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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五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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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衣喇嘛武功虽然高强,但是他敢蹈临中原,争雄武林,所情的乃是那手龙涎仙毒,每当他以仙毒对敌时,除非对方的武功高强,内功精纯,可以凭着内功气力逼退毒气,不会受到中毒危险,否则内功稍差,绝难禁受这种毒气,一经中毒,便四肢酸麻,功力全失,必然落败。 自从上次在洪泽湖鹦鹉洲上,乌兰布鲁遇到铁棋士之后,发现铁棋士怀中藏有千年的雄黄精,不但可以抵制他的龙涎仙毒,而且还能把中毒人体的毒气,很快的逼出体外,消化散解,使他的这一手毒招,无法在他的面前,施展出来。 红衣喇嘛和铁棋士二人交手之时,不但未能以仙毒取胜,到头来,反而损失不少元气,事后也使他更为惊愕的是他发现了臂上穴脉,因为毒气被逼退封闭,在穴脉上呈现淤滞现象,有些力难发挥,无从随心所欲,幸亏发觉得早,赶紧疏通调养,运用内力,打通脉胳,才得以复原。 要是发觉晚了,可能手臂便要废去,造成终生变为一个废人,他细想在交手时,虽然未能获胜,但是,也并未被铁棋士掌力击中,怎会发生这种现象?他一再的去研究总是未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。 后来,他一再回想,才悟出其中道理,原来是受了千年雄黄精的作用,因为这种雄黄精的效果,是专能克制各种毒气和毒液的,自己体内的龙涎仙毒被雄黄精的一逼,无法外泄,乃进入体内,阻塞了脉胳而呈现的一种迹象。自己的毒气倒险些害了自己,从那次以后,红衣喇嘛对铁棋士的雄黄精,产生了畏惧,今天一早铁棋士现身出场,心中怎能不生恐惧,而有戒心。 不过,红衣喇嘛的武功也自不弱,即使不用龙涎仙毒,依然可以和铁棋士交手对敌,拼斗到底。 乌兰布鲁念头转过,嘿嘿狞笑道:“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铁棋士,这真是有缘千里能相会,凑巧今天又在此地遇见,难得!难得!你竟三番两次要和佛爷纠缠,莫非你诚心要回归西天,需要佛爷超度你么?来吧!佛爷就成全你了。” 铁棋士冷冷笑道:“番狗,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不到黄河心不死,我不和你斗口,咱们但凭各人的功夫见个真章,不逞口舌之能,狂妄欺人,你今天就把你所有的看家的本领尽管都抖弄出来,我倒要看看你这条狗,真能叫出几声。” 说罢,退后两三步,调神凝气,暗中把身内真力聚于两臂手掌上,左手却探囊摸出十二粒的铁棋子,只是暂时不动声色,先注意红衣喇嘛的动静,然后再决定适时出手攻击红衣喇嘛,准备在今天这场比斗中,给这个番僧一点颜色看看。 红衣喇嘛把手中的禅杖往前一探,喝道:“看招!” 说着,左手开掌,禅杖交到右手,猛然往地板上一用劲,那枝禅杖便插入木板里,直立在台边。 他把禅杖插下左掌已经翻腕而出,出动敏捷,攻击快速,一股掌风直奔铁棋士的胸腹部位袭去。 铁棋士退步缩胸,右掌向前一推,竟也劈出一掌,迎上红衣喇嘛挥到的掌风,左手翻腕弹指,立即把十二粒扣在掌中的铁棋子,以内功劲力打出,散布于红衣喇嘛头上,正像一朵复辫牡丹,恰好把乌兰布鲁立身之处笼罩起来,力道猛,劲力足,由上方直向头顶处打击而下。 红衣喇嘛一掌劈出,和铁棋士掌力刚一接触,立刻撤招回手,身子也忙着向侧面跃出闪躲,眼光一花,发现铁棋士发出十二粒铁棋子,慌忙倒纵出去,双掌疾挥,以巨大的掌力向棋花劈去。 