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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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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寒月道:“我赞成王兄的看法,就是酷刑迫逼,只怕也问不出甚么,倒不如把她留在手中,善于招待,当作人质。” 张岚点点头,道:“好!就这么办……”目光转到王守义的脸上,接道:“你熟悉金陵形势,把可疑的地方,绘出一张图来,咱们一个一个的查看,我不信找不出来。” 王守义苦笑一下,道:“能够搜查的可疑地方,我早就搜查过了。” 张岚道:“那是说,余下的虽然可疑,你却不便搜索?” 王守义道:“不只是不便,而是不能。” 张岚沉吟了一阵,道:“不得已,只好去请教七王爷。你把不能搜查,而又可疑的地方列了出来,我去请七王爷想想办法。” 萧寒月笑一笑,道:“张兄,就算七王爷肯予支持,但是如咱们搜查不出赵大夫,岂不是脸上无光?在下的意思,与其打草惊蛇,还不如暗中调查的好……” 张岚点点头,道:“说的也是,但这样一直拖下去,也不是办法……” 萧寒月道:“金陵水、旱两路,仍然在严密监视之中,我想他们不太可能冒险把人运出金陵。在下虽然是对金陵形势不太熟悉,但就目前获得的线索,已经有了头绪,剥茧抽丝,下点工夫,不难查出。何况,最重要的一点,是要维护赵大夫的安全……” 一直未开过口的韩伯虎,突然开了口,道:“张老,我同意萧兄的看法,如若上禀七王爷,大动干戈,逼得太紧,可能会迫他们走入极端,那就对赵大夫的生命,构成了很大的危险。他们既然施用了江湖手段,咱们也只好采用江湖手段应付,先设法救出了赵大夫,那时候,如何解决,主动就操之在咱们了。” 张岚点点头,道:“对!咱们不能逼得太紧,不过要听赵姑娘的意见。” 赵幽兰长长吁了一口气,说道:“一切由张老前辈作主,幽兰不敢置喙。但张前辈既然问了,幽兰不敢矫情,我觉得先救家父是首急之务。” 张岚道:“好!咱们就这么办,王兄,调派你的精明属下,扮成各种不同的身份,四下查访,他们地形熟,眼皮宽,细心一些,我相信可以找出眉目来。” 王守义道:“是!我立刻派人行动。” 萧寒月暗中观察,发觉张岚除了死要面子的骄气之外,倒是颇有武林名宿的气度,指挥若定。 赵幽兰忽然站起了身子,道:“张前辈,王总捕头,晚辈有几句话,说出来,希望诸位听了不要见怪!” 王守义看了张岚一眼,默然不语,显然是摆明了,一切由张岚作主。 张岚点点头,道:“好!赵姑娘请说!” 赵幽兰道:“家父医务茂盛,平时积聚了不少财富,晚辈想提出十万两银子,以供追查家父下落之用……” 十万两银子,是一个非常惊人的大数目,赵幽兰年纪不大,手笔却是很大,张岚呆了一呆,道:“这个……这个……” 赵幽兰接道:“对方都是武功高强的江湖杀手,晚辈很希望张前辈以自己在武林中的声望,约请一些武林高人相助,这些支应,自无法由应天府中报销,再说,这些银子都是家父赚的,为救家父,用的心安理得,尚望张前辈、王总铺头体谅晚辈一片孝心。” 张岚沉吟了一阵,道:“姑娘这么说,我倒也不便拒绝了,伯虎……” 韩伯虎一欠身,道:“晚辈在!” 张岚道:“赵姑娘提出了十万两银子,你看看金陵附近,有甚么可以聘请的高人,作为助拳,对方实力太强,单是官府中的捕快,也无法对付!” 