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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六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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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呼声中,挺身跃了起来。 但是,由于神志未清,血未畅流,立身不住,“咚”的一声又跌坐在地上。 这时,定睛一看,发现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俱都围立在身前,顿时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。 再看场中,倒卧血泊中的尸体,恶丐、“双残”、“杜三钉”,不由望着陆贞娘,噙泪哀求说道:“陆姑娘,老朽一切知错了,请看在娴华的份上,宽恕老朽的昏庸无知吧!” 话声甫落,“独臂虎”已怒声说:“原谅你有个屁用?你已中了‘杜三钉’的子午闷心蝌蚪钉,就是老子背着你走,你老小子恐怕也难活到今夜五更!” 邓天愚一听,大吃一惊,不由望着陆贞娘哭声哀号央求道:“陆姑娘,你要救救老朽呀,不然,将来娴华由天山回来问起你,你拿什么话回答她呀!” 陆贞娘一想到自己闺中好友,邓天愚的表侄女柳娴华,心头的恨意顿时消了不少,只得望着“一尘”道人,和声道:“道长,把你身上的消毒丹大给邓老庄主服一粒吧,先稳住了毒性,等到了山下再说。” 邓天愚一听,也急急忙望着“一尘”道人—抱拳央求道:“一尘道长,老朽素知你是华陀再世,菩萨心肠,就请你大发慈悲,赐给老朽一粒仙丹吧!” 岂知,“一尘”看也不看邓天愚一眼,却望着陆贞娘,谦恭有礼,面带难色的说:“不是贫道不肯,实因‘杜三钉’的毒性奇毒,没有他的独门解药,邓老庄主的命恐怕是很难救活了!” 邓天愚一听,更是大惊失色,不由惶得又望着江天帆,央求道:“江贤侄,看在咱们两家多年世交的情谊上,你总不能看着老朽毒发身死,还要被大火烧个尸骨无存呀?” 江玉帆一听大火,不由看了一眼身后火势,虽然火大烟稀,但高度的火热,早已烤得大家口干皮燥,热汗油然了,为了尽快脱离火窟,只得望着“一尘”道人。沉声吩咐道:“给他一粒药丸先控住毒势,下了山再想办法!” “一尘”道人碍着陆贞娘的面,只得勉为其难的恭声应了个是,即在怀内取出一个淡红色的小玉瓶来。 于是,拔开瓶塞倒出一粒鲜红如血的豆大药丸,顺手交给“多臂瘟神”邓天愚,同时无可奈何的说:“管不管用我可不保险,灵不灵那就看你以前作恶的多寡了,待一会儿毒性依然发作了,我老道可不负责,我一向糊里糊涂的洽病你是知道的!” “多臂瘟神”邓天愚,急忙将药丸接过来,同时连声感激的赞声道:“道长医术高明,用药独特,那个不知道你是扁鹊重生,再世的华陀……” 话未说完,“独臂虎”已不耐烦的说:“少说两句吧。奶奶的,别等毒性发作,牙关一紧,有了灵丹妙药也吞不下了!” “多臂瘟神”一听,那敢怠慢,连声应是,急忙将那颗鲜红如血的药丸吞了下去。 “一尘”方才截了他几处血脉,这时一见药丸下肚,立即在他的肩背上舒掌打拍了几下,同时沉声道:“可以提一提气啦!” 江玉帆趁“多臂瘟神”邓天愚运气之际,游目一看峰上,还是正西和西北的火势最猛,峰前长阶,早已被火焰淹没了。 