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六二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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索九龄豺眼一瞪,暴喝道:“无用的东西,少掉一只胳膊有什么了不起?少不得要他两只来,还不快滚!” 断臂大汉面泛出一些喜容, 一歪一斜反身走去。 无常羽士索九龄在肩头拔出一柄云帚,帚丝是钢丝编成,闪闪发光,云帚一靠左肩,阴阴笑道:“章洪,你自断双腕吧!免得贫道动手。” 章洪一听,哈哈大笑道:“索九龄,你可唬不了章某,行不行手下便知,说不得章某今日要为民除害咧!,”说着,揭剑飞出,手腕一震,“凤凰三点头”,震起三点金星,疾取索九龄上中下三处要害。 索九龄冷笑一声,云帚挥出,打出一片强猛劲风,章洪此招是实中套虚,心知对方过于利害,在云帚未挥出时,即塌身拧腰,剑势一沉疾变“周处斩蛟”,只见一溜银虹望索九龄腰胁卷来,其疾若电。 那知索九龄果然不愧为江湖能手, 一把云帚精奥绝伦,陡地帚丝中分为二,手腕一摆,下半部帚丝向飞来剑光疾卷,只见他一抖,章洪手中剑登时脱手飞起半天。 就在这一刹那,索九龄如风地伸出左掌,只一晃,章洪一只右腕被他扣住。 一声惨绝的噑叫出自章洪口中,右脸已被索九龄拧折,章洪不忘身在危境,反身窜出丈外,索九龄如影随形跟到,冷笑道:“章朋友,你还欠贫道这一只左腕,这样走就可了事吗?” 金刀叟候西亦如风的跟到,口中冷笑道:“索老师,说话要讲理,究竟是谁欠谁的?” 索九龄正待飞手扣拿章洪左腕,闻言怔得一怔,回过脸来冷笑道:“谁欠谁的还不是一样,姓候的,你也与贫道把一条胳膊留下。”说时一拂云帚,连续三招同出,只见满天银丝拂影,挟着刚猛劲风,当头撤下。 候西刀才出,便被劲风逼了回来,只觉劲力绵绵无尽,自己抬腕乏力,不由大骇,才知无常羽士索九龄果是利害, 一连急退四五步后,才攻出一刀。 索九龄那容他有还手机会,嘿嘿冷笑声中,已跟着欺近,云帚左甩右拂,神速之至,帚丝根根笔直散开,可见内力惊人,那发出的劲风,远波在五六尺外,沙飞石走,呼呼生啸。 金刀叟候西闯荡江湖数十年,成名也非幸致,右刀左掌绵密施出,只见刀光胜雪,掌影如山,都是硬拚之势。 无常羽士索九龄本以阳刚之力见胜,真元更不虞疲乏,候西这一与他着着硬拚,这无异是吃了大亏。 候西每一接实之下,只觉被他潜力震得心头乱跳,气血逆涌。 南瑞麟看得直皱眉头,忖道:“怎么这个候镖头这样打法,恐怕不出十招外,就得当场落败。” 金刀叟何尝又不见及此,只是被无常羽士索九龄云帚发出潜力可罩至一丈方圆,又是绵密不绝,自己略无缓手之机,若被他抢制机先,自己使出小巧工夫,反会居于劣势,只好硬出内力拚搏,这就是经验,是南瑞麟所不能会及的。 那姓赵的镖师见镖头久战不胜,心头大急,突地双手齐拐,十数支长仅寸余燕尾镖电射飞出。 只见十数点银星停在索九龄身前丈余,缓得一缓,又望回激射而出。 这一来,更激起无常羽士索九龄杀机,哈哈一长声狂笑,身形倏然而动,业已冲霄腾起,电光间火向掉转头来,当头撒下一帚,万点银花中,候西只觉有一股从未体会过强厉劲风,迎头压下。 