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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〇七


  黄山。

  是皖南名山。

  因传说黄帝在此修身练丹,故名日:“黄山”。

  这里山峰劈地摩天,云凝碧汉,气象万千;青松苍枝虬,刚毅挺拔,千姿万态;烟云翻飞缥缈,波澜起伏,浩翰似海,巧石星罗棋布,兢相崛起,维妙维肖;温泉终年喷涌,无色无臭,可饮可浴。

  鳌鱼峰。

  在黄山中部,因其形似张嘴待食的鳌鱼,故名“鳌鱼峰”。

  这一天晚上,月黑风高,正是适合干坏事的时候。

  这时,从鳌鱼峰下窜出一群人来,他们是些什么人?想干什么坏事?

  只听一个胖如“皮球”的家伙道:“我们这样鬼头鬼脑的,好像是来偷东西似的。”

  另一个瘦得像竹杆,两眼如绿豆的人道:“呆头鹅,我们这是去偷人,不是去偷东西。”

  胖子很不服气地回道:“偷人也是偷,反正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。”

  “说你是呆头鹅吧,你还不相信,居然能说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话来。”

  胖子刚俗反击,就听一个英俊少年道:“小飞、小肥,你们不要再吵了好不好?我们这是去救小霞的师父缪神农,‘魔乐宫’的人那么厉害,当然是要秘密行动。”

  原来,这男男女女正是萧不洒一那伙难兄难弟难姐难妹。

  只听小霞忽道:“萧哥哥,到了,就在这里了。”

  这是山顶的一个平台,东首是一个峭立的悬崖。

  吾肥转着脑袋,左右巡视,道:“在那里?怎么一个人影也见不到呢?”

  洗飞笑骂道:“真笨!现在天色这么晚了,‘魔乐宫’的家伙一定早去睡觉了,难道还能在这里等我们去捧他们的屁股吗?”

  小霞笑道:“我想‘魔乐宫’的人早已躲起来了,没有命令,他们是不会出来迎敌的。”

  “哈哈,臭小飞,你真是笨得无药可救了,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到。”

  洗飞脸色讪讪的,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
  小翠却不依不饶道:“小飞不是不知道,只不过是逗你玩罢了。”

  吾肥拍手大笑道:“哈哈,小翠,还没过门你就帮起男人来啦,现在的女孩子,脸皮是越来越厚啦!”

  小翠不由分说,飞起莲足,踢向吾肥的屁股。

  洗飞也是手足并用,攻向吾肥。

  吾肥一边跑一边道:“不得了啦,不得了啦,夫妻联手打媒人啦。”

  一旁的小霞奇道:“小翠和小飞是自由恋爱,和你又有什么关系?”

  吾肥嘻笑道:“他们俩是自由恋爱,那你和萧不洒又是怎么恋爱的?”

  忽觉屁股上被人重重踢了一脚,吾肥回头一看,却是羞怒满面的萧不洒。

  吾肥不由苦笑道:“看来,我‘胖中胖’是大石头落进粪坑里——激起民愤(粪)啦。”

  小霞愤愤地瞪了吾肥一眼,急走到悬崖前,拔开山草,竟露出个大洞来。

  众人立刻围上前去。

  吾肥抚着个胖嘟嘟的下巴,笑道:“‘魔乐宫’的人想必是属耗子的。”

  小霞气道:“小肥,你才是属耗子的。”她原是“神乐宫”的小宫主,这里原来就是“神乐宫”,她怎会不气呢?

  吾肥得意道:“嘻嘻,小霞,我是属于狗的,你可要搞清楚哟。”

  萧不洒笑道:“现在这个洞就要进去一个特大号的胖耗子啦。”

  洗飞不由分说,一脚将吾肥踹进洞里去,得意道:“现在胖耗子进洞啦,哈哈。”

  吾肥被踢得头晕转向,大声骂道:“臭小飞,大坏蛋!”转而又笑道:“嘻嘻,我要是胖老鼠,那你们可就是公耗子和母耗子啦。”

  萧不洒刚想进洞,一听此言,忙又缩了回来,面有难色地望着小霞。

  夜色中的小霞长发飘飘,粉面含嗔。

  萧不洒不由得叹了一口气。

  于是,洞中就又多了两双“公耗子”和两双“母耗子。”

  洞内漆黑一团,伸手不见五指,小翠从怀里掏出火揩子,迎风晃亮,洞里立刻就光明起来。

  萧不洒奇道:“小霞,这里既然是‘魔乐宫’的老巢,为什么看不到一个守门呢?”

  小霞答道:“萧哥哥,这洞里机关重重,迷道千条,没有人带着是根本无法通过的,所以根本无需人防守的。”

  好在小霞原来就是这里的“小宫主”,于是大家便在她的带领下,小心翼翼地朝洞里走去。

  走了不一会儿,吾肥就有一点不耐烦了,他嚷嚷道:“这是怎么个走路法嘛,扭扭捏捏的,好像老太婆串门似的。”

  “小肥的这个屁没有放错,我深有同感。”洗飞这次倒是和他“穿”起同一条裤子来。

  吾肥虽然觉得洗飞此言有刺耳之处,但因是站在同一立场上的战友,便也没有出言加以指正。

  小霞不语,却伸足虚点地面,众人一见,也只得如此效仿。

  只听“轰隆”一声,顿时把众人吓了一大跳。

  吾肥和洗飞忙转头看去,却见刚才走过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,黑不隆咚地,深不见底,好不可怕。

  如果刚才是“脚踏实地”地走过来,那岂不……

  两个人一时吓得把舌头伸得老长,一直到他们进了一个大厅。

  这个大厅其实已到了山腹,厅堂很大,四周都点起粗如儿臂的蜡灯,照得厅上雪亮。

  吾肥此时的舌头已经重新落入了口里,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发表“高见”的机会,只听他夸张地叫道:“哇,这个厅堂真叫大,一百头牛塞不满呀!”

  忽听一人冷冷道:“一百头牛实在太少,一百五十头牛还差不多。”

  随着话音,不知从那个角落里走出一位锦袍公子来。

  只见他们二十五、六的年纪,一张脸白白净净的,倒也颇有几斯文的模样。

  吾肥笑道:“喂,你怎么知道有一百五十头牛那么大?莫非你试过?”

  “这倒没有。”年轻公子摇了摇头。

  吾肥立刻接道:“既然没有,也许是一百四十九头呢?也许是一百五十一头呢?哈哈,总之,你在吹牛。”

  那公子被气得面色发青,缓缓地提起了双掌。

  大厅这中,立刻弥漫起一股浓浓的酸臭气味。

  萧不洒不由皱皱眉头,道:“你们今天谁吃醋啦?怎么有一股酸气?”

  洗飞看了看四周道:“这里除了萧不洒,没有比我更漂亮的男人啦,所以我不会吃醋的。”

  那青年公子冷哼一声道:“不用找啦,酸味是我发出的。”

  洗飞不由奇道:“怪了,莫非你是个醋缸子?”

  吾肥接道:“他当然是了,并且是个大号的。”

  萧不洒忽道:“莫非你是武林四公子之一——酸公子?”

  那年轻公子傲然道:“不错,正是在下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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