再看正东,浓烟滚滚,一片火红,只有东南和正甫还没有火势,是以,急声道:“现在我们只有由东南或正南下去了……” 话未说完,运气完毕的邓天愚,已急声道:“东南去不得,现在只有从虎口奔下去了。” 说话之间,挺身跃了起来,又游目看了一眼峰上火势,才急声道:“大家请随老朽来!” 说罢,展开轻功,飞身纵进林内,当先向正南驰去。 江玉帆等人不再迟疑,纷纷展开轻功,紧紧跟在邓天愚身后。 这时夜空一片火红,林内景物清晰可见,正东高大的巨石红墙内,宫殿巍峨,画栋飞檐,看来俱都难逃这场大火。 一阵飞驰,前面的邓天愚,已急声道:“江贤侄到了!” 江玉帆定睛一看,只见前面一座突起石丘,石丘的中央是一道人工修整过的洞口。 奔至洞口一看,洞内有阶,斜斜下伸,二十级下,一片漆黑,不知通向何处。 打量间,邓天愚已急声道:“由此地下去就是虎口,然后由两腿之间的山隙下去,就是岭下的大绝壑了……” 话未说完,“独臂虎”已怀疑的问:“你对‘黑虎岭’的地势为何这等清楚呀?” 邓天愚只得坦白的解释说:“不瞒诸位说,方才就是老朽和‘独腿飞钹活阎罗’守在此地,不知怎的,诸位竟由峰后的绝壁深涧下上来了!” “独臂虎”立却正色说:“这就叫出其不意,攻其不备,你知道吗?” 邓天愚一听,不由望着江玉帆,一竖拇指,奉承的赞声说:“江贤侄座前个个武功独无,俱是熟读兵法的俊杰……” 话未说完,哑巴已望着邓天愚嗞牙裂嘴比手势,嘴里也“咭哩哇啦”的不停着,举手指一指峰下,又指一指“独臂虎”。 邓天愚不懂哑巴的手势和意思,只得望着江玉帆和陆贞娘等人,迷惑的问:“这位大侠的意思是……?” “独臂虎”一见哑巴的手势,早已满脸通红,知道哑巳在告诉邓天愚,他小子这两句话是跟等在峰下的“黑煞神”学来的。 这时见邓天愚不由的发问,赶紧抢先说:“他说你赶快带我们下去,少跟俺扯废话!” 邓天愚一听,赶紧望着哑巴挥了个会意手势,同时连声应了两个是,转身向洞内奔去。 “独臂虎”见邓天愚信以为真,不由望着哑巴得意的笑了。 江玉帆手里仍拿着“金斗”,进入洞内,转身向西,洞内形势仍能隐约可辨。 跟着邓天愚一阵急奔,忽左忽右,时斜时平,大家的目光一亮,业已到了出口。 出了虎口洞,眼前一片红光,山风较前似乎弱多了,但是火势却有增无减。 打且里间,邓天愚已奔进急剧下倾的山隙松林内。 “一尘”道人看得心中一动,立即大声警告道:“邓庄主不能竭力飞驰,当心蝌蚪钉愈来愈深入,万一触及肩骨,你就得效法关老爷的刮骨疗毒了!” 如此一嚷,有意趁机穿林而逃的邓天愚,知道“一尘”道人对他十分注意,只得连声应偌,立即将身形慢下来! 山隙崎险,生满了畸形怪石,加之树木枝干横生,无路可循,十分难行,所幸有邓天愚在前带路,否则,绝难走到岭下。 邓天愚经过“一尘”道人的警告,自然不敢再加速飞驰,由于“一尘”道人的提醒,的确觉得左肩隐隐作痛,心中一惊,迫使他不得不打消了逃走的念头。 奔出山隙一看,发现正西七八十丈外即是狭谷口。这时,两道纵岭上,早已被火海淹没了,加之两次放下的滚木,俱都堆积在谷口和狭谷内,更是浓烟滚滚,火焰飞腾。 江玉帆转首一看,发现距离谷口外数十丈的那排大树下,果然不见了秃子,憨姑,和“黑煞神”,不由关切的问:“芮坛主三人果然不在了!” “独臂虎”一听,不由失声一笑道:“盟主,这么大的火,他小子还敢坐在那儿呀?就是水泥人也早把他烤干了!” 江玉帆的想法却不是“黑煞神”离开的问题,而是如何把他们三人找回来。 