侯西一声轻叹,正要闭目待死之际,忽见一条白色身影电射而来,陡觉压力一松,就隙跃开两丈,立定一瞧,暗暗称奇不置。 原来南瑞麟见候西危殆,刻不容缓,双掌打出“太极神功”,身子亦跟着电射飞来,迎着索九龄凌厉的帚风奋力一击。 索九龄经他“太极神功”一撞,真气陡散,心头狂震,云帚震得扬起,不由骇得疾飘出五六尺外。 仔细一瞧,不由登时气往上涌, 一张枯瘦的黄脸泛出一丝红晕,他认为被这年青人一掌震开,是平生奇耻大辱。 他那知南瑞麟这一式是武林奇人简松隐精奇绝伦之学,何况又是功力凝聚,凌空奋击,何异于雷霆万均之势。 南瑞麟目睹几人生死搏斗,虽然这几人武学只臻中乘,但借他山之石,可以错玉,忖索之下,邙山所学,竟然悟澈玄奥一半以上,当然是归功于他本身聪颖过人,另外是鹰愁谷吸了“千年空青石乳”之功。 当下无常羽士索九龄勃然变色,厉喝道:“你也是连环镖局中的人么?” 南瑞麟微微一笑道:“路见不平,拔刀相助,就非要镖局中人不行么?” 索九龄怒道:“年岁轻轻,就敢生事架梁子,你可知贫道外号?一伸手几曾饶过谁来?” 南瑞麟此刻笑容愈见开朗,道:“谁不知道你是无常羽士索九龄,不过在下一伸手,又几曾饶过谁来?照样也可催送你命断无常。”针锋相对,语气凌人。 索九龄目睹南瑞麟英俊秀拔,神仪内蕴,一见而知必是上乘武林高手,方才一掌之烕,不由暗生退却之意,此刻见他言语凌损,怒气可反而一扬,暴喝道:“你是谁?”这声问话,大概是屈辱过甚之缘故,情不自禁喝出,纵然知道他是谁,可有何用呢? 南瑞麟淡淡一笑道:“别那样竖眉狞眼,唬得了谁?你们山主郑天雄在洛阳神掌无敌裘飞处,与我共宴也是诚敬得很,你算得了什么?” 索九龄听得怔了怔,忖道:“这话似乎不假,可惜山主他们赴洛阳后, 一直未回,不然一问立判真假。”继转念道:“反正就此下了台阶,岂不是好,也可保全自己盛名。”遂转笑颜道:“既然阁下是山主良友,天大的梁子也可作罢,何况一场小小误会,如阁下不弃,何妨请至敝山一叙?” 南瑞麟微笑道:“不必了,在下还要赶赴长安有事待办,贵山主如在卧龙山庄返来,请索老师说声姓南的问候他就是。” 无常羽士益发相信是真,遂抱拳道:“一定带到,既然如此,就此别过,他日有暇,务请阁下莅山盘桓。”说着转一挥手,当先驰去。 伏牛山匪众随着无常羽士索九龄身后紧迫而去,转瞬身影全杳。 金刀叟候西看见南瑞麟三言两语,就将索九龄打发走了,更对南瑞麟一身武学大感折服,过来致谢南瑞麟谦虚异常。 章洪一支断腕已是续上包扎好了,同赵镖师均觉深深地对不起南瑞麟,面现赧然之色,南瑞麟始终不提起昨日之事,章赵二人心才觉好过些。 日正中天,晴空万里,镖车一行迢迢在山道走着,嘹亮的喊镖声回绕谷野…… 途中,金刀叟候西说起他的镖局设在长安,走镖回来,镖车内只有一千两银子,为贪近途,不想贼子竟不开眼,找上了自己麻烦。 可说他为感南瑞麟援手之德,想起长安有一老友,家存一柄古剑,因友人年老体衰,尘封已久,自称这柄宝剑要送有缘人,意欲介绍南瑞麟一试。 南瑞麟微微心动。 炎夏时分,山风依旧挟着薰热,众人都是汗流浃背,盈耳蝉鸣中,只见众人身后黄尘漫扬,往豫陕交界卢氏镇城而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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