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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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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彪回身出手,迅疾绝伦,当胸一把抓住闯入的壮汉。动作之快,如迅雷不及俺耳。 壮汉显非弱者,一见封势不及,左手一式“天王托塔”,急托对方抓住胸襟手腕,右手握拳,“直捣黄龙”攻出。 但他一眼认出冷彪那张惨白的长脸,拳头突然无力地垂下,失声惊呼道:“白无常冷彪!” 冷彪冷冷一哼,道:“总算还有人认识在下!” 壮汉遇上这江湖上闻名丧胆的煞里,不禁胆魂俱裂,哪还敢出手,左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,急道:“恕在下眼拙,一时未看清是阁下……” 冷彪冷声道:“现在你看清楚发了!” 壮汉如见鬼魅,吓得浑身直发抖,连声音也颤抖道:“是是是,在下高烈,是这车铺当家的,有什么能为阁下效力之处,但请吩咐,无不遵命照办。” 冷彪把手—撒,道:“好!只要你说出常九现在何处?” 高烈暗自一怔,心里明白,人家若非摸清底细,绝不会找上门来。既是直截了当,追问常九行踪,他若否认是地鼠门的人,必然自讨苦吃。急中生智,即道:“不敢相瞒,常掌门日前已离开此地……” 冷彪追问道:“去何处了?” 高烈迟疑一下,始道:“这……在下就不太清楚……” 他这一迟疑,已露出破绽。冷彪怒从心起,厉声道:“说!去哪里了?” 高烈把心一横,断然道:“不知道!” 冷彪杀人从不眨眼,而且出手迅疾无比,当头一掌,劈得高烈闷哼一声,倒地不起。 几个车夫见状,心知两个煞层手段毒辣,绝不会放过他们,突然情急拼命,几乎同时跳起身,分向黑白无常扑去。 冷森森笑声中,黑白无常双双出手,“乾坤掌”疾发如雷,轰然连声巨响,五六个车夫尚未扑近,已被狂飚怒卷,震得向四壁撞去。 接连几声惨叫后,一切突然寂静下来。 黑白无常从容不迫,走出了陋屋。 “四海居”茶楼,高朋满座,几乎座无虚设。 每晚华灯初上,这里就开始热闹起来,晚来一步,很可能就占不到好的桌位。 茶楼卖的不单是茶,也有酒菜。但吸引顾客上门的,却是色艺俱佳、能弹擅唱的白菊花。白姑娘人长得标致,清秀脱俗,而且细皮白肉。每晚来此献艺,限弹唱三曲,任凭茶客给多少赏金,绝不多唱一曲。 人的心理本就很微妙,也很难理解。她愈是架子端的大,人家还愈是吃她这—套。 不过话说回来,她要没有两手绝活儿,令人心服口服,凭白菊花这三个字,能有这么大的号召力,使捧场的菜客每晚趋之若骛? 茶楼为她特地设计在中央装置一座圆型平台,高约两尺,可以转动。白菊花坐在上面弹唱时,由两人缓缓推动平台,使它转动,四面八方的茶客均能看到她正面。 这番设计确实匠心独到,较之呆板地坐着弹唱,更具有动感。 今晚的弹唱已近尾声,只见地一身白衫,手抱琵琶,两腿交叠,坐在覆以红缎的圆凳上。红白相映,衬托得她更见妖妩,犹似仙女下凡。 一曲《昭君出塞》,字正腔圆,声如黄莺出谷,真可以绕梁三日来形容。配以精巧熟稔的指法,将怀中琵琶弹的扣人心弦。 整个茶楼,除了她如泣如诉的弹唱,鸦雀无声,落针可闻。所有茶客均屏息凝神,全神贯注地倾听,连茶楼下过往的行人,也禁不住止步,驻足聆听这难得一闻的人间仙曲。 谁也未曾注意,这时候还会有两位茶客登楼,他们一高一矮,一黑一白,正是江湖上闻名丧胆的黑白无常! 但高坐转动平台上正施出浑身解数卖劲弹唱的白菊花,刚好平台缓缓转动过来,使她面向梯口,猛然一眼发现了这两个煞星。 白菊花暗自一惊,强力持镇定,弹唱已见紊乱。幸好已近尾声,听众尚以为她故意耍“花腔”,毫未察觉。 一曲甫毕,全楼掌声如雷,喝彩声不绝于耳。 白菊花起身答礼,暗向梯口一瞥,黑白无常竟已俏然离去。 她不动声色,含笑步下平台,匆匆走至独坐一隅的老者面前,急促道:“爷爷,咱们走吧!” 老者微微点头起身,接过白菊花手中琵琶,装入蓝色布套,相偕向后楼走去。 常来的茶客都知道,他们是祖孙二人,老者每晚均坐在固定地方,等候白菊花弹唱完毕,即离开茶楼,回“长安客栈”。 走下后楼,白菊花即道:“爷爷……” 老者神色自若,道:“我知道,黑白无常找来了!” 白菊花一怔,止步道:“爷爷,你也发现了他们?” 老者微微颔首道:“我是察觉你神情有异,才向梯口看去,发现他们未等你唱毕,即匆匆离去了。” 白菊花紧张道:“他们既然找上了咱们,绝不会就此离去,很可能会……” 老者当机立断道:“咱们今夜就走!” 祖孙二人甫出后巷,黑暗中闪出二条人影,正是黑白无常,挡住了去路。 老者猛一惊,急向身后白菊花喝道:“菊儿,你快走!”话声甫落,人已向前扑去。 狗急跳墙,人急拼命。老者明知彼此武功悬殊,如同以卵击石,不堪黑白无常一击。只为欲使白菊花脱身逃走,奋不顾身地一扑,倒也颇具威力。 但对手是黑白无常,两人心狠手辣,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杀手! 冷彪单掌平推,一股阴寒无形掌力疾发,使老者的扑势一阻,顿觉全身如坠冰窟。 白菊花并未打算置老者不顾而只求自身逃走。是以老者奋身向前疾扑,她一见欲阻不及,也已揉身而进。 几乎就在老者受阻的同时,甘尧两肩微晃,身形暴起,正好与白菊花迎个照面。 别看她在茶楼弹唱时千娇百媚,风情万种,此刻动起手来,竟然判若两人,勇猛不让须眉。 纤掌疾翻,“兰花散手”已具七成火候,劈、点、抓可随心所欲,随机应变。她这凌厉的一掌,是斜劈甘尧肋腰之间。倘若对方出手硬对,即有两种应变情况,一是改劈为抓,反扣对方腕脉。 一是变掌为指,疾点对方“天池”、“章门”两处大穴。 但她忘了对手是黑无常,甘尧出手虽比她慢一步,却是后发先至,变招比她更快。白菊花方觉不妙,未及改劈为抓,腕脉竟反被对方扣住。 老者根本未顾自身,一见白菊花受制,情急之下,反手就以提着的琵琶权充武器,狠狠向甘尧背上一击。 “澎”的一声巨响,蓝布套里的琵琶,击得支离破碎,甘尧却若无其事,未伤分毫。 这一击虽势猛力沉,但伤不了练就钢筋铁骨的甘尧。 说时迟,那时快。冷彪那昂昂七尺之驱一晃,又欺身到了面前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疾点老者前身三处大穴。 老者措手不及,顿时失去知觉。 脑后轻轻一拍,昏穴顿解,老者醒了过来。但两处大穴仍被制住,无法动弹,也个知置身何处。 双目乍睁,顿使他惊怒交加,只见双手被缚,悬空吊在横梁下的白菊花,竟然全身赤裸,一丝不佳!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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