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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七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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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然羅崑收掌躍退,冷笑道:「這麼說,你是想和我老頭子比劃比劃了。」 方兆南還未答話,天風道長突然一欺步,攔在兩人中間說道:「這位方兄雖然和那紅衣少女相識,但貧道可保證他決非同路之人,羅兄不可太過認真……」回頭又對四個弟子說道:「你們想辦法把這浮閣划到岸邊。」 四個弟子口中雖連聲答應,但臉上卻一付無可奈何之色,不知用什麼法子,才能把浮閣划到對岸。 方兆南踏前兩步,探手抓起水底索繩,雙手交替,片刻間把浮閣拉到岸邊。 群豪魚貫登岸,向前走去。大約有七八里之後,行到了一座山嶺之上,天風門下四個弟子首先覺著背心之處,隱隱作疼,身體極感不適,全身氣力大減,舉步如拖重鉛,但四人眼瞧群豪個個無恙,不敢對師父說明,勉強向前趕路,累的臉上汗水滾滾而下。 神刀羅崑目睹四人神情,心中甚覺奇怪,低聲對天風道長說道:「你看他們是怎麼了?」 天風道長回頭瞧了四個門下一眼,道:「只怕他們是被紅衣少女,在利用拍活穴道之時,暗中下了毒手。」 此言一出,群豪個個一怔,不約而同把眼光投到天風道長四個弟子身上,心下暗自忖道:「那紅衣少女既能對四個小道士下手,自然也能對我暗下毒手。」大家想法一樣,都感覺自己中了暗算。 天風道長走到一個弟子身側,道:「快些脫下衣服,讓我瞧瞧。」 那弟子依言脫下道袍,天風道長伸手撕破上身短衫,果見背心之上,有五個纖巧的血紅色指痕。順次瞧看四個弟子,人人如此,每人背心之處,腫起五個紅色指痕。 群豪目睹之下,個個心中犯疑,葛煒首先忍耐不住叫道:「哥哥,你先脫下衣服讓我看看,你背上有沒有紅色指痕?」 葛煌年齡比弟弟長了三歲,人也持重許多,雖知弟弟一片好心,但在眾目睽睽之下,要他脫去衣衫,甚覺不好意思,沉忖半晌不答。 葛煒微微一笑道:「哥哥心中不願脫去衣服,我來脫吧!」此人年輕率真,說脫就脫,自動解開衣襟,脫掉上衣。 他既然脫了衣服,葛煌自是不能不看,轉臉瞧去,不禁心頭一跳,果見葛煒背脊之處,和那四個道人一般的有著五指纖巧的指痕,只不過顏色沒有四個道人鮮艷。 葛煒看哥哥瞧著自己背心出神,一語不發,心中甚是著急,大聲問道:「你怎麼不說話呢?究竟是有沒有?」 葛煌點點頭,黯然說道:「怎麼沒有,咱們快些回家去吧!也許爹爹有解救之法。」 羅崑垂頭一歎,道:「兩位小哥兒本來在雲台山大鵬谷中生活的自由自在,這次被我們把兩位邀了出來,受此無妄之災。」 葛煒一面穿衣服,一面說道:「這怎麼能夠怪你們,只怕老前輩也一樣受了那鬼丫頭的暗算。」 羅崑道:「老朽已屆就木之年,生死之事,早已不放在心上,但兩位前程正如初昇旭日,前途無可限量……」 葛煌笑道:「老前輩也不必太過抱疚,生死有命,豈是人力能夠挽回?再說這點掌傷,也未必真的能要人性命。」 