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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三〇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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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海宝听至此处,薄唇冷笑,轻哼一声,切齿恨声说:“可是,我那死鬼师父,却一直骂我蠢材,不喜欢我!” 黄剑云听得暗泛怒火,但仍佯装一楞,迷惑的说:“噢,奇怪呀,后面的‘二仙’不是老弟台的师父吗?” 蓝海宝心中一惊,顿时惊觉失口,但是再想改已来不及了,只得含糊的说:“二仙两位老人家,是小弟后拜的师父!” 黄剑云故意轻蔑的“噢”了一声,说:“原来是这么回事,那么你这身惊人武功是得自‘二仙’了?” 蓝海宝立即有些怨恨的说:“不,‘二仙’并未传我一招半式,只是将我以前学的剑法,指点了一些破绽而已。” 黄剑云一听,宽心大放,他一直耽心的就是‘二怪’曾传授过什么惊奇武学,一旦交手无法将蓝海宝制服! 于是,佯装正色说:“能得‘二仙’指点,已是难能可贵了……” 蓝海宝却急忙插言说:“可是比起田兄来,小弟就差得太远了!” 黄剑云谦和的一笑,正待说什么,发现立在阁门外的两名侍女,神色有异,目光不时机警的向他望来,因而提高了警惕! 但是,他仍谦和的笑着说:“老弟台太客气了,愚兄若有老弟一半的责质和灵气,这时早已成了剑仙了!” 蓝海宝听得神色一变,但赶紧关切的问:“田兄,你在紫旗坛一见小弟时,即赞我是练武的奇才,这话真吗?” 黄剑云佯装一楞,故意以有些不快的语气说:“老弟台,你我素昧平生,愚兄为何要当众戏弄你老弟?” 蓝海宝深觉有理,但却自语似的谎:“可是小弟的师父,却一直不喜欢我!” 黄剑云故意哈哈一笑,宽声说:“那是令师对你的寄望太高,太殷切了,所谓爱之深,责之切,恨铁不成钢,假设在令师在世之时,老弟台如能多下些苦功夫,老弟,你今日的剑术也许与我在伯仲之间了。” 蓝海宝一听,突然关切的问:“田兄,你看小弟还可造就吗?” 黄剑云立即正色说:“当然,只要‘二仙’肯下功夫指点……” 话未说完,蓝海宝已切齿恨声说:“只要有柳羡香和谷凤兰两人在,我就永远别想得到‘二仙’的指点!” 黄剑云一听,故意淡淡的说:“照这样说来,老弟台使永远不能成为真正的‘无敌大剑客’和剑仙了!” 蓝海宝懊恼的叹了口气,突然别具用心的问:“田兄,你认为当代武林中,那一位前辈的剑术最高绝?” 黄剑云故装沉思,说:“这很难说,愚兄来此途中,顺道游览了一下衡山,曾发现一座高峰的松林闾,突然射起一道剑光,其疾如电,一闪而逝……” 蓝海宝一听“衡山”,神色微微一变,不由关切的插言问:“田兄的意思是说那是剑仙?” 黄剑云淡然摇头一笑,说:“剑仙还谈不上,不过百丈之内,已可以飞剑取人首级了……” 蓝海宝听得身体一战,不由有些紧张的问:“田兄可曾过去看看?” 黄剑云立即正色说:“当然喽,我自是不能放弃这个机会。” 说此一顿,故意以不可思议的口吻,勉强一笑说:“说此确难令人相信,待等我簦上那座山峰一看,竟是一个身穿黄衫,佩着一柄金剑的少年……” 蓝海宝蹙眉沉思,嘴里尚不停的自语说着“黄衫少年”。 黄剑云故意迷惑的问:“怎么,老弟台认识他?” 