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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二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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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永豪嘻的一笑道:“正是要来迎接阁下,然后再送阁下归天的。” 慕容飞变色道:“你说什么?” 王永豪道:“上面已交代下来,无论在那里见着阁下,就送阁下归天。” 慕容飞道:“混账!本座为南宫世家效忠至今,上面岂会有如此交代,只怕你两人必是听错了。”他口中虽如此说话,其实心里自然有数,是以语声也已不禁颤抖起来。 王永豪咧嘴一笑,道:“阁下的事,上面早已知道了,若不是阁下引路,那两人怎能逃到这里。” 慕容飞突然狂笑道:“纵然如此,就凭你两人也敢向我慕容飞出手?”他此刻更是色厉内荏,这狂笑之声,听来当真有如哭嚎一般。 王永豪大笑道:“光棍眼里不揉沙子,我王永豪名气比起南海慕容飞来,实在差的太远了,但一双眼睛,却仍是雪亮的,今日若非看出你这位南海剑客早已垮了,此刻还敢走进来吗?” 慕容飞身子一震,只听那张风亦自笑道:“这真教我兄弟成名露脸,若不是南面有了急事,上面有急令将好手全部调回,这件大功,也轮不到咱们,方才你若不是做贼心虚,怕得太厉害,让咱们看出你已不行了,咱们也只有赶紧回去报讯,还是不敢进来。”语声中他两人身子已走向慕容飞,那魁壮的人影,已将慕容飞淹没。 慕容飞方自站起,又复跌倒。只见这两人,一齐拔出了长刀。王永豪哈哈大笑道:“想不到吧!堂堂的南海剑客,竟死在咱们这两个无名小卒手中。”语声未落,双刀齐下!只听一声惨呼,血溅五步之外,那柄慕容飞仗以成名的碧剑之上,也溅满了他自己的鲜血。惨呼之声,瞬即消寂,王永豪、张风两人在鞋底一抹刀上血迹,这才听到一阵阵梦呓般的呻吟声,断断续续传了过来。 两人齐地转目望去,只见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,蜷曲着倒卧在地上,双目紧闭,双腿互绞,一双白生生的手掌,不住在胸腹间揉动,喉间更不住发出一阵令人销魂的呻吟声,方才那一切事的发生,这少年竟似是全都没有看到。 她身上穿的虽是男装,但此刻身子在地上揉动,衣衫俱已紧裹在身上,使得她那诱人的胴体,再也无法掩饰。再加上那一阵阵销魂荡魄的呻吟声,任何人已都可看出她是个思春的女子。 王永豪看得目瞪口呆。张风更是全身紧张,连膝盖都微微颤抖了起来。突见她手掌一扯,将夜襟扯开了一半,两人看得心头更是一跳。王永豪喘着气道:“那──那边的人若是任无心,这──这个只──只怕就是咱们的五夫人了。” 张风含糊地答了一声,目光仍然死盯在那一片莹白的肌肤上,喉结上下移动,呼吸更是粗重。王永豪吃惊地拉住他的手掌,沉声道:“不行的,若是被上面知道──” 张风茫然点了点头,只见田秀铃手掌揉动间,衣襟又褪落了数寸,那种销魂的模样,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见了,都无法忍受!剎那间,张风突然大喝一声,道:“不要管我,我死了也要!”反手挣脱了王永豪的掌握,和身扑了上去,粗壮的双臂,将下面扭动的身躯抱了个结实。 田秀铃仍然紧闭着双目,似已准备将世上所有事俱都放弃,喉间呻吟一声,双臂蛇一般缠住张风的脖子,张风喘着气,腾出一只手来──王永豪只见两条人体,在自己眼前扭动着,粗重的喘息声,夹杂着颤抖的呻吟声──张风全身似乎已将爆裂,反手扯开了自己的衣衫。忽然间,王永豪暴喝一声,飞起一脚,踢开了张风的身子。田秀铃伸手抱了个空,呻吟一声,全身蜷曲起来。张风正值神迷意痴,销魂荡魄之时,被这一足,踢开了数尺,呆了一呆,方自怒吼着跃起。 王水豪道:“要死大家一齐死,你想独占,那可不成!” 张风怒骂道:“直娘贼,老子先上的,你──” 王永豪嘻嘻笑道:“你凭什么占先?” 张风道:“就凭这个!”提起碗大的拳头,呼地一拳击去。王永豪身影一低,避开了这一拳,秋风扫落叶,右腿盘旋,横扫张风下盘。那知张风竟然不避不闪,铁牛耕地,双拳打将下去,砰的捶在王永豪肩头之上,自己却也被王永豪一扫踢中,两人一齐翻身跌倒地上。 他两人本就是庄稼把式,此刻情急拼命,那里还讲什么招式。