毛通看了幾人背上指痕,心中暗想:眼下之事,每人都被那紅衣少女拍過一掌,只怕個個背上都印有這血紅掌痕……轉臉對耿三元道:「耿兄請脫下衣服讓我瞧瞧,是否背上也被那紅衣少女印上了指痕?」 耿三元道:「不用瞧了,不但我有,這在場之人,只怕個個都有,咱們最好停下來,靜坐一陣,運氣調息一下,看看各處經脈,是否受了傷害。」 他最後這幾句話,明是對毛通講,其實無疑告訴在場所有之人。 天風道長回頭望了耿三元一眼,當先盤膝而坐,閉目運氣調息。 群豪紛紛仿效,盤膝坐下,各自運氣行功。只有一人在群豪盤坐運功之時,卻悄然離去。 羅崑久走江湖,人雖在盤坐運氣行功,仍然在時時刻刻的注意著方兆南,見他乘人都不注意時,跋腿欲溜,不覺大怒,高聲罵道:「我早就瞧你不是好人,還不給我站住!」 方兆南眼看四個道人和葛煒背上都印著鮮紅的指痕,心知自己也決難倖免,師妹還陷身抱犢崗朝陽坪下的石洞之中,日夕要伴著鬼魔般的怪嫗,凄涼、驚魂,渡日如年,自己既然身中暗算,正不知那一天要死,必須在未死之前,趕回抱犢崗,以「生肌續命散」援救師妹出險,讓她到西湖棲霞嶺去找垂釣逸翁林清嘯,自己才能死的心安理得。 但在眼下情境之中,既無法對人說明,也無法說的清楚,只好趁群豪運氣坐息之時,悄然一走。那知神刀羅崑其人,早已對他留上了心,見他一走,立時大聲叫了起來。 葛煌、葛煒兩兄弟,聽得羅崑喝叫之聲,當先一躍而起,施展出「蜻蜓點水」的輕功身法,唰唰唰,一連三個急躍,已追近方兆南。 方兆南停步回頭,目注葛氏兄弟,問道:「兩位追趕在下,是何用心?」 葛煒年少氣盛冷笑一聲,道:「你想往那裏去?」 方兆南接道:「這個你能管得著麼?」 葛煌道:「我們和你無怨無仇,你要那裏去,我們確管不著。不過,此時此地,此情此景,你這般悄然而去,自難免讓人心中犯疑。」 此人雖比弟弟大不了幾歲,但卻少年持重,講話也入情入理,聽得方兆南暗自點頭答道:「你說的不錯,你們如果懷疑到我和那紅衣少女是同路人,我這般不辭而別,也難怪你們犯疑……」他心懸師妹安危,重過自己生死,不得不忍下一口怨氣,自動脫下上衣,接道:「兩位請看兄弟背上,是否也印的有紅色指痕,如果沒有,兄弟就算和那紅……」 他話還未完,只聽葛煒已自冷笑說道:「如果我們以君子之心相度,只怕真要被你瞞過去了!」 方兆南聽得呆了一呆,問道:「怎麼?我背上沒有指痕麼?」 葛煌看他神色愕然,似非裝作,橫跨一步,擋在弟弟前面,以防他陡然出手,然後才點點頭道:「不錯,你背上不見一點指跡傷痕。」 這時,神刀羅崑已經追了過來,擋住方兆南的去路,冷冷接道:「老夫終日打雁,能讓雁兒啄了眼去不成?」 方兆南目光橫掠葛氏兄弟而過,心中暗暗忖道:「此等情勢之下就有百口,也是難以說的清楚……」一時之間,想不出適當話說,只好借著穿衣服,籌思措詞。 葛煒目睹方兆南一語不發,心中甚感惱火,怒道:「事實俱在,你還有什麼話說辯?」輕輕一閃,從葛煌身後繞了出來,探手一把,疾向方兆南手腕之上抓去。 方兆南大喝一聲,道:「這般欺人太甚,難道我方兆南還真的怕了你們不成?」左腕疾沉,避開葛煒擒拿之勢,右手猛出一招「飛瀑流泉」當胸直擊過去。他在忿怒之下,出手力道極是強猛,掌風勁急,迫的葛煒橫躍避開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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