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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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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倒尚未获知。” 九如上人微笑道:“如此施主危矣,倘老衲臆料不差,这施展飞花摘叶之人……”说着手指着五具尸体,目露悯侧之色,接道:“亦必为定风珠下落而来,此时定窥伺暗处,施主出寺而去,恐遇狙击。” “老禅师心意可感。”上官相笑道:“此人与上官相亟愿一会,就怕他未必敢见我。” 庞镇寰只觉上官相狂态不可一世,分明有所凭藉,却又无法道他倚恃什么?满腹狐疑,冷笑道:“上官相,连遭挫折,英名丧尽,何必作此色厉内荏之态,如想生离此寺,最好留下纯阳道长两人。” 上官相仰天狂笑道:“谁能阻止老夫!”右掌一摆,沉喝一声:“走” 那挟持纯阳子、伍梦龙四个凶神恶煞首先奔空而起。 姜兆南、彭天麟两人早防备上官相有此着,倏地冲霄拔起,四掌同推,向四大汉撞去。 尤其彭天麟掌力绵软,且有一种潜猛的吸力。 四大汉只觉为吸劲所引,身不由主的直坠而下,纯阳子与伍梦龙均松手跌了下来。 丰都鬼王滕文星及庞镇寰见有机可乘,双双抢出,右臂疾如电光石火攫出。 老龙神上官相不禁大怒,暴喝道:“住手” 这一声大喝无异惊天霹雳,令人心头大震。 只见老龙神上官相右手三指捏着一颗桃核大小,色带靛蓝.珠状之物。 九如大师目睹此珠,不禁高宣了一声佛号,道:“上官施主,你忍心造此大孽?” 庞镇寰、滕文星两人手指堪欲扣着纯阳子、伍梦龙手臂,一见老龙神上官相手中之物,两人如遇蛇歇,不禁面色大变,双双疾翻了开去。 上官相冷笑道:“诸位倘欲逼兄弟造此大孽,兄弟也说不得了。” 刘文杰道:“上官老师,老朽有一言奉劝……” 突然上官相哈哈狂笑道:“兄弟业已意决,刘大侠无须多言。” 这时四凶神恶煞重又挟持着纯阳子与伍梦龙两人,上官相说时用掌一挥,率众腾空而去。 去势如电,眨眼无踪。 彭天麟眼珠一转,大喝道:“快追上官相有诈。” 群雄不禁一呆,理解不透上官相用什么诈,庞镇寰望了彭天麟一眼,诧道:“彭堂主,为何知道上官相有诈?” 彭天麟道:“上官相手中之物并非玄阴雷珠。” 群雄不禁大愕。 庞镇寰剑眉一剔,道:“彭堂主从何而知?” 彭天麟道:“风闻玄阴雷珠已在邹槐手中失去,为鹿角堡五行楼内上官相师兄梅六所夺,现梅六不知所踪,彭某臆料在短短时日内决难找到梅六,何况梅六武学博绝,玄阴雷珠又在梅六手中,上官相岂能不畏怯,犯险出手,看来我等均中了上官相虚声恐吓之计。” 刘文杰道:“彭老师所料不差,眼前我等急须找出上官相下落,救出纯阳子与伍梦龙两人。” 群雄同意刘文杰说法,但庞镇寰略一沉吟道:“不过杨春也必须找到下落,定风珠落在妖邪手中后患无穷。” 九如大师叹息一声道:“定风珠只纯阳子及青城掌门深明用法,杨春纵然为妖邪所擒,献出宝珠,但亦同废物一般,上官相就是看准了此点,以纯阳子作饵,诱此人自动找上门去。” 刘文杰颔首道:“禅师卓见不差,事不宜迟,我等应立即动身。” 群雄相率向室外走去,刘文杰突然发现庞镇寰、彭天麟站在原处不动,不禁诧然止步,道:“两位为何不走?” 