只听砰砰一阵乱打,你打我一举,我踢你一足,亏得两人俱是皮粗肉厚,谁也没有受伤。打了一阵,两人俱已气喘如牛,王永豪突然喝道:“住手!” 张风喘着气道:“住什么手,再打,谁怕你!”他其实也想乘机喘息,果然停住了手。 王永豪道:“你我两人打来打去,纵然打得累倦而死,反倒令两人都占不了便宜,不如猜拳为博,看是谁先谁后?” 张风想了一想,也是道理,道:“哼,猜拳也不怕你。” 王永豪道:“我说一、二、三,咱们一齐出手。” 张风道:“我来说一、二、三──”手掌方自伸出,王永豪突然伸足一勾,将他勾得仰天跌倒,张风大怒道:“直娘──”骂声还未喝出,王永豪已骑上他的身子,叉住他的咽喉,狞笑道:“不怨老子手狠,只怨你要和老子抢先。”双手渐渐加紧,张风挣扎也渐渐乏力,但手掌仍不住在地上摸索。 王永豪满面狞笑,满头汗珠。一线晨曦破窗而入,映在他脸上,使得他铁青的面容,望之当真有如恶魔野兽一般。张风只觉手指突然一凉,竟已触及了地上的剑柄,他心头一阵狂喜,但眼前已渐渐黑暗,连手指都无法再动,连王永豪的狞笑之声,也渐渐不复可闻。 王永豪反手一抹额上汗珠,长长叹一口气,狞笑着瞧了手下的尸身一眼,目光立刻转向田秀铃蜷曲着的娇躯。他此刻虽已倦极乏力,但双目在田秀铃胸膛上一睹之后,全身瞬即充满火一般的热力,仰天狂笑道:“王永豪呀王永豪,慕容飞已在你刀下丧生,任无心也成你囊中之物,就连南宫世家的五夫人,也──嘿嘿──哈哈,你一日前还只是个江湖中无名小卒,但此刻你却已是武林中从来未有的幸运儿了。”狂笑声中,扑上了田秀铃的胸膛。 辗转扭动,喘息更粗重。忽然间,只听一声惊叱,一声惨呼,王永豪的身子,竟被抛飞一丈开外,撞上了墙角。本已颓败的土墙,被撞得尘土飞扬,王永豪更是血光迸现,立时尸横就地。曦微的晨光中,只见任无心满面惊怒,木立在几已呈裸的田秀铃身前,胸膛犹在不住起伏。他虽是天纵奇才,但也弄不清情况怎会演变至此。只觉自己一梦醒来,不但时地皆迁,而且武功竟也神奇地恢复。望着面前的田秀铃及满地的尸身,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此刻犹在梦中。 这一个突然的变化,使得田秀铃也惊的呆了半晌,但那不可抑止的欲火,瞬又将她淹没,忽然娇呼一声,扑入了任无心的怀中。任无心已来不及思忖这所有变化的微妙之处,身躯侧转,双手齐出,握住了田秀铃双腕,触手之处,只觉田秀铃身躯有如火烧一般,再瞧她面如丹霞,眼波荡漾,口中不住呻吟呓语,似是要将心中已将爆裂的欲火,借着这一声声呻吟发泄一些。剎那之间,任无心便已恍然,暗惊忖道:“她怎会服下这般猛烈的媚药?” 心念闪电般一闪,手下已连点了田秀铃三处穴道,横身抱起了她,轻轻放在他自身方才所卧的神案上。只见田秀铃全身虽已被制,但那晶莹的肌肤,却仍微微颤抖,那一双充满媚荡之意的眼波,更犹在乞怜地凝视着任无心,似是忍不住心中被欲火焚烧的熬煎与痛苦。任无心深深了解她此刻的痛苦,深知她宁可牺牲一切来获得片刻的解脱与满足。他眼望着这丰满的胴体,诱人的媚态,又何尝未为之心旌摇荡,难以自主,不知不觉伸出了手掌。但一触之下,便又如触闪电般缩回。 只因他心头已存有一个神秘而绝美的面容,这面容已深深存在他心底深处,世间再无别人能够代替得了。这是他心头最大的隐秘,甚至连他自身都不愿时常想起,但一经想起,便难抛开。一时间他只觉悲思如缕,不绝而起,几乎忘却了眼前还有田秀铃存在。只因他深知自己心事几乎永难实现。过了良久,他方自迷梦中醒来。田秀铃如痴如醉的目光,仍未离开过他。他心念一转,暗暗忖道:“这媚药必定是地上这三具尸体其中之一诱他服下的,想必定还有解药留在这三人身上。” 这少年确有超乎常人之处,在如此情况下,犹能有着如此明确之判断。判断既下,他再不迟疑,果然不出片刻,他便已在慕容飞的尸身中寻出了一只碧色玉瓶,一试之下,瓶中果然便是装的解药。等他掩起田秀铃之衣襟,束起她腰带时,田秀铃亦自痴迷中醒来,目光四转,亦如置身梦中一般。 幡冢山,位于甘肃境西,穷山恶石,山势狰狞,自古便少游人行踪。黄昏过后,幡冢山穷险之处,突然掠来两条人影,此刻虽然已近暮春,但这两人却仍然皮衣重裘,头戴护耳貂帽,几乎将面目一齐遮住。这两人行色匆匆,互不言语,正是任无心与田秀铃,显见这幡冢山境,便是死谷所在之地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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