韩伯虎望着萧寒月微微一笑,道:“就晚辈所知,金陵几家镖局里,确有三五个硬把子,不过,这些和萧兄比起来,恐怕就算不上甚么高手了。” 萧寒月听了急道:“韩兄,在下只不过是……” “侥幸是吗?铁证如山,再谦虚,就是矫情了……”王守义说:“萧兄弟,张老已决定,先用江湖手段,救出赵大夫再说,你可是这场斗智、斗力搏战中的主角。” 萧寒月道:“如果有用我之处,寒月是万死不辞。” 张岚微微一笑,道:“萧兄弟虽然高明,但一个人力量稍显单薄,就由伯虎约几个高手,从中相助,一切由萧兄弟指挥调度。” 韩伯虎道:“晚辈遵命!” 王守义心中暗道:姜是老的辣,由韩伯虎约请江湖高手,帮助萧寒月,大家都是江湖中人,对敌之间,倒是方便多了,本只是一件追查凶犯的掳人案子,但眼看,牵连逐渐扩大,把江湖和官府中人,全都卷了进去。 但王守义却没有阻止这件事情的发展,原因是鬼刀侯玄和文雀、武凤的出现,使王守义自觉没有能力办这件案子了。 *** 一连三天,赵府中十分平静,王守义的分析结果,又发生了一次很大的错误。 照他累积十余年办案经验,以对方眼线的广密,必然早已知道武凤被押在赵府中,而且,必会想法子救人,所以,王守义决定以逸待劳,把精练的入手,安排在赵府中待敌劫人。 但大出王守义意料之外的,却是三天都没有动静,这就使王守义觉得面子上十分难看,也警觉对手是一个十分高明的人物。 萧寒月仍然住在赵大夫留他医病的那间雅室中,不同的是雅室布置得更舒适,在供应上也更为周全。 这三天,萧寒月过得很忙碌,除了把无名老人传授的武功招式,作一次精密思索演练之外,就是静坐练功,他感觉内腑中一股奇异的力道,正逐渐的透上十二重楼。 这三天,赵幽兰来过四次。第一次,看到萧寒月在用左右双手,互相搏斗,两只手用出的是完全不同的武功。赵幽兰虽然不懂武功,但却看得出,一个人的两只手,能各行其是,是一种非常困难的事情,但萧寒月却能心分二用,两只手似乎是分属于两个不同的人。萧寒月似是集中了全副精神,所以赵姑娘站在门口看了很久,他竟然全然未觉,赵姑娘只好悄然地退去。 第二到第四次,萧寒月都是盘膝静坐,赵姑娘发觉了萧寒月顶门上热气上腾,在头顶一尺左右处结成了一层淡淡的白气,愈来愈浓。每一次,赵姑娘都等候半个时辰以上,但萧寒月仍然打坐不醒,不敢惊扰,赵姑娘只好黯然退回。 这是第五次,萧寒月仍在打坐,但赵姑娘已下了决心,无论如何也要等萧寒月打坐醒来,和他谈谈。 却不料萧寒月一坐两个时辰,仍然静坐如故,只是头顶上的白气更见浓重,如云似雾。 赵幽兰发了狠,就是不走,坐在室内苦苦等候,由午后不久,直等到日薄西山。 忽然间她发现一个异象,萧寒月的头顶上那一层白气开始翻动、腾转,好似开了锅的水,不停的在冒升。 静坐在木榻上的萧寒月胸前开始起伏不停,盘坐的身子,也开始缓缓向上升起,悬空三尺,就那样悬空坐着。 她几次想出声呼叫,终于还是强行忍住。 一声长长的呼气,萧寒月的悬空身躯,也随着蓬然一声摔跌在木榻上。 赵幽兰再也忍不住失声叫道:“萧大哥,你伤了没有?” 萧寒月睁开眼睛,看到赵幽兰,立刻一跃下榻,道:“赵姑娘,几时来的?” 赵幽兰手按胸前,微微一笑,道:“我来很久了。你跌伤没有?” 萧寒月摇摇头道:“没有,不过倒是吓了一跳,我好像忽然间由空中跌下来一样!” 赵幽兰道:“你本是跌下来的,难道你不知道?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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