庞镇寰肃容答道:“在下本欲略施薄力,无奈家父病重,归心似箭,只待家父稍愈,立即追随骥尾,以供驱策。” 刘文杰不禁哦了一声,道:“令尊不适么?望老弟致意令尊,祝早占勿药,事了老朽定造府晋谒。” 庞镇寰道:“这个不敢当劳步,大侠盛意心领了。” 刘文杰微微一笑道:“好说!”继而目注彭天麟脸上。 彭天麟道:“诸位均是武林泰斗,身无羁束,海阔天空,任吾遨游,在下奉命所为,行不由主,还要等待帮主谕命决定行止。” 刘文杰眉头微皱,欲言又止,暗道:“他不过是个小小堂主,有他不多,无他不少。”遂捋须朗笑道:“既然如此,老朽也不愿强人所难。”向彭、庞二人抱了抱拳,转身疾展身形而去 彭天麟道:“情势猝变,彭某尚须听命于帮主,愚意关键端在杨春身上,帮主与茅兄必来此寺,商量后才能决定,不久终必往武夷一行,那时彭某专诚拜府问候。” 庞镇寰目露真挚之色,道:“在下于寒舍恭候大驾就是。”身形一振,穿空腾起,去如流星曳空,转眼去迹顿杳。 彭天麟微吁了一声,只感胸中泛起一片无名怅惘,目中泛出怒光。 他但觉与庞镇寰说话怒火极难敛束,恨不得将庞镇寰撕成粉碎,这滋味实在不好忍受。 此时庞镇寰已去,有一种如释重负,飘飘迎风之感,他慢慢跌入一片沉思中。 蓦地—— 寺檐上忽冒起一条黑影,望西投去。 彭天麟不禁一怔,只觉此人身法极为熟悉,情不由主地追踪而去。 离寺里余,前奔黑影身法立止,转身道:“少侠!” 鼓天麟听出那是崔星五语音,身形电射疾落道:“大叔方才来此么?” 崔星五摇首道:“我来此已久,何姑娘也来了。” 鼓天麟目泛惊喜之色,道:“姑娘人咧?” 崔星五道:“伍梦龙挟持杨春来寺时,何姑娘与我一路尾随,本欲窥听杨春道出定风珠藏处,怎奈还有蒙面妖邪纷纷入寺内,恐被发现,不得已藏身暗处。”话声略顿了一顿,又道:“那知就在这转瞬间,杨春竟为人掳去。” “此人是谁?” 崔星五道:“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,我奉何姑娘之命欲少侠赶往。” 彭天麟道:“在下遵命,请大叔领路。” 两人身形疾展向西奔去。 晓风残月,寒星数点闪烁天边,一片绿野干畴环绕着仅数百户的小市集,此刻已有炊烟隐隐上升。 一条百来尺的街道,宽仅丈许,店伙尚未开门,街上冷清寂寥。 在这街首,有一家酒店兼作客栈买卖,矮檐低屋,门户虚掩,一个老店伙在打扫门前。 街口外蹒跚走来彭天麟,扮作走方郎中模样,手持一支虎串,背负药囊,似经过一夜长行,疲惫不堪,向这家客栈走来。 老店伙见彭天麟走近,忙堆上满脸笑容道:“大夫要住店么?” 彭天麟道:“明儿个是当集的日子,老朽特提早一天赶来,准备一些应用物品,免得措手不及。” 店伙道:“是极,大夫请!” 彭天麟走入店来,店伙引入一间房中,只见鼓天麟摇摇首道:“不好,这间房紧靠外厢,喧杂繁吵,医家扶脉问病,首重清静。” 店伙一连引了数间房,最后店伙道:“大夫,内面两间有女眷居住,你老就将就一点吧。” 彭天麟望了望室内一眼,无可奈何点点头道:“也好,店家,老朽一夜劳累,腹中饥饿得很,有什么酒菜随便送来充饥。”说着掏出一锭约莫五两纹银,递与店伙接道:“老朽要打住三五天,这锭银两权寄柜上。” 店伙接过笑道:“大夫,你老口福真好,昨晚敝店杀了鸡鸭,小的就去厨下立即送来。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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