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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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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见九指雷神桓齐舒开五指,*运真力,指端冒出缕缕黑烟,不言而知,黄衣人遍体是毒,功力稍差的人,只要沾上剧毒,不知不觉中侵入毛孔循血攻向内腑,待察觉有异时已是不及。 叶楚雄急请群雄撤出大厅,吩咐下人以生石灰将尸毒血水及木盒掩没,以炭火毁焚,以免后患。 丘象贤面色木然,毫无表情。 叶楚雄低声慰问道:“贤侄,现在有何感觉?” 丘象贤黯然摇首道:“一无所觉,伯父但请放心,小侄谙知用毒,必悟出解毒方法。” 叶楚雄点点头道:“这样就好,但贤侄不可托大,老朽立即与各位好友商议,那些老辈人物中或知尅制之策,希及早解除贤侄所受无形桎梏,否则,我不杀伯仁,伯仁因我而死,虽百死莫赎矣!” 丘象贤道:“伯父言重,生死受之於天,若小侄命不该绝,苗疆毒龙又有何能为?” 叶楚雄道:“话虽如此,但不可不求取解药。”说时已步出厅外。 暮暝渐合,夜入帘拢。 佛堂静室中灯火通明,叶老夫人与一子一女叶一苇叶玉蓉及甥女程映雪促膝谈天。 叶玉蓉似小鸟出巢般吱吱喳喳不停,程映雪却如小鸟依人紧靠着叶一苇而坐,掠发理鬓,瓠犀含笑,静静凝听着,一语不发。 叶一苇则心有旁属,不时眺望窗外跌入沉思中。 老夫人瞧在眼里,暗叹一声道:“一苇这孩子恐不免卷入江湖是非中,唉!一饮一喙,莫非前定,非人力所可挽回,但愿我佛慈悲!” 佛堂静地,外事不入,但眼下情况异常,随时均有人飞报与老夫人知情。 叶玉蓉道:“先是燕云三枭,再是苗疆毒龙,几乎把双燕堡搞得人心惶惶,天翻地覆,孰可忍孰不可忍!” 老夫人淡淡一笑道:“蓉儿,你不忍又待何如?” 叶玉蓉道:“难道就罢了不成!” 老夫人道:“自有你爹作主,九指雷神桓齐也无法善罢干休,星星之火可以燎原,武林之内将见一片血腥,倒是丘公子无辜遭殃,为娘代他惋惜。” 叶玉蓉不禁一怔道:“丘少侠此刻仍是好人一般,娘能肯定他一定中了苗疆毒龙暗算,明天准时发作?” 老夫人道:“苗疆毒龙言出必行,向不故作恫吓危言,但愿丘少侠逢凶化吉,遇难呈祥。”言下不胜怜悯。 叶一苇忽道:“娘,毒龙究竟是何许人物?” 老夫人道:“娘昔年未皈隐佛门之前,与你爹闯荡江湖时,无意结识一位苗疆高手,闲谈中曾语及苗疆毒龙其人,似是姓郗,隐居在烟瘴弥漫毒谷中,四外均是崇山峻岭,深林榛莾亘古未有人行,蛇豸横行,凡人一入其地尸骨无存,幸他自成化外,不问外事亦不露面,其门下仆人出谷罗办应用杂物食粮,付完银钱后掉面就走,从不与陌生人晤谈,有次苗疆市集有一不良恶徒认毒龙门下好易,无事生非,结果化为血水而亡,自此苗疆毒龙之名不陉而走,见其门下无不畏之如虎。” “如此说来,武林中只闻其名不见其人!”叶一苇道:“为何此次苗疆毒龙竟遣门下出山为恶不仁?” 老夫人道:“倘娘所料不差,那毒珠确为他镇山之宝,不知何故失去或另有原因,遣人四出查探甚久,竟如石沉大海杳无信息,此次燕云三枭翡翠玉佛之事传遍了天南,也许双燕堡早有毒龙门下潜迹,目击玉佛眼中红珠,似是镇山故物,即飞讯禀与毒龙知情,哪知一步之差,玉佛壁还三枭逐之离堡!” 叶一苇轻轻哦了一声道:“那毒龙函中似有意责成爹与桓山主追出燕云三枭的下落寻回失珠!” 老夫人颔首答道:“不错,毒龙之意即是如此!” 叶玉蓉道:“娘,丘少陕身罹之毒除了返魂珠外就无法可解么?” “万物相生相尅,或有他物可治,不过我等不知罢了,人之受命於天,丘少侠如命不该绝,定可逢凶化吉。”老夫人霭然一笑道:“蓉儿,丘少侠人品如何?” 叶玉蓉面色冷若冰霜,嗔道:“江南三英表里相连,虚有其表,在女儿眼中均不屑一顾!” 叶一苇不禁朗笑道:“表里相连,虚有其表,实是二而一,一而二,蓉姐为何重复使用。” 