是以,一面急急前进,一面回头望着“悟空”“一尘”等人,忧急的问:“你们看芮坛主三人,会不会先和玉姊姊她们下山了?” “风雷拐”看了一眼火焰飞腾的狭谷方向,迟疑的说:“闯了这么大的祸,恐怕早吓跑了!” 江玉帆听得心中一惊,感到十分难过,因为这八九个月来,他和十一凶煞之间,业已建立了兄弟般的浓厚感情。 这时听说“黑煞神”吓得不敢回来了,内心好似失落了什么,不由伤感的说:“你们总得想个办法把他们给找回来呀!” 陆贞娘深知江玉帆是个感情丰富的人,“黑煞神”果真吓跑了,他必然会因此闷闷不乐,是以宽慰的说:“我想有王坛主和他在一起,他们一定会回来的!” “独臂虎”一听,立即插言道:“陆姑娘说的是秃子呀,告诉您,这件事八成是他小子怂恿的芮歪嘴,他还敢回来吗?” “风雷拐”一听,不由没好气的沉声说:“别尽管在那里加油添醋的,你给盟主意的麻烦也够大的啦!” “独臂虎”听得一瞪眼,十分不服气的说:“俺好端端的跟着盟主,俺惹了啥麻烦了?” “风雷拐”一听,不由生气的问:“你答应瓦岗湖的‘翻江豹’要去天水寨见识见识,那是红嘴白牙胡说的吗?” “独臂虎”听得神色一惊,面色大变,不由用手一拍脑门.跺脚懊恼的说:“还有这么回事吗?俺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呀!俺一定是被大火冲昏了头了……” “风雷拐”气得“哼”了一声,正待说那时还没有大火,蓦见前面引导的邓天愚,突然坐在一株大树下—满头冷汗,气促喘息着说:“不行啦,肩痛头昏口干渴,一步也跑不动啦!” 内心自责,满腹懊恼的“独臂虎”一听,不由气得恨声道:“你一步也跑不动了,难道还叫老子们背你呀?” 说话之间,江王帆等人已纷纷刹住身势围了过去。 “一尘”道人立即将邓天愚的衣襟解开一看,发现肩头红肿,钉伤乌黑,伤口有黑血流出来,知道方才服下去的消毒丹还没有发生作用,加之高度火热的烘烤,所以才有口干头昏的现象。 但是,他怕邓天愚趁机脱逃,只得缓缓直起身来,望着江玉帆摇摇头,黯然道:“杜三钉的毒钉厉害,加上邓庄主的提气飞驰,毒性已经扩大,邓庄主恐怕无救了……” “多臂瘟神”邓天愚一听,心中大骇,面色大变,突然由地上跃起来,他知道求谁都没用,只有苦求江玉帆,因为他深信“一尘”道人一定有办法将他救活的。 是以,噙泪望着江玉帆,惶急的哀求道:“江贤核,看在老朽与你爷爷多年的交情上……” 话刚开口,“独臂虎”已瞪限怒喝道:“闭嘴,当初在你‘湖滨山庄’吃暖寿酒的时候,你一口一个江老弟,在虎头峰上你还称江贤侄,现在又说与老堡主有交情了,我看你是他娘的屎个螂爬竹秆,一节一节的往上升呀……” 江玉帆满腹懊恼,又担心“黑煞神”三人真的不敢回来了,根本无心听“独臂虎”唠叨,立即望着“一尘”道人,吩咐道:“给邓老庄主服一滴你在长涂岛炼制的‘灵芝仙草’!” “一尘”道人听得一楞,不禁面带难色,因为他知道邓天愚休息片刻,等药力发挥后,就会止痛消肿的,可是,他苦于不使说出来。 一旁的“独臂虎”却正色反对说:“盟主,这老小子诬您打死‘黄面狼’,拐走了‘红飞狐’,还在上届龙首大会的盟主少林寺告了咱们一状,咱们不宰了你已经对他客气了,救了他的命不算,还给他服‘仙芝露’增加他的功力,让他老小子长命百岁,专跟咱们‘游侠同盟’作对,划得来吗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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