铁棋士身随棋进,散布空中宛如花朵的铁棋子,这时正在红衣喇嘛立身之处飞落,被乌兰布鲁双掌一震,掌风一冲击,大半都散落在台上,还有两、三粒却穿过他的掌风,仍然跟着他的秃头上疾飞而到。 红衣喇嘛一时着了慌,正要挥掌去挡,恰好铁棋士已经扑攻而到,他也顾不得再出掌对敌,急忙脚下用劲,向后斜跃起来,飞上半空,躲过了铁棋子攻击,他双腿微曲,两掌交错,趁着下落之势,双臂一扬,猛向铁棋士头上劈出双掌。 铁棋士双掌劈空,正要再蓄劲攻击时,红衣喇嘛反从头上攻到,他不得不缩手变招,反攻为守。 红衣喇嘛的掌力,本来就比铁棋士沉重威猛,而且一向是以气势雄厚见长,他和铁棋士对敌时,心存顾忌,根本不使出臂上的龙涎仙毒。只想靠掌力取胜,这一来,越发加强掌上力量,每掌劈出都夹着呼呼的风声。 铁棋士在红衣喇嘛掌力沉压之下,虽然也挥掌反击,但是掌上的力量劲道比红衣喇嘛却差了一些。 二人三十招对下,形势上已分出优劣,铁棋士只能以灵巧见功,快闪急躲、腾跃、挪移而已,掌上力量已被红衣喇嘛压住,不敢再出掌力拼,这很明显的看出他无法攻击红衣喇嘛,居于劣势。 铁棋士心中不禁着急,趁空倒纵两三步远,两手一翻,便从背后拔出两枝金戟,力贯两臂,一招“指天划地”,展开他师门独传的阴阳战法,满天飞舞,上刺下戳,横扎竖斩,直向红衣喇嘛攻到。 红衣喇嘛眼见铁棋士的掌力,微弱无力,心想掌上加力,脚步加快,在几招之内把铁棋士劈倒,以报上次鹦鹉洲之仇,所以他把双掌舞得兴起,掌力已经压住铁棋士,眼看胜利在望,心中不由暗自高兴,突然铁棋士跃出圈外,竟然从背上取出兵器迎战,虽然自己有拳脚上占了上风,但是始终未得到便宜。 他怪眼一翻,便也倒退到台边,收拳怪笑道:“原来铁棋士也就是这几手高明招术!金狮堡比武,就凭你这等角色,居然也敢大胆前来献丑?” 说笑间,右手从地板上拔出九环龙头杖,左手往上一抓,拿稳了禅杖,横杖挥舞,抡得台上风声响起,往铁棋士的金戟迎上,也展开他的蟠龙杖法。 红衣喇嘛的蟠龙杖展开,仗着力大杖沉,格外威猛,那铁棋士的两柄金戟,虽然也列入重兵器之内,但是碰上九环龙头杖,却如小巫之见大巫,两相比较,重量可差得多了,铁棋士在这种情况下,可就要吃亏了。 乌兰布鲁要不是近些年来,爱酒如命,嗜色成性,身子被酒色淘虚了,劲力更要凶猛,就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,铁旗士也深感红衣喇嘛浑身是劲,龙头杖上威力十足,怎敢硬接猛撞,只有招架而已,体力已经渐感不支。 二人换过兵刃再打,晃然间又已打了三、四十招,铁棋士气力虽有,奈何比不上红衣喇嘛气力雄厚。而且九环龙头杖既长且重,而金戟又短又轻,铁棋士既不敢用力硬碰,更不敢欺身进前,只能觑空进招,在情势上只有躲闪,而无法欺身进前,两人相斗,只能躲而不能攻,那是无法取得到胜利,如果不输,便是幸运了。也多亏铁棋士经验丰富,一时之间,还没有败下阵来。 东面看台上的嵩阳派诸人,这时都已看清铁旗士已然有些力不从心,仅凭作战经验,躲躲闪闪而已,大家同为那铁棋士捏了一把冷汗,卓苍笳心中更是焦急,脸上随着二人斗招情势,忽青忽白。 铁棋士是他再次邀来助阵的好友,卓苍笳身为一派宗主,倘然别人为着自己门户之事,受伤或遭到残疾,不但面上无光,就是心中也会愧疚于心,终身难以消除,所以他坐在那儿感到特别紧张。 坐在卓苍笳旁边的朗月大师这时心里却比铁掌丹心还要心急,已经暗中蓄势,双目不瞬,紧盯在台上细看,准备铁棋士一个不敌,便要飞身上台接援,尽管这场算是败了,却不让他被红衣喇嘛打伤。 因为铁棋士虽是受了嵩阳掌门人卓苍笳前来助阵,然而实在是他和朗月大师私交甚笃,完全是看在朗月大师私人的友谊上,两次都前来帮助嵩阳派助阵,不然,他一定不肯前来金狮堡的。 嵩阳派方面,紧张注视之际,西面看台上,淮扬帮里的人却满怀一团高兴,其中有几个小头领看到这种情形,便认定红衣喇嘛必定获得这一场的胜利无疑,竟然鼓起掌来,为乌兰布鲁助起威来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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