蓝海宝赶紧一定心神,摇着头说:“小弟不认识他,不过……田兄可曾问他姓什么?” 黄剑云故意自我解嘲似的一笑说:“我若能问出他的姓名就好了,我连他的面目都没看清,他就一闪不见了。” 蓝海宝听得有些心惊肉跳,他虽然知道黄剑云徒手未携兵刃,但他对黄衫少年却极敏感,尤其是在衡山! 是以,关切的望着黄剑云,有些紧张的问:“田兄说的那座高峰,可是‘紫盖峰’?” 黄剑云不敢说得太露骨,故意迟疑的说:“什么峰我不知道,但是我还记得那个地方!” 蓝海宝激动的饮了一杯酒,紧紧闭着薄唇,瞪着满桌的菜肴发楞,似是有着满腹心事。 黄剑云一看,故意关切的问:“老弟台,可是为你这个‘无敌大剑客’的雅号而感慨?” 蓝海宝自是不能说出他的真正心事,只得含糊的说:“不错,小弟决定今后不准任何人,再如此称呼小弟了。” 黄剑云皱一皱眉头,故意表示询问的口吻,压低声音问:“老弟台,假设有人要你保持‘无敌大剑客’的美号,你可愿意……” 话未说完,蓝海宝早已激动的急声说:“当然愿意,果真如此,那人就是小弟的天大恩人,再造的父母!” 黄剑云误以为隐身门外的那人,可能是柳羡香,所以才故意面有难色的说:“只怕‘二仙’知道了,会怪愚兄多事……” 蓝海宝一听,又惊又喜,早已忘了自己,倏然由椅上站起来紧张激动的说:“不会不会,绝对不会的,‘二仙’又不是我的授业师父,他们管不着我的事,再说,我只是一个寄名弟子而已!” 黄剑云一看蓝海宝的卑下丑态,恨不得一掌毙了这个无耻之徒,但是,他仍好整以暇的笑着问: “老弟台,假设愚兄将全部所学,倾囊转授,你将要如何谢我?” 蓝海宝立即瞪着两只小眼,郑重的急声说:“任凭田兄吩咐,虽上刀山下油锅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 黄剑云莞尔一笑,故意凤趣的说:“老弟台何必如此认真,将来你练成剑仙,虽远在百里,仍可取敌人项上的首级,还用得着上刀山下油锅吗?” 蓝海宝一心想着练成剑仙,天下无敌,早已乐不可支,因而也笑着说:“我怕恩兄把小弟视为忘恩负义之辈,小弟不得不表明心迹!” 话声甫落,门外一直有些紧张的侍女,忽然恭声说:“启禀堂主,夫人来了!” 蓝海宝一听,面色立即沉下来,显然非常厌恶,但是,又不便发作。 黄剑云则更感失望,觉得自己白费心机,刚才他误以为隐身门外的是柳羡香,没想到竟是蓝海宝的妻子。 心念未毕,一个深垂螓首,身着宽肥锦衣的女子,已缓步文静的走进门来。 黄剑云一看那女子的宽大衣服,便知已有了身孕,所以肌肤有些黄瘦。 锦衣女子尚未走近桌前,蓝海宝已沉声介绍说:“上面坐着的就是新任的‘天圣堂’堂主,今后要呼田恩兄!” 锦衣女子立即裣衽一福,以有些颤抖的声音说:“苦命女子田玉芝,拜见田恩兄!” 黄剑云一听锦衣女子的声音,心头猛然一震,立时有一种不祥的朕兆掠过心头,因为锦衣女子的声音有些熟悉。 待等锦衣少女抬头,脑际“轰”然一声,惊得险些呼出声来,锦衣女子不是别人,正是他尚不知姓名的小师妹! 柳羡香见黄剑云既没有出声也没有还礼,不禁感到奇怪,转首一看,这才发现黄剑云面色苍白,望着他的妻子发呆。 于是,极不解而又不耐的问:“田兄你是……?” 黄剑云心中一惊,顿时惊觉失态,他虽然恨不得挥剑将蓝海宝剁成稀糊烂,但时锲未至,他不得不将这股怒火强自捺在心头! 这时见问,只得激动的颤声问:“老弟台,贤弟媳的故乡是那里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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