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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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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前的两个帮徒,见路永坦来到,便上前接着,立即向那路永坦看了看,同时也向那领路的帮徒道:“这位也是来试验的吗?” 领路的帮徒点点头,向路永坦道:“你随他们进去吧,我在这等你。” 路永坦并不作声,跟着那几个人,便走进木棚里去。 进入木棚里面,只觉光线比外面较为黑暗,棚中又分隔成许多小屋,那两个帮徒,向路永坦道:“你从这右首第一间小屋进去,顺着一直往前走,这里共有三间小屋,统统走完,便算通过,屋中都有一种阻碍,要凭你的武功闯过,如果你自觉无法应付,只要大声啸叫,就可停止。” 路永坦点头答应,便走进第一间小屋,乍一进去,便觉得比木棚中的光线更加黑暗,他便施出内功,凝聚于双眼睛之上,放眼瞧时,发现这间小屋,四周墙壁竟全是铁板作成,屋内空无一物,只从棚顶上透进一点光线进来,光线暗、空棚子,路永坦不知道这间棚子中有那些机关来测验他的武艺,便提神蓄劲,准备应付过关。 正当他犹疑准备接受试验时,忽然脚底下隆隆声响,并且脚下铁板忽然翻动翻起;对面铁板壁上,也同时露出一个圆洞,大小可容一个人通过,转瞬间,脚已立不住,往板下一望,才见下面是个大坑,坑底下插了锐厉的尖刀,掉下去怕不戳成稀烂,难有活命,这时别无逃生去处,只有向前冲去。 路永坦不敢稍慢,双脚一纵,便跃离地板两臂向前,钻进对面壁上圆洞,抬眼看时,见是另外一间小屋,大小形式和那先前的一间完全相同。 正想又有什么花样发生,忽见对面壁上,突然露出一个小洞,刚在看那洞时忽然从那洞里,射出一把薄如柳叶的飞刀,直往他的面前射来。 路永坦单掌一伸,用食中两指,轻轻一夹,把那柄飞刀摄住,蓦地,从身侧两旁,突然又射来两柄同样飞刀,他身形一矮,他左手夹着的那柄飞刀,抖腕向左边射来的飞刀抛去,右手却用食指照准右面的飞刀刀叶,略略用力一弹,只听叮当两声,两道火光一冒,左右射来的飞力,一齐被他弹落。 这时,对面墙壁上又露出一个小门,走进去又是同样的一间小屋。 屋中从顶上悬下三条钢索,每条钢索尽头,都连着一个人头大小的铁球,那三个铁球上,都嵌有满满的锐刺。 路永坦一走进屋子中,那三条钢索便摆动起来,抡得三个铁球直在屋中乱飞,并且三个铁球,时上时下,几乎整个屋子都被三个铁球扫遍,那三条缆索,愈动愈快,三个铁球也越飞越高,三个铁球有时互相撞击上了,便听当啷一声巨响,火光直迸,这在屋子里的人,如果一不小心,便被砸得粉身碎骨。 路永坦经过前面两间,觉得那些机关,只是小孩玩的把戏,岂能用来考人,待到看见这三个铁球时,才觉得有些像回事儿。这项测验才能看出一个练武的人的轻功,是否已达到火候了。 那铁球转动飞舞开来,屋中已经没有空地,路永坦展开上乘的轻功,更凭着锐利的目光,找准三个铁球中间的空隙,穿梭般飞舞跳纵在中间随着铁球的高下,时纵,时落,时转,时闪,躲开那三个铁球了。 那三个铁球,舞动起来,少说也有几百斤力量,若是轻功不济,一个躲闪不及,不被铁球打成肉浆,也要被刺上几个窟窿,光是这一道机关,便足以挡回许多混水摸鱼凭空进入金狮堡内之徒。 那三个铁球舞了一盏茶时间,那钢索慢慢停住摆动,铁球也渐渐停止不动,路永坦便也停下身形。 密不通风的铁板墙壁上,忽又露出一扇门来,直通外面庭院中,路永坦正在往外看时,只听外面有人说道:“贵客身手果然不凡,请到外面休息!” 路永坦走出屋外,见这个出口,并不是适才进来的入口处,而是木棚的后面,不过那堡门口带他进来的帮徒,却也走来,向他道:“尊驾既已全部通过试验,按照本堡内的规矩,现在便可以住进堡内了,现在就请尊驾跟我来吧!” 路永坦除了身上乙件包袱而外,则别无长物。当下便向那个帮徒拱手为礼后,跟着他往堡中走去。 绕过广场的擂台,二人来到一所高大的两层楼房门前。路永坦看见门前拥立着许多人,一个个横鼻子,竖眼睛,都是江湖上比较够格的人物,再看门上挂着一块红地金字的匾额,上面刻着:“敬贤馆”三个大字,笔势刚硬,雕刻得十分秀丽。 那帮徒领着他,穿过门前的人堆,往里走去;当时门前站着的那一班人,都向路永坦看了两眼。路永坦昂然不理,挺起胸膛,往里面走去。 找到“敬贤馆”中管事的人,给路永坦安排妥了住宿之处,路永坦便在金狮堡中住了下来不提。 *** 话说回头,再讲另一方面。 从连云港通往淮安的一条河流中,一艘小帆船,冲破平静的河面,扬帆往淮安方面,疾驰而来。 天边已经透出一片鱼肚白色,河水的秋风透着一点凉意,河面上还笼着一层薄薄的晓雾,两岸尽是一些将枯的芦苇。由于小船的行驶,激起水响的声音,有时也惊动了一些水鸟,冲天而飞,惊破了清晨的宁静。这条小帆船。虽然破浪疾驰,但是船上却没有一点声响,犹似无人的空船一般,不闻人语,不见人身。 这条船,正是蒙面人的帆船,他从百花蜂查二手中,救下了燕紫心,离开了龙王庙,并不把燕紫心送返旅栈,反而将她放在这条小船上往淮安驶来,他也会留有书柬给路永坦,约定在金狮堡相见。 燕紫心躺在舱中,却丝毫不知,还不晓得她已被人载走,更不知道路永坦急成什么样子,让他六神无主,心神不宁。 船身一晃,朝风一吹,燕紫心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,映入眼中的景象,使她蓦然一惊,觉得奇怪不已。 她发现她没有睡在旅栈里的床上,而是躺在一艘船中,不知这是怎么回事?心中一急,便想起身,那知头一抬,竟然坐不起来,只觉手足酸软无力,头也胀痛欲裂,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没有。 这一来,她不但是惊急,更是觉得害怕,挣扎着用手去揭开棉被,又是使她大吃一惊,她发现她自己身上,竟是只穿着临睡时那套短衣服,自己的外衣,一件也不见,心中更是十分惊惧。 燕紫心赶紧又把棉被盖好,抬眼向舱中四周一看,发觉这船舱十分窄狭,前后的舱门都紧紧闭着,两边的窗户也没有打开,舱中的光线不太明亮,更没有看到人影,和听到人声,更不知道现在量什么时候。 燕紫心定下心来,慢慢回想,怎么也想不出是什么事情,看这情形是着了黑道中人的道儿了,被劫持到船上来。她再也忍不住了,便出声唤道:“永坦!永坦!” 可是竟也没有一点回声。她觉出船仍然向前行驶,料想外面一定有人。可是,这是什么人呢? 她自忖,以她的武功来说,虽比路永坦还差得远,可是不要说是寻常的毛贼,便是几个有名的魔头,也不见得便胜了她。 何况,路永坦和她同行,以他那么高的武功,岂会让她被人劫去,而且还趁她不知的时候,作出这事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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