫反而焦急了。 “好吧!把人带出来,交换你们的性命。”他顺水推舟让步:“神偷如果有三长两短,哼!你们……” 两船夫不等他的话说完,更不让他有提出其他要求的机会,立即转身钻舱。 这时,舟已顺水两里左右,两岸枯苇密布,荒野一片银色世界。他的刀已经放下,任由两船夫转入舱,已经控制了全局,他未免大意了些。 两船夫乘低差头钻舱的机会,双脚一蹬,分两面斜向虎扑而出,精确无比地贴船舷穿滑,水声轻响,斜插入水形影齐消,身法之灵巧佳妙,令人大叹观止。 这不过是剎那间的事,没有任何拦截的机会。 假使船夫飞跃入水,他定可将刀掷出,在半空将一个人击毙,这两个船夫才真是经验丰富的脱逃专家。 他大喝一声,刀光一闪,人刀会一急钻入舱,功行全身严防暗器袭击。 舱内黑沉沉,根本没有人看守俘虏。 摸到两个大麻袋,果然里面盛的是人,着手仍有余温,而且会动。 拖出能,解开第一只麻袋,把人拖出,他愣住了,暗叫一声槽! 是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人,手脚被捆住,口中勒了布,叫不出声音。 松了绑,再解第二只麻袋,不由大喜过望,辛苦有了代价。 是葛佩如小姑娘,捆绳刚割断,小姑娘便要跳起来,但手脚捆久了不听指挥,砰一声摔倒在倒下的桅杆旁,狼狈万分。 “小佩,小心!”他急急相扶:“是甚么人掳走你们的?” “鬼才知道!”小姑娘跳脚大骂:“那些天杀的狗贼,用迷香偷袭,问口供时又蒙住眼睛,迄今为止,我连一个人的脸孔都没看到。张兄,你……” “我先把船弄靠岸,在路上再说。”他抓起一支桨,以桨当篙,水深仅丈余,桨长一丈八,刚好可以将船撑走,向河岸急靠。 中年人略为行动手脚,也取了一支桨帮忙。 “她们呢?”他一面撑一面向姑娘问。 “谁?”姑娘一时会不过意来。 “被掳走的共有三个人……” “哎呀!我娘……” “不是你娘。” “那……” “假公子章达,假男人江南一枝春路天香。” “不知道。”提起另两个女人,小姑娘醋味上涌:“你是很关心她们呢。” “我谁也不关心。”他没好气地说:“我唯一辛辛苦苦营救你们的原因,是当时我在场。同时,我要查明其中的阴谋,到底谁在计算我?” “他们计算你?”小姑娘似乎善忘了,忘了先前自己的话题,也不介意他话中所表现的不快。 “他们主要的目标是捉我。” “这……” “咱们边走边谈。”船冲上堤岸,他丢下桨向中年人说:“老兄,咱们就此分手,赶快离开扬州,这些混蛋不会放过你的,保重。” “张兄。”中年人抱拳为礼,也随小姑娘的称呼叫他为张兄:“多蒙临危援手,思重如山……” “老兄,不要放在心上,在下并非有意救你的,顺便而已。在下的事十万火急,不能耽搁,告辞。” “张兄……” 他举手一挥,挽了姑娘的手飞跃登岸,如飞而去。 小姑娘先是一怔,本能地想缩手挣脱,却又俏皮地抿嘴偷笑,反而紧握住他的大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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