叶玉蓉霞泛双靥,站起扭着叶一苇便要打下。 老夫人佯怒道:“蓉儿不要淘气了。” 叶玉蓉把手放开,嗔道:“娘,你也太偏心了!娘不知苇弟多气人,每次和他说话,不是爱理不理,就是顶撞得女儿体无完肤。” 程映雪抿嘴娇笑道:“看来蓉姐你是受伤不轻,皮青肉肿了。” 叶玉蓉一听,直气得连瞪白眼,牙齿痒痒地。 叶一苇不禁展齿微笑,伸掌执着叶玉蓉纤手,道:“蓉姐请坐,娘在此也敢横眉竖目,当心嫁不出去。” 叶玉蓉被其弟执住右手,顿感触电般,不禁心跳脸红,嗔道:“暂且饶了你这一遭!” 忽见一使女匆匆进入,禀道:“拥翠山庄丘少侠在宾舍内妄自主张服下解毒之药,立即发作起来,神态骇人,堡主急得热锅上蚂蚁般不停地乱转,飞讯报与拥翠山庄丘老爷子知道。” 叶玉蓉忙道:“苇弟,雪妹,你我速去瞧瞧。”也不挣开手掌与老夫人告辞离去。 丘象贤擅使淬毒暗器,配制毒器解方均有独到之处,不然年岁轻轻,何能扬名江湖? 但善泳者必溺於水,聪明反被聪明误,独自去堡内药肆选了十数味药草研成粉末服下。 他这一自作聪明,药入腹中只觉内腑宛如千百条毒蛇如入沸油般滚跃翻腾,热毒直冲脑门,面如火焚,大叫一声跌翻在地,两眼发直,如痴如呆,桓齐忽伸指疾点了丘象贤数处穴道,丘象贤立时仰面倒地。 武林群雄束手无策,叶楚雄毅然决定停开寿宴,前往苗疆一行,当面向毒龙索取解药。 座中忽响一声佛号,道:“叶檀樾不可造次,老衲认为叶檀樾必见不到毒龙,徒劳跋涉犹自小事,而且远水救不了近火。” 群雄转眼望去,见是五台高僧超空禅师。 叶楚雄不禁一怔,道:“老禅师必有所知,何妨见告,请示愚昧。” 超空禅师合掌答道:“老衲认为毒龙必隐身双燕堡近处,丘少施主虽有凶而无险,莫非他也志在返魂珠!” “什么?”九指雷神桓齐诧道:“返魂珠与丘少陕有何关连?” 超空禅师高喧了一声“阿弥陀佛!”道:“桓施主,你误会了老衲之意,老衲来此途中耳闻一项传说,当年叶堡主无意获得一粒返魂珠,恐惹来杀身之祸,乃什袭珍藏秘不外泄,也许毒龙此举意在逼使叶堡主取出返魂珠救治丘少施主。” 叶楚雄暗中心神一震,苦笑道:“此乃无中生有之事,叶某何来返魂珠,迄至如今,叶某尚未见过返魂珠是什么形状?” 超空禅师合掌道:“老衲饶舌罪过,还望叶檀樾见谅!” 九指雷神桓齐道:“老朽亦耳闻其事!” 叶楚雄道:“桓山主,难道令媛染疾在身,非返魂珠不治,真个吝不借与么?” 桓齐道:“来此之前,桓某尚有所疑,如今已是释然,但其中道理仍然难解,唉,如不找到燕云三枭甚难水落石出!” 叶楚雄道:“叶某已遣出人手打探三枭行踪,迄未见回报。”他自觉有生以来尚未遇上如此棘手之事。 须臾,忽见内巡总管菊云疾奔而来,道:“禀堡主,属下接获飞鸽传书,发现燕云三枭行迹落在百里外象埔大罗山中。” 叶楚雄不禁精神大振。 叶玉蓉道:“爹,女儿意欲前往将燕云三枭擒来!” 立时邓雅飞、金独白亦趋前请去。 叶玉蓉似对邓雅飞、金独白并无好感,心底泛起一股无名厌恶,拉着程映雪道:“我们走!”莲步如飞离去。 九指雷神桓齐道:“老朽愿助一臂之力,两位少侠愿否与老朽同行?” 邓雅飞、金独白还有什么不应允之理,向叶楚雄告辞随着九指雷神桓齐疾奔而出。 二女出得宅院,程映雪叹道:“蓉姐,九指雷神桓山主对燕云三枭恨之入骨,决难坐视,你我何必多此一举。” 叶玉蓉道:“为爹分忧,何出此言!” “心腹之患却在苗疆毒龙,你我不在堡内维护安全,反而舍本逐末迢迢赶向象埔,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,只怕苗疆毒龙门下紧蹑在后,他们绝不容燕云三枭落在你我手中。”程映雪忽回面望了一眼,接道:“蓉姐,九指雷神桓山主、邓雅飞、金独白他们也来了!” 叶玉蓉嗔道:“惹厌!” 程映雪道:“让他们去,你我不如托言不去了。” 叶玉蓉摇首道:“这不好,快走吧!” 带着两婢六卫疾向堡外离去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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