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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〇五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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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博老人心里发了怔,暗自怔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这孩子害怕了么?是不是有了屈服的意思?不会吧!秦娃娃不应该是这种人。” 千面狐一拍桌子,叫道:“痛快!秦少侠豪气干云,令人起敬。来!我要再敬一杯!” 他咕噜喝了一杯,秦凌筠也含笑喝了一杯。 千面狐按住酒杯说道:“既然过去恩怨俱消,秦少侠便是我红柳湖的朋友,欢迎你这位新朋友,来!我们再干一杯!” 他端起洒杯,又咕噜一口喝了一大杯。但是,秦凌筠却坐在那里,含笑不动。 千面狐看了他面前的酒杯一眼,问道:“怎么?秦少侠不喝这杯么?” 秦凌筠说道:“如果像方才一样,喝一杯酒,就等于承认勾消过去一切恩怨,这杯酒我不能喝,因为我还不打算承认我是红柳湖的朋友。” 千面狐点点头,显然他并不奇怪秦凌筠的举动,只是简单地问道:“秦少侠!既然不记过去恩怨,为何目前不能成为朋友?” 秦凌筠说道:“过去的仇恨虽消,但是新的恩怨未了!卞庄主!你休要奇怪,我来请教你两个问题,第一,飞叉银龙是我师父挚友,他孙女儿陷落在此间,虞老爷子心痛此女,几近疯狂,卞庄主!如果你是我,你会不会接受红柳湖的友谊?” 千面狐笑了一笑说道:“虞慕琴在红柳湖早已失去作用,如果能拿她交换你秦少侠一句友情的承诺,我立即将虞慕琴送出红柳湖。这第二呢?” 秦凌筠说道:“第二,我曾经获得一位武林高人传授他毕生精力所萃的武功,而且救过我的性命,恩同再造,情同师徒,现在这位老人家有一位不共戴天的仇人,身在红柳湖客位,我不遇到这个人,尚且要去寻找,如今遇到了这个人,要我放手不动,万万不能,所以,我不能接受你的友谊。” 千面狐有些意外了,他抬起头来,朝万博老人和司马蓝看了一看,万博老人也不觉将眼光转到司马蓝的身上。 那司马蓝脸色一变,低沉地问道:“小朋友!你是在讲谁?” 秦凌筠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讲你!” 司马蓝咦了一声,千面狐便立即问道:“秦少侠!你休要弄错了人!你那位救命传功的老前辈他是谁?” 秦凌筠说道:“他是黄山白云谷炼气士司马蓝老前辈!” 此言一出,千面狐不觉一怔,但是他立刻又纵声大笑,但是,他笑声未绝,一眼扫到司马蓝,只见他颜色大变,显露杀气。 千面狐眼珠一转,正要心生巧计,突然,司马蓝展身一扑,右手一伸,那右臂突然伸长两尺,活像一柄飞爪,照着秦凌筠抓过来。 这一抓是抓得十分突然一而且出手又十分奇特,隔着桌面,来势有如闪电。 秦凌筠想必早已料到这一着,脚下一点,左肩一卸,当时毫无声息,连人带凳子,飘开五尺以外。 身为主人的千面狐,此时竟一句话不说,只是露出浅浅的笑容,在一旁袖手旁观。 这个动作,是非常明显,坐观鹬蚌相争,他好静等渔人得利。 秦凌筠站起来,十分从容地说道:“你究竟是谁?司马蓝他老人家都不知道你的姓名,盗名欺世,已经是罪恶已极,你还残忍地将一个老人锁在绝谷,要活活将他饿死,你这种行为,天也难容,你现在唯一可作的,就是赶忙说出你的真姓名,以便获应得之罪。” 那司马蓝推开坐椅,站起来凝视着秦凌筠,脚下一步一步向前走过来。 秦凌筠站在那里神情庄重,但是也可以看得出他一点也不紧张,静静地等在那里,顷刻之间,摆酒的地方,立即充满了山雨欲来之势。 突然,千面狐一摆手说道:“请你们两位暂缓动手,我有一句话要讲。” 那司马蓝微微停顿了一下,一双眼神,锐利如矢,在千面狐身上一扫,点了点头。 秦凌筠倒是泰然地说道:“此事断然与你无关,但是,他是红柳湖的客人,自然我也要尊重你的意见!” 千面狐说道:“本来两位之间的私事,与我姓卞的无关,但是,我现在将这件事揽到自己身上,我要和秦少侠赌一点赌注,要赌你的这场拚斗输赢!” 秦凌筠心有成竹,点头说道:“如果我输了,自然一切不谈,我可以一切听你的,如果我赢了,你要赔偿我什么?” 千面狐笑道:“秦少侠!你说的真干脆,如果你赢了,少不得我也一切听你的!” 那司马蓝半天不讲一句话,这时候他高兴地掀起眉头,笑道:“卞庄主!你是个善赌的人,看的准,押得狠,你赢定了!” 其实,千面狐是何等人?他从来不做“绝对”的事,遇事都给自己留余步,为何今天他这样果断?难道是真的对那司马蓝有信心么?说穿了还不是他另有他的打算。 如果是司马蓝赢了,他更可以获得这位高手的信赖,可以得到他更多的帮助,尤其重要的,他假别人之手,除掉一个心腹大患。如果是秦凌筠赢了呢?在千面狐看来,不但是不意外,甚而可以说是他所希望的,困为他早有了打算! 千面狐哈哈地打着如意算盘,摆着手说道:“花厅地方宽敞,要较量高低那边最合适。请!” 他让司马蓝和秦凌筠先走,随后,他靠近万博老人,轻轻地叫声:“金江兄!” 然后他悄悄地在万博老人的身边,说了几句话,万博老人在讶然中又忍不住有一丝笑意浮上脸来,连连点头称是,他飘然穿过花厅,向刑房那边走过去。 这时候,只有秦凌筠听到细细地一句:“沉着应战,慕琴那里有我!” 秦凌筠心里真的安稳非常,他来到花厅之后,面向花厅站定,等那司马蓝站定之后,便问道:“我们用什么较量?是用刀剑?还是徒手?还是……” 那司马蓝哈哈一声说道:“卞庄主说你是年青一辈的翘楚,内外功都已经深具基础,今天老夫既然要和你较量较量,少不得让你输得心服,就是死也要你死得心服!” 他说到这里,又摆手拦住秦凌筠的说话,他冷冷地说道:“你不要问我的姓名,如果你输了,自然我还是司马蓝,如果你能赢得了,管我是谁又有何碍?” 秦凌筠点点头说道:“说得干脆!请吧!我让你这把年纪,让你来出题,我奉陪就是!” 这句“我奉陪就是”,简单的五个字,真的使那司马蓝为之一惊,这是多大的口气?说这句话,需要多深的功力? 他忍不住摇摇头说道:“小朋友!你能知道天有多高,地有多厚?” 秦凌筠笑道:“就是因为我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,所以要向你这位老谋深算的人多多领教!” 在秦凌筠的心目中,他也知道这位假司马蓝功力极高,在黄山绝谷之内,他曾经听见真的司马老前辈说过,这人曾将炼气秘笈练数十年,内力极高,虽然因为“炼气秘笈”不全,使他不能臻于极境,但是,功力之高,当可以想见的! 但是,秦凌筠也有自知之明,这才决心放胆斗他一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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