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阁网 > 秦红 > 花月断肠刀 | 上页 下页 |
五四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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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叟哼了一声道: ‘这是你该对我说的话!’奇怪,黑衣怪人听了这句训斥的言语,反而没有了火气,只皱了皱眉头,看了黑叟一眼,没有接话。黑叟哼了口气,接着说道: ‘好了,我知道你是好心,可是我的事不需你帮忙,并且动上手之后,多了你要去掉我不少精神。’黑衣怪人又盯了黑叟一眼,道: ‘我是这样无用!’黑叟有些不耐烦了,道: ‘正是这样无用!’俗语说,打人不打脸,骂人不揭短,黑衣怪人脾性本就高傲,何况黑叟的直言,伤人自尊,于是黑衣怪人猛一跺脚,退向一旁,黑叟看出黑衣怪人动了真火,似乎想再说什么,但适时三残四绝已飞扑近前,顾不得解释,扬剑而搏。这时公孙启已缓步自庐门走向战场,黑衣怪人迎上前去道: ‘公孙兄追迟了……’公孙启似有无限心事,没开口,步履未停,仍然向前走着,黑衣怪人眉头一皱又道: ‘公孙兄不能再往前走了,就站在此地给那位黑朋友压阵吧,此人比小弟还怪,不许别人插手的。’那知公孙启又只是把头一摇,照走不误!黑衣怪人急了,再向前丈许,就是搏战的地方,而这时那黑叟已和三残四绝打成一堆,风势狂猛,剑气森人!黑衣怪人在无奈之下,闪身走到公孙启前认剑护胸口,意思是深怕公孙启受伤,为他开路!公孙启如今停下步来,感激地说道: ‘黑兄道义千秋,使小弟感愧,小弟不再往前走了,就站在这里,黑兄也请退后两步免遭误伤。’黑衣怪人颔首退立在公孙启左侧,但仍全神贯注在公孙启身上。公孙启暗中点头,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,没有交错了朋友!战场上,就这刹那之隔,形势大变!以七人合力群搏黑叟的三残四绝,现在竟全被无边剑气和千万道剑锋,给围在一片剑网中,除拼死力搏外,想退亦不能了!蓦地,黑叟发出一声划空龙吟,左手剑,变作一轮飞旋的光影,右手剑挑出朵朵莲花,压临三残四绝的头顶! 三残四绝七人,已在无形中被黑叟迫成一切,此时看出这招的厉害,但已逃散不得,无奈之下,各以全力击出拳掌!七人拼死前的真力,合而为一,成了一团威力至大的罡风,迎上黑叟的下压剑势,作护命之一搏!那知黑叟左手锟吾神力所展剑法,竟具牵引之能,光轮旋处,三残四绝全力所发出之风威,消失于无形之中,如泥牛之沉海!黑叟右手‘天龙剑’在锟吾神刀透传‘牵引神功’,卸却三残四绝掌力后,挟雷霆之势,朵朵莲花洒向七名强敌的头顶,三残四绝功力再高,此时也只有木然待毙的份子了!适时,公孙启突然扬声喊道: ‘龙大侠剑下留情!’话传入黑叟的耳中时,朵朵寒莲已压于三残四绝的头顶,只见黑叟剑势一顿,寒光迅如闪电般由三残四绝身侧一旋而过,没于三丈以外!三丈外,黑叟已将双剑归鞘,而三残四绝,却皆萎顿于地!黑衣怪人惊呼一声道: ‘神剑!神剑!’公孙启却大步走近黑叟,拱手说道: ‘在下向龙大侠致谢。’黑叟冷冷地说道: ‘你若再迟说片刻,他们就无一得能活命了,我来问你,你突然高呼剑下留人,莫非偶兴隐之心?’公孙启微微一笑道: ‘在下怎敢,而是别有原因。’黑叟嘿了一声道:‘我想不通!’公孙启正色道: ‘在下必须问明他们一件大事!’黑叟冷冷地说道: ‘问吧,他们现在是平常人了!’ 黑衣怪人闻言,心头一凛,再次注目萎顿地上的三残四绝,这才看清他们七个人的‘气穴’已破,各有蚕豆般大的伤口,看清一切,黑衣怪人不由寒自心底生,这是什么功力,竟能毁人一生修为于刹那间!他正思忖间,公孙启已转到三残四绝身畔,道: ‘在下有件事情,必须问个明白,至盼实告。’三残中的老大刁震宇,苦笑一声道: ‘问吧,如今老夫兄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,没有什么再可畏惧的事了,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了!’公孙启道: ‘请问你们庐主上官逸,可就是“金星石”?’刁震宇把头一摇,道: ‘不是。’公孙启一楞,道: ‘当真?’刁震宇再次以苦笑出声道: ‘老夫兄弟,落得这般下场,实已万念俱灰,是就说是,非就是非,用不着再说什么违心的话了。’黑叟在旁冷哼一声,道: ‘他若不是那“独臂老鬼”又怎会身怀老鬼的“十绝独臂魔爪”?刁震宇,你想骗哪一个?’刁震宇把头一仰,怒声道: ‘朋友,士可杀不可辱,不错,你朋友的剑术功力,高仰难测,但刁某兄弟的人格,未必低于……’黑叟接口道: ‘那请问你,上官逸他怎会怀有老鬼的奇绝兵刃?’刁震宇头一摇道: ‘这不是老夫兄弟们能回答的了。’公孙启剑眉一皱道: ‘再请问你,隐庐中共有多少高手?’刁震宇道: ‘抱歉,老夫不能回答此问!’黑叟哦了一声道: ‘这是你们的道义?’刁震宇冷冷地回答道: ‘谈不到这个,只是老夫兄弟虽然不肖,目下虽已功力尽失,为人刀下残鬼,但还不会作出卖友之事!’公孙启颔首道: ‘那在下就不强人所难,询问这个问题,不过另外有件事情,却要请诸位勉为其难地来回答我。’三残四绝由刁震宇一人作答,道: ‘是什么事情?’公孙启道: ‘隐庐中大小事务,可是全由上官逸作主?’刁震宇迟疑未答,公孙启叮问一问道: ‘在下必须知道,谁才是能号令隐庐上下的真正主人;为了这个问题,在下不惜任何牺牲!’刁震宇扫视着公孙启及黑叟道: ‘这个问题要看怎样说了……’黑叟接话道: ‘奇怪,这还有两种说法吗?’刁震宇冷笑一声道: ‘当然有,只以隐庐来说,是庐主上官逸作全主而发号令,但若以另外一种关联来说,庐主也是听令之人!’公孙启闻言大喜,道: ‘听何人之令?’刁震宇答话很快,道: ‘一只怪鸟!’这种答复,使黑叟和黑衣怪人惧皆一楞! 黑叟哼了一声道: ‘你可是说“一只怪鸟”!’刁震宇嗯了一声说道: ‘半点不错!’公孙启剑眉紧锁道: ‘上官逸听令于“一只怪鸟”!’黑衣怪人似乎想明白了经纬,道: ‘大概有一只怪鸟,来传达某人的命令给上官逸,而上官逸对怪鸟所传命令,则严守遵行,可对?’刁震宇嗯着,但没开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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